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兵的条件
“你在看什么？家庭餐厅的传单吗？”
“确实是传单。”随着硬纸从面前落下，共和国最高军事委员会中的一席，将军克里斯蒂亚诺·瑞杰斯特将军也再度将作战会议室的场景收入了眼中。
空荡的空间内又多了一位同僚并且还是算得上与克里斯蒂亚诺私交不错的人。正因如此，克里斯蒂亚诺方才坦诚了一些。
“不过……”他接着前言继续回答道，“并不是什么家庭餐厅的传单而是尤格尔将军的那份传单。”
克里斯蒂亚诺的这位同僚闻言立刻便皱起了眉头，疑惑而又不愉快地询问了起来：“这东西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你现在再来看一遍是什么意思？”
“我思考了一下内容，觉得……倒也不无道理。”
“什么！”身为同僚的将军顿时就大惊失色了起来。
而将其惊叹视为疑问的克里斯蒂亚诺则是进一步解释了起来，“你说，如果布朗伯爵国没有打过来。我们会不会主动打过去呢？”
“你是想说政府太过好战了？”
“不是吗？”克里斯蒂亚诺摆出了理所当然的态度，“如果不是，当初为什么要把第二、三集团军调回来休整？他们确实是有所消耗，但也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吧？将两支已经在当地混熟的军团撤回，而新派去一支对任何事都摸不准脉络的部队。这从军事上的角度来分析，合理吗？除了养精蓄锐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难道不是为了提防布朗伯爵那边吗？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打过来了。”
“不是他而是尤格尔将军。如果没有那个人，布朗伯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胆量主动挑衅我们的。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都这样确信才会疏忽大意了吗？而且我们并没有算错这一点。我们算错的仅仅是尤格尔将军的有无。”
“可尤格尔将军不也是听从于布朗伯爵的吗？”
“哈哈哈！”克里斯蒂亚诺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尤格尔的才能胜过布朗伯爵百倍，谁为主谁为辅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尤格尔听命于布朗伯爵？笑话！”
“就算如此，但要仅因为这样就断言政府有好战的倾向也未免太欠考虑了吧？”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再来问你，你觉得第六集团军会输的根本原因在哪里？”
“嗯……”同僚的将军沉默了。他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想去回答。
“你不愿说？那我替你说。第六集团军之所以会输得那么惨是因为政府为了补充第二、第三集团军的消耗而从他们那里抽调了大量的精锐。当然同样被抽调的还有南镇的第七集团军以及东镇的第八集团军。军队是整体发力的组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一支军队战斗力的强弱却是由关键点决定的。一支或几支大队，大队中的中队，中队中的小队，小队中的某个人。他们就像是盖房子时的栋梁。一座房子当然不是只有栋梁就能建成的。但你要是把栋梁抽走了，那房子又哪里还能立得住？就像第六集团军一样。如果不是缺失了那些战力的核心，他们纵使不济又岂会沦落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所以，为什么政府那帮人执意要这样做？明明第一批军校生即将毕业，为什么不能等他们而非要抽走现有部队的栋梁们？他们在急什么？又或者是为了什么而在做准备？”
“这……就不是你我应该考虑的了。”同僚的将军有些沉重地说道，同时也看了看手表，“没错！就到此为止吧。这样的话，你今后还是不要再讲了。”
话音落下之际，会议室的大门也在咯吱的响声中被从外推开了。
最高军委内的其他将军们陆陆续续地走入了会议室中。眼见此情此景，克里斯蒂亚诺也就迅速收起了放在圆桌边上的那张传单然后和要好的那位同僚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人就此便心领神会地进行了约定：忘记刚才的事情，忘记刚才那些话，就全当它们从一开始就不曾发生过。但说话时的思想却是难以忘怀的。
克里斯蒂亚诺今后还是会思考下去，当下的按捺不过只是一时之计罢了。
而与此同时，后进入会议室的各位将军们也很快地就在各自约定俗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会议便就此开始了。
“第一件事。关于我们的作战计划埃尔文·伦德海特怎么说？”
“他愿意服从命令，但希望可以追加一点条件。”
“条件？前皇太子……不！这个先放在一边，就说一个入伍了才不过三个月的准尉，竟能活着一口气连升三级而直接晋升到上尉！不要说我军，就是放眼整个人类的军事史都是极为罕见的！他还想提条件！”
“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皇太子的晋升并非是什么施舍。雅典娜冲击地一战，零号大队的第四小队三缺二，只剩下了皇太子一个人。队长代理的职务不给他又能给谁呢？而按照规定，如果有人在战时代理指挥官职务超过一个月以上，那么就应当予以转正。如此一来，准尉这个军衔与职务相比就明显是有些不相称了。而皇太子殿下又刚好立了一件大功。在这样的情况下申请晋升为上尉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吧。”
“但你忘了一个大前提。伦德海特那家伙拒绝了我们的人员补充！不然皇太子又怎么可能当满一个月的队长代理？”
“毕竟出了内奸，而且还是由我们这边送过去的。他做出这种判断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两位适可而止吧！事情已经过去了，其中的是非并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事情吧！条件要不要答应？在讨论这个之前不应该先听听内容。要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那我们就不妨答应下来。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这么说来我们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呢。伦德海特要的是对人员的补充，但他只想要军校毕业的新人。”
“哼！果然是狮子大张口！军校的毕业季都还没有到就找我们要人！这……”
“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主要的课程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那就没问题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太惯着伦德海特了！”
“你的意思是？”
“人可以补，但不是全补。雅典娜冲击地一战，零号大队在缺失一支小队的情况下依旧三战三捷。这也就是说，他们只要二十一个人也够用了不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补齐了皇太子殿下的第四小队吧。至于第二小队，就免了吧。清一色新人的阵容想来也只会是个累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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