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才不会被埋没
此时，报告厅中充满了震惊的声音。
“不、不可能！”
“我不相信……这是魔法吗？还是说，动力室的指示灯有问题？”
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彻底地乱了起来。当然，还有一个更激动的人——
“这么小规模的发电机，怎么可能产生如此庞大的电力？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把戏！”
莱伯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咬牙切齿地吼着。如果不是自己的座位太深，他恐怕已经亲自冲上讲台，强行把我拖下去了。
“莱伯特先生，请你安静。”
坐在前排中央的一名老教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其余评审教授也瞪了他一样，让他悻悻地坐了回去。
“其余的各位老师、同学，也请你们安静一下。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说实话，能亲眼见到这个‘奇迹’，老朽的心情比谁都激动。但我们的报告会还得继续。”
终于，嘈杂的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名老教授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向我发问：
“这位同学，可否请你详细解释一下这台发电机的原理？”
听到老教授的问题，我深深吸了口气。
“很遗憾，我没办法解释。”
也许是我的发言太过惊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大厅又有了沸腾的迹象——
“安静，听他说完。”
还是那名老教授比较镇定。他伸手压下了即将沸腾的声音，又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因为发明它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位电气工程系的三年级女生。我站在这里，也只是替她展示这项新的发明。”
“有如此天赋的女生，为何不亲自参加这次的报告会？”教授问：“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都很期待读到她的论文。”
“她走了。”
我平静地说。
“她是一个很贫穷的女生，以前靠着奖学金度日。但在奖学金被取消后，她的经济状况就彻底崩溃。就在昨天，她因为多次拖欠学费，而被教务部下了退学令。”
“退学了？”
评审教授们面面相觑。恐怕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有才华的女生离开学院，竟然是因为经济原因。
“所以……我很遗憾地宣布，你们失去了一位足以改变世界的女生。只是因为某些人短浅的目光，以及……无知。”
我讽刺地看了一眼莱伯特，然后缓缓地走下了讲台，向着门外走去。
已经够了。
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
今年布拉茨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着急。明明只是十一月份，天空中就已飘起了雪花，冷得透心。
布拉茨市区五公里外，郊区火车站。
尼娅呼出一口白色的冷气，把脖子缩进了厚厚的围巾里。沉默了片刻后，她拖着一米多高的行李箱，独自一人向车站内走去。
［通往阿尔泰市的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到达本站，请乘坐火车的旅客进站等候……］
列车员洪亮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
尼娅默默地走进站内。现在并不是旅行旺季，车站内比外面的街道都要安静，几乎看不到几个等车的旅人。
“姐姐，您吃晚饭了吗？”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跑到她的面前，指着怀里的一篮热鸡蛋，满怀期待地说：“买一个鸡蛋吧，刚刚煮好的，趁热吃～”
“哦……好的。”
尼娅这才想起了，自从离开学院后，她还什么都没有吃。现在倒是可以买个热鸡蛋，充饥的同时还能暖暖身子。
她在棉衣的兜子中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枚硬币。
“刚刚好，谢谢惠顾～”
尼娅把热鸡蛋握到手里。汩汩热气融化了她几乎冻僵的手指。
“对了，姐姐，你在等人吗？”
卖鸡蛋的小女孩并没有急着离开，她望着尼娅，好奇地问：“姐姐是不是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我在等车。还有一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样啊。我看姐姐的目光一直在望着车站外面，样子和等待爸爸下班回家的妈妈很像，所以……啊，既然猜错了，那对不起。”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尼娅呆愣地望着她跑远的身影，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我……我为什么要看向车站外面……事到如今，我还在期待什么……
尼娅坐到长椅上，低下头将脸埋进双臂中。她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害怕眼泪在寒风中冻结成冰。
……
“同学请留步。”
就在我准备迈出大厅的时候，那名老教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经过刚才的讨论，评审团已经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如果那名女生能通过我们的答辩，我们将以学院的名义保留她的学籍，并免除她所有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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