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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梦初醒

第一章 如梦初醒

月光、砂砾、尘埃,寒冷到刺骨的气息……

以上将我从睡梦中唤醒,着眼于清晰的视野,意识开始明了,令人停留得更加真实;其次,身体随意念变换,偶尔触发的疲劳和疼痛给人以复苏的感觉。

而我仍没有脱离梦境,从被冠以DRS学籍的那天起,在名为「RagNarok」的完全潜行环境中,我一直导演着梦境,内心对着眼点事物的存在缺乏实感,即便是现在……

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403宿舍吗?视觉可以洞彻掌心纹络的分布,却难以释怀消失的壁板、已成为废墟的平台。

“炽灵!宸!”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沉睡了多久,一天或是两天,我完全没有印象,连最近的一次回忆都在4月20日晚,那时我清楚地记得——

【4月20日18:57楼前广场】

“为确保「幸存者们」的身心健康,经校学生会讨论决定,DRS学园拟定于本月20日晚八点针对全校师生展开体检调查,所有人必须参加,凡缺席者一律「格杀勿论」。”

——By公告栏

这哪里是什么「公告」,分明就等于强迫他人服从的卑劣手段,另外连老师们都被牵扯进来,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切以翘胡男校长的回归开始变得迷雾重重。

“奇怪,”身旁亚麻色碎发下看似知晓一切的笑容,睫毛轻擦过空气,水泽纤细的手指悠然夹捏住下巴,“凯恩怎么会签这种东西?”

“有什么不可能的,凭那条唯命是从的狗。”

“唯命是从?”水泽将笑容离开告示,从而转向我,“希明,你对凯恩的误解好像很大。”

“不是吗?就因为要维护校规,那个「死鱼眼」可是险些将我打到吐血,结果怎么是我在误解他?”

“希明,”水泽稍皱下眉头,“因为你刚来不久,而与他长期搭档的我自认比任何人更了解他,甚至于他与你相似的过往。”

“与我相似的过往?”

“有趣的是,你二人来到学园后的表现竟大相径庭,虽说个中缘由耐人寻味,可我还是好奇,保守与变革之间究竟差在哪里?”

哼,越来越有趣了,这并非讽刺,而是由衷的感慨,不得不说彼此因果联系在一起的众人,即便有对其抱有敌意之心的存在,也是被某人深爱着而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

“能够「与他长期搭档」,莫非学长也曾是学生会的人?”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后来学生会的规模逐渐扩大,繁琐的事也越来越多,我便申请离开了那里。”

由他的表情不难看出,即便是心甘情愿地离去,位于灵魂深处也无可避免地产生过动摇,这几乎暗含了人根源内在的惺惺相惜,多半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吧。

“还好您退出了,不然您将成为比死鱼眼更加难缠的对手,老实说我最不想招惹的就是你们这种无时无刻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的人。”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水泽苦笑一声,无奈中又透露着不以为意,“嘛,这也是人之常情。”

“……呐,死鱼眼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开始有兴趣了吗?遗憾的是,我无法对你描述他真实的感情,不如说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希明,等你真正理解的那天……”无论何时都是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这便是水泽真正可怕并令人欣慰的地方,“名为「DRS」的游戏世界也是时候终结了。”

……

我能回忆起的就是这些,晚八点整几乎所有人排队等在了医务室的四周,而那之后或许来不及观察为此产生的变化,只知道同我在内的三百名学生仍像往常那样安然回到了宿舍。

没错,有关于现状我对此耿耿于怀,我在哪里,我经历了什么,学园经历了什么,这一切在我动身调查前仍旧不得而知。

我有预感,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挑战,与以往过家家似的任务不同,赌上生死的时刻如期而至,在剩余两个多月的时间,「一无进展」是否将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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