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寻仇
神捕们离开后，包间内的渊乾和木子对视了长达数分钟，尽管两人表面上都是无比平静，但内心具体怎样那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个叫蔡旭珅的班头，嘴巴是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对异族尤其是身上混杂了异族血脉的家伙，大渊境内的子民普遍都是敌视态度，而木子算是特例中的特例，她是因为种族混得特别好这才没有被敌视，可如果木子身上继承了大多数异族的特征，那么她也不会出现在宫中等待渊乾领走，而是被抄家的时候直接处死。
一直以来，嘴巴毒和说大实话是差不多两个同等的概念，但这回，蔡旭珅的话实在有点过火了，无论他是带着怎样的情感和角度，可一口一句侮辱性字词让渊乾不是很能接受，自己怎么说也是接受过相当完整的一套现代学识的高材生，可这个野蛮与文明并存的世界却让渊乾不知该如何适应。
异族有错么？有，因为他们对大渊而言既是敌人也是无恶不作的入侵者，仇视异族不单单是政治正确的问题，甚至还是每个人的义务以及职责，可像木子这些体内有一半是异族血脉的人呢？有些也许是无辜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带着功利性才出现在大渊的，所以六扇门的人才厌恶他们。
正如这世上不会存在同一个人同一片雪花的道理，其他异族混血是邪恶的，但木子，渊乾敢保证这家伙绝对没有问题，一个从小接受大渊文化和道德的人还能是细作？这概率太低了，而且她对大渊帝国的归属感也绝对比北境异族不知道好多少倍。
但这个国家还没有民族意识观念，就算有那也是很初级的观念，像什么慕洋犬之类的生物绝大多数人也不曾了解和接触过，长相和血脉才是他们辨别是否敌人的首要依据。
“你再看！”渊乾狠狠瞪了木子一眼。
这家伙要是一脸委屈或者说悲伤的表情那也罢了，可板着张‘死X脸’就让渊乾很来气了，你表情就不会变一变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木子是小时候嘴巴子被我抽成这样的呢！
最让渊乾来气的永远不是那人有多惨又多痛苦，而是不管怎么样从未想过反抗过，又或者是，一直觉得安逸就是好事。
麻木、不思进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都是远比愚昧无知更原罪的特性，但奇怪的是，大渊少说五成的人是这么活着，从未想过第二天怎么样，而明白时代局限性是什么的渊乾也只能看着。
也就因为自己投了个好胎又有两世轮回，不然出生在这个世界的自己最多也就活成蔡旭珅那样，而最差，直接活不过婴儿期。
“……”木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赶忙低下了头。
“吃饭吧。”渊乾把之前收起来的饭菜从灵戒取出再摆上桌子，顿顿两荤一菜的配置已经足够被称之为狗大户的等级，可自己就是有钱任性！
要不是木子这家伙对礼仪规矩观念看的太死，不然渊乾更倾向两人一起吃吃喝喝而不是自己吃完后再看她单独一个人解决剩饭剩菜，那画面太惨了，而且木子又未尝不是跟自己一样是长身体，不补充够营养以后还怎么当自己的人肉身高尺？
“是。”木子握着斧子从床下下地，身穿睡衣脚裹丝袜的她脸色浮现起一坨酒红色，穿着这样出现在自家主人面前，这可不单单是用一句羞耻心可以形容的。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先换上正装再入席，可渊乾的命令又是这么的强硬，而且在主人面前换成衣服？这不仅有失礼数反而更丢人好不好。
见木子入座并动筷进餐后，渊乾给她盗了杯茶水，然后边看着她边想着几个问题。
“明天休息一天后直接进山继续执行委托。“渊乾说：“六扇门的动作果然跟那帮业余的没法比。”
他们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快到渊乾都差点没能反应过来，还好六扇门从来都是走精英路线，假设换成大部队赶上，那渊乾估计得当场扑街。
不过从刚才的交谈所得到的情报判断，出蔡旭珅外，其余特捕应该一律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然哪还有这么多的破事。
“全听殿下您的安排。”木子艰难咽下口中的饭菜恭维的答道。
“吃就吃你的，都宫外了那么多规矩，活该刚才被骂。”渊乾说。
“……”
“麻烦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直接骂回去，面子可以丢，但对方亲马必须暴毙，反正大渊除了骂狗皇帝犯法外其他人算个鸡儿。”
渊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头叹息道：“好歹你也是跟我渊乾混的人，连骂人都不会，耳读目染懂不懂？就算想不出几句，顺着我说过的话念出来不就好了么？”
