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雨势磅礴那天很戏剧性地救回一名倒在水泊中的少女后,不知不觉过去三天时间了。在这三天里里,德蒙与这位少女交谈过好几次,可打听到的消息并不多。她对关于自己的事情都闭口不谈,就连她名叫雪芙这个信息也是德蒙几经艰难才问出来的。她是一位没有任何亲朋戚友的闻者落泪的可怜巴巴的孤儿,且据她自己所说,自打小以来都是独自一人在各大城市之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以上信息是费尽德蒙九牛二虎之力,重复六遍的询问才问出的。
事实上,还真蛮可怜的,很像舞台剧独有背负凄惨经历的女主角。
不过德蒙对他人的人生全无兴趣,他更加感兴趣的是,为何当天出现魔力暴走的异常情况。可是,那家伙与德蒙交谈时,老是畏畏缩缩的,一问三不知,哪怕德蒙十分难得摆出和善表情,耐心地询问,对方也是缄口不言。于是乎,德蒙也只好作罢,不再纠缠。
在今天,德蒙兴致再起,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心情,用威逼利诱等很混蛋的方式,硬是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再问了一遍。对方因招架不住德蒙,嗫嚅地把事情全盘道出了。
事情道出后,德蒙从对方断断续续的信息里作一番理解和再推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位看似可怜孤苦的少女居然是传说中的眷顾者。他刚开始还是不太相信,但一联想到之前在贫民窖发生的异常情况倒能解释得通。
只不过,未免太开玩笑了点吧!这小女孩与传说中何等威风的眷顾者未免差太多了,德蒙捂脸不愿承认现实。
传说中的眷顾者,是受到世界眷爱之人,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力量的修习十分叫人可恨。譬如数字1到100,常人要从1修炼到100也许需要漫长的数十年,而他们不仅能够在短短的十多年或数年之间修炼到100,还很大可能能够突破100的界限,而且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完全不能用常理去解释。换言之,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怪物呀…….这样说好像蛮那个的。但是看看眼前一直以来表露着怯怯弱弱神色的落魄傢伙,某种意义上的确是难用常理来解释,至于‘那个’的形容,另一层意义上来说,也不太算过分了。
实在是——弱得可怜!德蒙不禁这样想。
后来德蒙还了解到一桩足让他暗骂老天不公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这白痴居然一直以来都在拒绝着这股任谁都羡慕的力量。而且理由也是搞笑至极。说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力量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一旦出现就会让任何事情朝着无法收拾的方向发展。因此她十分恐惧缠在自己身边的这股力量。
开什么玩笑!
不过德蒙后来想想也觉得这是无可厚非的。这位名叫雪芙的少女拥有白色的、极为少见的发色。这种发色在很多思想上较为顽固的地方都象征着“厄运”。再联想到一直以来缠绕自己、那根本不了解的力量——它没由来出现,且无法控制,出现之后更是任意肆虐、伤害周边的一切,她心底里就判定,这股谁都羡慕的力量,其实就是所谓的厄运。它会给她的周围带来不幸与危险,而她为了不再让世人恐惧自己并希望人们可以接纳她,所以长久以来都拒绝它。
不得不说,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真是够白痴,太够搞笑了。
更搞笑的是,自己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平时也不见会中个大奖什么的,或去赌钱能满载而归,相反这次却能在路上走着走着都能捡到个传说中的人物,德蒙心想莫非老是犯迷糊的幸运女神难得有一回清醒肯照看自己了。
“这是有够一惊一乍的三天。”
一惊一乍之下,得知的所有事情都太过重要,德蒙不得不去联络自己讨厌的某个老家伙。
他走到房间的角落处,掏出了造价不菲、约比拳头大一圈左右的魔法球。
魔法球是一种远距离的通讯小玩意,在制作的过程当中刻印对应的咒文,使大气中的魔力与人体的魔力构成看不见的通道,如此将声音与图像化成特定的信号进行远距离的即时交换。
在通道架起后,德蒙简短地将三天内得到的各种信息一一告诉了十恶不赦的老傢伙,而后另外一头的老家伙告知德蒙——是用着很严肃的口吻回说:必须让这位少女取回属于她的力量。但干嘛要这样做呢?自己为何要特地费力气!还有要怎样做呀?德蒙也是听的糊里糊涂,所以骂了一连串的脏话过去。至于旁边仅比德蒙小个一岁、名叫雪芙的小女孩,看见大发雷霆的德蒙,模样好像想要杀人似的,整个人都快缩到角落去,见不着人了。
那个老家伙在被乱骂了一通后,对‘随便怎样都好’态度恶劣的德蒙,无比认真的告知‘眷顾者的出现代表着世界陷入混乱!’。
什么跟什么呀!有这么戏剧的发展吗!
德蒙细细打量不远处满脸忐忑不安的雪芙,不禁陷入无限的怀疑当中!
“这种家伙,会……”
接下来德蒙与对方又是好一番争吵,在吵了一阵子之后才勉强答应了那个老家伙的要求,帮助雪芙取回属于她的那股力量。
说实在,他不太想理会这档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既没好处,又打乱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把时间都耽误了。
“也就是说,长着白色头发的我,真的会给周边带来厄运吗?”
