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云的话，少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樱的话，不会怪指挥官的。”
“我知道，”宁云轻轻抹了一把眼泪，“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内疚啊。要不是因为我的决策失误，樱现在也会在舰队里和我们共同做战的。”
看着宁云有些消沉的样子，菲娜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身后的天空。
火墙已经渐渐消失，海面上满是正在沉没着的战机残骸，还有大片的油迹。天空中已再看不到舰载机的身影，只有日暮的海风在轻轻吹拂。
“指挥官，敌机已经全部击落，我方舰队未受到任何攻击。”
菲娜在宁云的怀里轻轻地向他报告道。
“我方弹药消耗呢？”
“远程防空导弹消耗58枚，中程防空导弹128枚，三式弹消耗204枚。这是其余战舰的消耗情况。”
“我们呢？”
“塔尔塔洛斯号消耗远程防空导弹20枚，中程防空导弹58枚，三式弹36枚，155mmVT弹45枚，76.2mmVT弹196枚，大概占到弹药总储备的7％。”
听着菲娜的报告，宁云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弹药的消耗，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实装了光棱近防的话，我们的弹药消耗恐怕会更加恐怖吧。”
菲娜闻言点了点头。
“是的，指挥官，如果我们没有启动光棱近防系统的话，恐怕我们不仅仅是弹药消耗的问题，那些不明战机会从我们的防空漏洞里钻进来击伤我们的战舰的，那样就麻烦了。”
“是啊。”
宁云轻轻地放开了少女，走到围栏边，看着不远处海面上正在打捞机群残骸样本的无人艇。打捞工作在两人交谈间已经悄然开始，现在已经将大半残骸捞上了小艇，准备运往列克星敦号进行分析。
“为什么不把那些残骸运到本舰呢？明明直线距离的话是本舰最近才对。”
看着从舰体旁快速通过的小艇，菲娜有些好奇。
“列克星敦号上的科研仪器要比本舰上的种类更全面也更先进，”宁云拍了拍她的脑袋，“毕竟列克星敦号是一艘综合型舰队母舰，集成了尤乌萨机关所有科研船和战斗舰的精华。”
“哦。”
……
“指挥官，舰载机样本已经全部送到实验室了，”视频中，列克星敦对宁云报告道，“Lab-9的随舰成员正在对样本的成份进行分析。”
“让他们尽快，”宁云说道，“我们等不了太多时间。如果不弄明白敌人到底是谁的话，在未来的作战中我们会很被动。”
“是。”
列克星敦对着宁云微微颔首，切断了通讯。
宁云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指挥官，您在想什么？”
看着宁云沉思的样子，菲娜凑到他的身边，轻轻探头看着屏幕。
“不，没什么，”宁云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小脑袋，“倒是你，好好去操舵啊，这艘船的驾驶员可是你啊！”
菲娜吐了吐舌头，小跑回操作台前，开始认真地操纵着战舰。
……
“指挥官，Lab-9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四小时后，列克星敦的影像再次出现在宁云面前。
“怎么样？”
宁云看着屏幕中的影响，声音里微微带上了一丝急切。
“不是……很乐观，”少女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面容显得有些阴沉，“许研究员的检测报告上说，那不是黑潮的舰载机。”
宁云被刚刚听到的消息吓了一跳。
“不是黑潮的？哦，也对，”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开始仔细地思考着，“黑潮的所有载具都没有隐形能力，而这一次的机群很显然已经做到了单波段隐形。”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列克星敦。
“Lady Lex（列克星敦号在二战时期的别称“列夫人”），能帮我接通许教授的视频通讯吗？我有一些事要当面问他。”
列克星敦答应了一声，屏幕上的图像切换到了实验室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埋头仔细研究着面前的材料。
“许教授？”
宁云小心地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中年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宁云？”
“有什么事吗，指挥官？”
“您能给我详细讲解一下这批样本的性质吗？”
许教授点了点头，开始对宁云介绍起来。
“如你所见，我们一开始都以为这是黑潮菌株聚合体。但是在对其进行了理化性质分析后，结果却和黑潮完全不同。因此我们尝试对其局部进行放大，最后得出的结果让我们所有研究员都吓了一跳。”
说着，徐教授将扫描图打开，放在屏幕前。
“你看，这种材料与去年独立阵线和环联共同开发出的Karen-02型特种合金的分子排列几乎完全相同。并且在对打捞到的一块无人机控制主板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我们也发现了很多人类造物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些舰载机很可能并不是黑潮，而是我们人类自己制造的。 ”
许教授的话让宁云感到无比震惊。他甚至忘了和许教授打声招呼。看着宁云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菲娜十分担心，她走到宁云身边，伸出手搭在宁云的肩膀上。
“指挥官，振作些，好吗？”
看着一脸关切的菲娜，宁云打起精神，将刚刚的报告压在心底，站起身来拍了拍菲娜的脑袋。
“没事的，我很好。谢谢你了，菲娜。”
少女小脸通红地点了点头，回到操纵台前继续控制着战舰。而宁云则重新回到驾驶座前，开始测算着海图。
“菲娜，我们现在在哪里？”
“指挥官，我们在二十分钟前进入了苏禄海，很快就可以到达棉兰老岛的三宝颜附近海域了。”
宁云扭头看向舷窗外，那里除了一片漆黑，一无所有。在远方的陆地上，早已没有了人类活动的影子。因为黑潮的攻击，菲律宾群岛的大多数岛屿都已经成为了无人岛。
“通告舰队，加速前进，进入二级警戒状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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