“……”不敢吱声的木子默默低头啃菜叶。
礼节明明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吧？虽说每次看渊乾把别人大臣骂的差点去世的场面很好玩，可那种介于问候他人母亲又特别文明的言语实在学不来，明明知道你在骂人，可又听不懂。
“吃菜干嘛？吃肉啊！有毒吧你，野营的时候一天能吃下一条猪腿，在我面前装你阿米的淑女呢！”渊乾抓起桌上唯一的鸡腿插在了木子的饭碗上。
“这不是殿下的膳食么？”木子见鸡腿上的咬牙缺口问。
“都被警察叔叔查房了哪还有心情吃？怎么？嫌弃我？”
“不敢。”
“行了，今晚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得了。”渊乾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说：“我先去洗漱洗漱去去身上这晦气，你呢，留在这里别再出去，明天再跟我一同行动。”
“殿下不是让我去隔壁就寝么？”木子问。
“呵！”蔑笑一声的渊乾向木子勾了勾手：“来来来，把头伸过来。”
“……”木子僵硬在原地没敢吱声，有着丰富经验的她多少能猜到接下来渊乾想干什么。
肯定又想着敲自己的脑袋。
“放心放心，我保证不敲你脑袋，你渊哥哥的话都不听了么？”渊乾板着脸训斥了一声。
“是。”木子很不情愿的把脑袋伸了过去。
而伸出手的渊乾也确实没有敲她脑袋，而是用手盖在她的额头，叹息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就没有想到条子有可能会杀个回马枪这种事情呢？”
说完，‘啪’的一声响起，额头被渊乾一弹的木子猛地缩了回去，她条件反射的将手捂住了被弹痛的地方。
被打我？木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渊乾，不是说好不打自己么？怎么还是动手了？！
“想清楚点。”渊乾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说：“我只说不敲你脑袋，可又没说不弹你额头啊，说过几次了，什么事情要动动脑子啊。”
“……”
“你先吃吧。”渊乾转身边走边说：“如果那帮家伙趁我不在又杀了回来，别跟我客气，宰掉几个是几个。”
“如果被他们逃了一个，那也没事……”
渊乾打开门停下脚步道：“我会叫四哥或者大姐杀掉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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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乾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久久未能入眠，这并不是失眠，而是单纯的不想睡觉罢了，每当闭上眼睛就浮现出蔡旭珅那令人厌恶的嘴脸，而他所说的话语也在耳边持续回响着。
渊乾一直都自认为自己是个儒雅随和的老哥，哪怕互喷和人身攻击他都会一笑而过，可这回，他却在心里留了一个疙瘩。
那些话，对一个从未离开过深宫的木子可不单单是过分那么简单。
低头下，渊乾看着缩成一团那少女的睡脸不由轻声叹气，这家伙睡得这么香可真够可以的，但这也挺好的，没有把那些弟弟发言放在心也算是件好事，也省得自己给她做思想工作。
不过，她真的不会在意么？渊乾还是觉得有哪不对劲，以他对木子的了解，如果她本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把寸步不离的斧子放得远远的。
那些话真的刺伤了她么？尽管她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渊乾轻轻起身坐在床沿边久久凝视着窗外那遮挡住月亮的乌云。
还是不行，这么好的天气不做点什么真的是太浪费了。
想完就干活的渊乾穿好鞋子并把被子给木子盖好，然后伸手将放在桌上的长剑给吸到掌心，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接着走向了窗户，窗门轻声打开，连绵的细雨让街道染上了一层轻薄的水雾。
翻上并在窗门边框蹲好的渊乾控制手中的长剑让它在身前浮空，仙家术式中御剑术是属于基础，只要投身的仙宗师门不会太差，其入门弟子基本上都会这么一手，而渊乾第一世的仙宗又是出了门的耍剑，别说是御剑术了就算没剑他照样也能飞，反正也就是用真气捏把灵气剑的事情。
“抱歉啊，就算是四哥狗腿子，今天我也得杀了你们，谁让……”渊乾催动真气飞向天边接着追踪着数个时辰前的留下的气息加速飞行：“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是在骂我的东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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