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渚,你哪里不舒服?”
小渚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我有些困扰地看向医生,医生也同样一副困扰的表情。他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屈下身来,脸贴的离小渚异常的近。坐在他面前的小渚有些害怕地朝后面缩了缩身子,整个背正好顶在了我的腿上。
“乖,张嘴,啊!”他拿着小木棒压住小渚的舌头,又翻开小渚的眼睛好好观察了一番,“头疼吗?”小渚摇头,医生有追问,“肚子呢?”小渚却还是摇头。
医生抿着嘴直起身子,“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
“可是,他的确在发烧啊!”我的双手扶在小渚瘦弱的肩膀上,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还是烫手的夸张,“而且这温度一点儿也不低。”
医生支着脑袋,望着小渚,随后转过身去,“先打一针退烧针吧,看烧能不能退下来。”他在身前的纸上熟练地写了一行字,将纸撕下来递给了我,我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是一行我完全看不清的字迹……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困窘,他脸上露出一阵浅浅的笑意,“去隔壁就行。”说完,他便按下了叫号键,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他已经投入到了针对下一个病人的工作中。
我只好带着小渚除了问诊室,来到了隔壁的注射室。注射室里正有一位和小渚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在准备打针,她被应该是妈妈的妇女紧紧搂在怀里,那位妇女不停地安慰着她,尽可能地再引开她的注意力,不停地许下各种各样的承诺,小女孩却只是呜咽着点着头,整个身子都不停地颤抖着。
“薰,她为什么要哭啊?”
“因为打针会有点儿疼。”虽然很想欺骗小渚,但我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他实话可能会更好一点儿,也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将明晃晃的针头插到了小女孩的屁股上。
紧接着是女孩山呼海啸的哭声,让站在门口的我和小渚都下意识地退出了房间。
说实话,别说是小渚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就算是我,对打针也有点儿发憷。
小女孩被抱出了房间,那哭声沿着走廊一路远去,最终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和小渚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负责打针的医生朝我喊了几声,我僵硬地走进房间,把那张纸条递给了那位医生。
“最近天气变化大,感冒发烧的人还真多啊。”那位被口罩遮着脸的女医生一边这么喃喃自语,一边完成了准备工作,她推了推针筒,一道细细的水流在半空中划出弧度,“OK了,谁打?”
我转过身来朝还站在门口的小渚挥了挥手,让他进屋来,小渚的目光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位医生的针筒上,“小渚,来,很快的,听话。”
小渚依旧只是呆呆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那木讷的表情变成了害怕,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我不要……”
“小渚?”
“我不要打针啦!”他一个转身,用那几乎是我无法察觉的反应速度一下子就跑掉了。
我招呼他进屋的手停留在来半空中好一会儿,直到那医生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对我说了声:“那我先给后面的孩子打了啊,等你把那小家伙抓回来再说吧。”
深深吸了口气,我冲出注射室,努力想着该怎么才能把小渚逮回来。
阳光显得有点儿懒懒散散的,房间中带着一丝隐约的凉意。
她坐在轮椅上,凉凉的双手轻轻搓了搓。虽然已经到了夏末秋初,但是这样发凉的温度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今年的天似乎凉的比往年早了许多。
她觉得手指而有些发麻,随便拨弄了一下吉他,实在是相当没有手感,也不知是因为天突然变凉的缘故还是单纯的因为太久没弹了。她轻轻吐着气,垂下头来,随意拨弄着吉他弦。黑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半掩住了吉他。
门口传来一阵异动,她转过脸去,有些紧张的她用手掌摁住了弦,房间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起来。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可爱小巧的脑袋探出头来。
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应该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
她多少放下心来,整理了一下头发,继而向那孩子招了招手,“你好啊,你是迷路了吗?”
男孩有些迟疑地走上前了,在距离她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是迷路了吗?”她微微弯下腰,朝着那孩子温柔的笑着。那孩子实在是可爱的有点儿夸张,就好像一个经过精心打磨的小人偶,可爱的有点儿不真实,让她产生了一丝母性的情感。她推着自己的轮椅,主动靠近了那孩子,伸出手,摸了摸那小巧的脸庞,“你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那孩子有些紧张的嗅了嗅鼻子,“好像有股味道。”
“嗯,我刚开了香薰,是百合花味道的,好闻吗?”