雪芙忐忑不安的如此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拔弄自己及肩的白色长发。头发如雪那般纯白,给人一种净洁神圣的感觉,很漂亮很特别,却莫名其妙被冠上‘厄运’的名头,怪可惜了些。
“还是不要了啦!如果真的和那个传说中一样,我宁愿不要这奇怪的力量,你看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饭也吃不饱,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四处流浪遭人厌恶驱赶,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身体瘦得皮包骨一样,这样也算活的好好么?这样的乐观想法令德蒙意外发现对方可能不止是一名善良的白痴那么简单。
“不是说你的力量带来厄运,而是灾厄必然来临,你的力量是阻止灾厄!”
德蒙抓抓脑袋一脸嫌麻烦地回答。
对于德蒙的话,雪芙摆出天真地表情,连表情也是傻到家,估计是无法理解他口中阻止灾厄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她用手指指着自己,表情愣愣的:“我?”
“是啦~”德蒙坐在对面,无奈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在开玩笑?”
看着这样的雪芙,德蒙也打不起气来,只好硬说。
“你就别管这些有的没的,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管他厄运也好灾厄也好,到时候再算!”
理解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事情,德蒙的话能不能相信是另一回事,不过雪芙还是很感谢对方救了自己。
浅蓝如同宝石般美丽闪耀着光芒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臭着脸的德蒙,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在思考什么似的感觉。德蒙很讨厌这种眼神,不愿与之相碰。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十分微妙的沉默中,两人都不出一言。其中一人在进行难理解的逃避,一人的视线仿佛在侵袭对方的灵魂,有种肆无忌惮与无法反抗的错觉。
然后,大概过了几分钟吧,雪芙才开口打断了沉默。
“那……怎么做?”
德蒙想了想,想起了刚刚老头教的复杂又麻烦的方法,心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竟会摊上这种鬼事情呢?
“举行仪式!”
雪芙歪着脑袋表示不懂!
“啊?”
德蒙又习惯性地抓了抓脑袋。
“传说由七大天使之一的洁爱尔所撰写的’以诺克之书’当中记载了一千五百个禁忌知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在那里记载了曾经拒绝过眷顾者力量的白痴傢伙,因此同样记载了如何重新获取世界恩赐的力量,‘返回’的魔法阵。要做的就是这个!”
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描绘在岩壁上、图腾上的神话故事,搞笑的开头,滑稽的过程,再来就是令人生厌的老套收尾。
偌大的厅堂大约有两百平大,除他们俩以外什么人也没有了,十多套四人座的桌椅因窗外撒进的耀眼光芒,反射出刺眼的光辉,顶上的三叶扇吱呀吱呀的转着,旅店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麻烦死了,倒霉的事情真喜欢接踵而来!”
......
接下来,便是等到晚上,德蒙跟查理借了旅店的天台。
查理是这家旅店的老板,而这家旅店隶属于大陆著名的斯尼德学院。要说起斯尼德学院可谓是长篇大论才能够说个清楚,但眼下不太重要,更要紧的是仪式需要的物品,德蒙趁着现在时间尚早得赶紧去准备,顺利的话晚上就能举行‘返回’的仪式。
德蒙再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白色的头发与自己一样是大陆上极为罕见的发色,看起来约十三、四岁左右,比实际年龄要小些,很难想象她仅比自己小一岁。五官精致,再加上苍白近病态般的肤色,说起来有种柔弱的美感。表情依旧是充满了不安,游走不断的眼神怀疑着这些那些,理由是什么可想而知。
“干嘛那么傻要答应下来?”
德蒙自认不是那种烂好人,要在好人与坏人的分界线上,毫无疑问他会站到坏人那一侧;还很高兴站到那一侧。而且自己也不像某个啰嗦的老头,为了所谓的大义正义这种白痴事情大无私地去帮助他人。
那么,到底缘由是什么呢?
看着眼前这位有些奇怪与傻气的傢伙,突然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什么呢?问题一个一个接着来,德蒙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盘踞‘为何’两字下藏匿着什么鬼。
算了,想太多也是麻烦!德蒙放弃了。
貌似只能怪罪在前些日子的怪异感觉,那如同冥冥中有人在安排着什么。顺其自然好了。虽然他很讨厌被人安排做事,也很讨被动地跟随这种感觉去行事,只是他往往回过神来都发觉自己竟然无法抗拒它。
“见鬼的,等到晚上把所有都搞完再想这些破事!” “什么?”雪芙无辜地眨眨眼睛。
晚上晴空万里,连一丝碍眼的云也难以找到,实在是可喜可贺。璀璨的繁星高挂在黑色天幕上,点缀出美丽醉人的星河,一闪一闪的姿态是如此的令人着迷,而皎洁的月亮尽情地散发柔和光辉。街上的灯火也明亮得很。由于时间接近午夜所以没多少人在路上行走着,街况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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