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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一场雪

第十三章 第一场雪

12月。已经入冬了。

“嘿,浩岚,在看什么呢?”博林学长走了过来,问在窗子旁边的浩岚。

“哦,没看什么。只是想盼望着早点下雪。”浩岚依然看着窗外。

“你这想法怪奇特的。”博林笑了笑,“我们这里气温高的出奇,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里长大的,没有看过一场雪。”

博林也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转过头问:“你们那里每年都下雪没吗?”

“啊,是呀。”浩岚眼里充满了憧憬。

“大概你们那里地域偏北,偏向内陆。”博林学长呼出了一口白起气,推了推眼镜,“我写先去自习了,拜拜。”

“没问题。”浩岚回答。

“浩岚,今天老师不在,你不无聊没吗?”枫问。

“呵,不无聊,不是还有你这个小捣蛋鬼陪我吗?”浩岚笑了笑。

“谁捣蛋啦!讨厌。”

“开个玩笑而已,当什么真啊?哈哈。”

“嗯,话说浩岚你为什么要看雪呢?”

“因为啊!它勾起了我许多回忆。”

七年前12月。K市。

“浩岚,别老是往外跑啊!”老省长拄着拐杖往外走。

“爷爷,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这么冷的天您就别出来了。”七岁的浩岚还是一个小学生,一副正太的模样,大大的眼睛放着童真的亮光,短短的蓝发,娇小的身子往外跑。

“嚯嚯,别跑那么快啊!爷爷我也来陪你,等等我呀。咳咳咳!”老省长咳了几声。

听到咳嗽的浩岚立马停下了脚步,跑了回去搀扶老省长:“爷爷,您没事吧?”

老省长慈祥的摸了摸浩岚的头:“好孩子,我没事,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这样了,不像你那么有活力。呵呵。”

一片雪花从窗外飘了进来,落在了浩岚的衣服上。“咦?下雪了?下雪了!”浩岚惊喜地叫着,把手伸到窗外,想接到更多的雪花,享受到那丝丝冰凉,想感受到融化的感觉。

“是啊,下雪了。”望了望窗外,眺望着雪花降临的城市。过了一会,老省长对浩岚说:“浩岚,等会再再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呢?”浩岚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看呀。”老省长指着窗外的雪花说,“等雪下大了,地上都是雪是时,我们一起去玩雪好不好?”

“玩雪?”浩岚想了想,“嗯,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玩雪了。但是,每次玩雪都是我一个人玩,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是蓝头发的怪物,不愿意陪我玩。”浩岚说着说着就快哭了起来。

只见老省长将浩岚搂在怀里:“我的小孙子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怪物呢?你要是怪物,那我不就是一个老怪物了吗?哈哈哈!”

“嘻嘻嘻,爷爷是个老怪物,哈哈哈!”浩岚也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祖孙俩的温馨气氛,即使在这严冬,也不会觉得寒冷。

雪,越下越大。银色的高楼,银色的城市。

楼梯道里,浩岚搀扶着老省长,小心得地走进电梯,下了楼。

“哇!”祖孙俩打着伞,浩岚看着这银色的城市,张大了嘴巴,这场雪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一场大雪。

浩岚摇了摇老省长的胳膊,说:“爷爷,您看过这么大的雪吗?”

老省长对于这场雪看的出奇的地入迷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大的雪啊!实在太美了。嚯嚯。”

浩岚跑向了雪地,玩起来积雪。老省长则在旁边看着这个满是童真孩子玩耍,雪花打在了他雪白的胡须上,根本看不出来雪花粘在胡须上,由此看出他年龄已经很大了。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将声音压到极低,为了不打扰浩岚。他看着浩岚,想去起了自己的童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但他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陪着浩岚过完一生只有一次的珍贵童年。

“爷爷。”浩岚小心地抱着一个大雪球慢慢走了过来,“猜猜我在干什么?。”

老省长笑了笑:“是在堆雪人吗?”

“爷爷您太聪明了!”

“哪有你机灵呢?”

过了一会,浩岚堆好了两个雪人。

浩岚分别为两个雪人装上了“鼻子”“眼睛”“嘴巴”,其中一个雪人“嘴巴”上涂上了红色。

老省长走了过来观赏,问:“浩岚,可以告诉我这两人是谁吗?”

“涂口红的是妈妈,没涂的是爸爸。”浩岚毫不犹豫地指了出来。

“浩岚,你为什么要做他们呢?”

“因为,我想他们。”浩岚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投进了老省长的怀抱,“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老省长心疼的拍着浩岚的背,安慰他。不一会,发出了鼾声,一看,浩岚睡着了。

“每次都是这样。”老省长苦笑着,“命苦的孩子啊!”

时光回到七年后,天上飘下了一朵雪花,依旧落在了浩岚的身上,融化了。

雪越下越大,同学们都从教室了跑了出来看雪。多年没有一片雪花的A市下起了大雪,实属罕见。温热的南方地区下起大雪也是很少的。

博林看到了在窗子边发呆的浩岚,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浩岚一个激灵,转过头,看着博林。

浩岚摸了摸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不在状态。呵呵。”

“看个雪也能让你发呆,真厉害啊!”博林学长推了推眼睛,突然一个雪球砸了过来,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博林的头。

“是谁?!”博林学长望向雪球飞来的方向,发现沈金品一脸懵逼地站在那,手上还有融化的雪水。

“我嘞个去,砸错人了!本来是要砸浩岚的,居然砸到班长了,三十六级计,走为上计。”说完,就向楼下跑去。

“站着住,别想跑!”博林学长像一头猛兽追了过去。

“唉!沈金平还是那么找抽啊!”浩岚摇了摇头。

“浩岚,我们也去看看吧!”枫说。

“也对。”浩岚伸了伸懒腰,“走喽!玩雪去了。”

在这当天夜里,雪,下得更大,却也只是似羽毛飘落而下,浩岚独自来到二楼的窗边。望着黑与白的夜空,独自言语道:“老爷子,你,在天国还好吗?我现在已不再孤独单一人了……”

就算现在不孤单,过去在心中的伤痕永远抹不去,哪有一个孩子会忘记没有父母关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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