男孩摇了摇头,但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挺好问的,但我说的味道不是这个味道。”他又朝四周看了看,吸了吸鼻子,“好像……好像有股枭的味道。”
接触着男孩脸庞的手在那一刻好像收到了一阵电机,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小朋友,你是枭吗?”
男孩摇头。
“那么你就是饕餮咯!”
男孩这次没有摇头,但也没有点头,而是露出了一副很别扭的表情,“我是人类!”他说着撅起嘴,“是人类啊!”
“人类应该是闻不到什么枭的味道的。”看着男孩倔强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重新伸出手,抚摸着男孩的脸,“你看我身上有那股味道吗?”
男孩侧过脸,对着她的手闻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没有呢。”
“我的话就从没有闻到过你说的那种味道。”
男孩低下头去,有些无奈地嘟囔了一句,“可是……”
“你叫什么名字呢?”她抢先打断了他。
“我叫小渚。”
“我叫文若媚。”
“这名字听起来真怪。”
对于这孩子的坦诚,她忍不住笑了,“因为姐姐是中国人啊,姐姐的爸爸妈妈也都是中国人。但姐姐的弟弟是琉球人哦。”
“你也有弟弟吗?”
她点了点头,谈到弟弟,她的脸上总是会有不自觉的笑意,“是啊,像小渚一样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小渚姓什么?”
男孩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姓哦,就叫小渚,没有别的了。”
她有些讶异,虽然理性在让她闭嘴,但好奇心还是催促着她忍不住问道,“那小渚的爸爸妈妈呢?”
男孩低下头去,继续摇着头,这一次他没有在说些什么。这让她有些心痛,她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男孩的手,希望借此向他表示愧疚。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已经虚掩上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小渚!”
幸好我先机智地跑到医院的监控室才发现这孩子竟然跑到了调养区的四号楼,不然我就算找到天黑都不可能找到他。
“怎么可以乱跑!跑丢了怎么办!”我有些生气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整个人扭了九十度,完全没有在意边上那个坐轮椅上的女孩当时正拉着小渚的手,“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以后你再乱跑我就不理你了!”我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警告着小渚,事实上至少在没找到他之前,我真的是又急又气。
边上的那个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见我有些奇怪地望向她,她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嘴,朝我微微屈了屈身,“抱歉抱歉,我只是忍不住想起我教训我家弟弟的时候了。”女孩把手放了下来,脸上是单纯无比的笑容,“你弟弟很可爱的,原谅他吧!”
我默认了女孩把小渚当做我弟弟的态度,事实上我也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小渚当做小晴的代替品了。
“给您添麻烦了,我就把这孩子带走了。”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小渚挥了挥手,“再见哦小渚,很欢迎你再来我这儿玩啊。”
小渚同样也朝着女孩挥了挥手,我牵起他的手,竟惊喜地发现,这孩子的体温似乎恢复正常了。
“你好像不发烧了啊小渚。”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用额头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果然,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算你运气好,少挨了一针!”
“那是不是就不用去打针了?”
我想了想,既然体温已经正常了,那的确没必要再去挨那么一针了。
听闻不用再去打针了,小渚他高兴地在楼梯上就跳了起来,我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感受到一阵甜丝丝的感觉。丝毫没去在意从我边上经过的来来往往的人流。
男孩穿过楼梯,来到了女孩房间,发现女孩的房门正大开着。
“有人来过吗姐姐?”他有些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楼梯上看到的那一对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应该是对姐弟。
女孩低着头,似有心事,“没什么。”她沉默了好一晌才笑眯眯地回应道,“有个小家伙跑错房间了。”
男孩“哦”了一声,走到女孩面前跪坐在地上,整个身子趴在女孩的膝盖上,“今天还是没找到,姐姐。”他将脸埋在女孩的膝盖间,声音沉闷而无力。
女孩只是温柔地爱抚着男孩的脑袋,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不再有其他的回应。
(写在后面的一小段装逼的话:最近站里出了点儿事情,深受震撼,思来想去还是要声明一下:因为我呢并不是一个以商业化为目标的写手,写文对于我来说只是单纯的爱好而已,于名于利,都不是很重要,所以读者们能喜欢我的文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说对于广大读者有个小小的请求:我的所有文希望大家不要打赏也不要投月票,如果大家真的喜欢的话点赞收藏就很让我满足了,如果能再留下大家的评论那就更棒了!最后,做一个广告:欢迎加入“鸡肉加工厂写手部”群号:483346079,司机群,入群请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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