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真能等到我下班。”
一个小时后，从值班室中出来的护士长，见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崇明德，无声的叹了口气。
“既然我已经说了要等你，那我当然要信守承诺。”
崇明德笑笑，站起来走到护士长跟前。面对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多头的护士长，崇明德反倒是一点紧张或是尴尬的样子都没有。
“那么，想去哪里聊呢，外面的咖啡厅，还是医院里有什么可以用的房间？”
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崇明德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
护士长见这少年确实是有事非要跟自己聊聊，也就放下了刚才不待见的态度，将崇明德带到了医院里一处闲置着的屋子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
护士长站在门口，她庞大的身躯几乎将门完全遮住。
“是的，我叫崇明德，请问该怎么称呼呢，护士长？”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但崇明德却没有要给护士长机会回答的意思。抢在护士长回答之前，崇明德又说道。
“还是说，我该叫你彼岸雨姐姐比较合适？”
面对崇明德带着隐约威胁气息的提问，不，是质问，护士长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捋了一下头发。
但这动作在崇明德看来，却是非常不自然的。
头发本身的位置很好，并没有给护士长造成不适，但她却捋了头发，换言之，这是她紧张的体现。如果说叫错了名字、认错了人，那么澄清就好，为何还要紧张呢？
结论是，护士长与彼岸雨有关系，或者，护士长就是彼岸雨。
崇明德从容的等着护士长回答他的质问，他那紧盯着护士长的尖锐目光，就如同手术刀一样锐利，不容任何谎言。
紧绷着的护士长，最后松懈了下来。
“呼……越是掩饰，就越是瞒不过你。”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摘掉了假发、假脸膜，解开绑在衣服里的软垫，脱掉脚底踩着的高跷，到最后，连粗哑的嗓音也变成了柔和甜美的少女声。
去掉了伪装的护士长，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乌黑柔顺的头发如若漆黑的瀑布，白皙的皮肤好似天山白雪，有着这样沉鱼落雁芳颜的她，却热衷于变装，伪装成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人物，例如说直至刚才还存在于这个房间中的母夜叉护士长。
“什么时候察觉到是我的？”
回归原貌的彼岸雨离开了门口，找了处靠窗的位子
身材缩小了一大圈，但压迫感却反倒提升了许多。
崇明德很清楚，彼岸雨是有着何等可怕的性格以及战斗力……在少女的意义与层面上。
所以，他自觉地收起了刚才那张扬跋扈的态度，鉴于以前的经验与教训。
“在读‘崇宗’记忆的时候注意到的，毕竟和你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行为举止上的感觉，无论再怎么伪装，还是看得出来的。”
崇明德收起了方才装出来的侵略性，用回了一贯的平和且没什么情感的语气。
“具体来说是哪些细节呢？”
彼岸雨不依不饶。
“这可不能告诉你，总之，承蒙你的两次照顾。”
“你就是因为老这么小气才不讨人喜欢的。”
“我不追求被别人喜欢。”
“许久不见，你仍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与讨人厌。”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这里吗？”
崇明德抓住了话题的间隙，切入了正题。
“一开始？”
彼岸雨倒也不回避这个问题，想了想，然后接着说。
“算是巧合吧，我主要的目的是过来学习先进医术的。”
“喔？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唐明拓也不在，不无聊？”
提及唐明拓的名字，彼岸雨一反刚才平淡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但她轻咳一声，很快就又调整了过来。
“明拓偶尔会来，另外这里的医疗技术也有许多值得我学习钻研的地方，时间很好打发。”
成功的正面迎击了崇明德的提问，彼岸雨信心大涨，顺势回击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你还真是学会关心人了呢，莫非是遇上了喜欢的女孩子？”
崇明德无声的呵呵一笑，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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