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法
因为搜寻十三皇子这件事情是在秘密进行的，所以跑来找渊乾的人都是精锐，像什么禁军护卫王车移驾再奏乐之类的豪华礼仪是不可能有了，当前山海重镇也巨缺人，压根没那能力分出这么多的人手来迎接渊乾。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连过去的皇帝在遭遇战事时都没有在乎这种礼仪上的小细节，而渊乾这个先帝皇子就更应该懂得委屈一下自己了，还好渊乾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二世祖，经过提心吊胆的护送，陈太守的亲信等人可算在煎熬中安全把渊乾还有他的女仆给送达到了太守府。
“老兄，你的火枪哪来的啊？我记得大渊火枪营部署在东南沿海边境啊。”渊乾在踏入府厅之前抓住站岗的小哥便是一统问道：“给你渊哥哥说说呗，除你以外，城中还有多少人是用火枪的？”
来太守府这一路上，唯一让渊乾提起兴趣的就只有这两位站岗的火枪兵了，他只记得自己跟十哥还有大姐提过有关火枪战术相关的兵种，可没想到这个随口提提的事情，竟然还真出现了。
而且这火枪的工艺也不太像大渊工匠出产的，上面的花纹太花里胡哨了，说不定是跟自己的98K同为军工界的艺术品，但同样的，两者间并没有得比，98K从选料再到打造需要的人手和流程岂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这老哥手中的火枪最多是精良蓝装，可自己的98K是史诗紫装！
“……”火枪兵看了一眼渊乾再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官后并不敢出声。
虽然知道是个大人物找自己搭话，可这种涉及到军事机密的事情还是小心谨慎为妙，现在城中城外战事连连的，一个不小心就是通敌罪名扣在头上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渊哥哥跟你说话呢！”渊乾见这人不理自己转头便对领头训斥道：“你们山海重镇的兵都这么目无王法的？连本王都不理，是不是下次敢不理我四哥了？”
“十三皇子殿下，我们当务之急是去见陈太守，如果你实在对火枪兵感兴趣，到时候可以询问他。”
我可去你！你帽子扣得这么熟练真的没关系？大家都是当兵的跟你当皇子没得比，我们不容易，就不会体谅一下？
“行行行。”大手一挥的渊乾也懒得计较，他朝士兵伸手道：“那把你的枪给我康康。”
“……”火枪兵再次转头看向了自家的领头。陈宫
“给殿下吧。”不想再出什么岔子的领头无奈的命令道。
你要看就给你看，反正这二世祖皇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仓库几百八备用火枪囤着呢，给他玩坏几把都没关系，区区几把火枪，大渊负担起！
“啧啧啧！这做工果然是从北方冬帝国进口的，等会，这火药怎么跟我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呢？”渊乾把玩着火枪并解析个透彻的同时也正式步入了太守府厅。
此时的府厅聚集满了山海重镇各机构的大佬，从文的再到武的，只要有在城中任职的基本上都到场了，如今山海重镇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无力统管太多事情的陈太守也只能借用大家的力量了。
而在座诸位也基本上都是些能人，像那些投机取巧的官员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是不可能会出现在像山海重镇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过也有些很能的能人因为第一晚叛军奇袭的时候给重点照顾了一下，但总的来说，城中管理体系还很完善，除非叛军已经攻入城中，不然甭想在内部瓦解山海重镇。
“罪将！陈邢义参见秦王！”陈太守见扛着打黑枪渊乾到场用最快速度走前然后向他下跪。
其余还在商讨的官员们见状也纷纷起身向渊乾行跪拜礼，这位皇子在城中的事情他们也听过，但既然最高长官都下跪了，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站着，何况大渊礼仪也有规定，王跪圣，臣跪王，士跪臣，这是一套相当完善的礼仪规矩。
哪怕渊乾当前还没有到封地祭祖成王，可他终究是位王，由徐鸽皇封授的第一位大渊帝国的王，即使是没有王的名号和身份，可十三皇子这个皇室宗族地位也足够让大家下跪了。
“这么热闹啊？这是在搞P不成？加我一个呗。”渊乾见这么多人还这么多竹卷跟沙盘在不由乐道。
这一幕还真他娘应和什么叫前方吃紧后方吃紧，这么一大帮人聚在一起能讨论出个什么？投降后谁可以不被杀头？
渊乾是真的差点就笑得连身后木子都不认识了，这时候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才对，聚在这里只会让战局变得越来越僵持懂？像管粮的不好好坚守岗位防止粮仓被毁，偏偏跑到这里来开会，那也是神奇。
“我们正在商讨对敌计策。”陈太守答。
“可这种事情是军部的事吧？关文官什么事？”渊乾瞥了一眼那些身穿士大夫服装的官员，然后直径走到一把太师椅坐下：“如果真的想商量点什么出来，麻烦找专业对口的。”
“让管农夫管当兵的？”
“让管粮草的跑来看战略沙盘哪可以种地？”
“让养马的跑来指挥骑兵？”
“这不至于吧，山海重镇还不至于堕落到连一整支军部策略团队都凑不齐的程度。”渊乾字句带着剑锋和荆刺嘲讽道。
带兵打仗本来就是武官的事情，文官做好后勤和调节内部的本分就够了，让他们也一起参与进来？是不是以后国家有决策，也让军官来？那画面倒是挺美的。
“殿下言重了，我只是让他们也了解一下当前的局势罢了。”陈太守流着冷汗乖乖挨训道。
被渊乾这么一提醒，他也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让不该来的人也来了，这除了徒增军部的压力外并没有实际帮助，可陈太守的想法也出于好的出发点，为的就是让各文武官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危险和什么敌人。
“有必要？你是指挥总帅还是大家都是？别告诉我，大敌当前的，你要套西方的那一套民主？”
“属下近日身体已经不如往日，所以借助大家的力量是必要的。”
“道理我都懂，可这人也太多了吧？”看到那不少一脸茫然的官员渊乾便来气，都说了专业不对口，你把人全喊来，等下城中出了事你负责？
坐好自己的岗位办好自己的事情，这才是他们应该履行的义务和职责，难不成还指望他们给你来个战术指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还需要待在下位官场浑水摸鱼么？直接凭本事上决策层了！
“恳请殿下体谅一下太守，太守他已经连续三日没有休息过了。”一名将领对渊乾抱拳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陈太守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不然军部会这么放任他么？
“身子扛不住，那就去好好休息。”渊乾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么亲力亲为的太守真的好么？好！非常好！可问题来了，要是你倒下了，请问这山海重镇还谁来扛旗？那么完善的军官体系干什么吃的？直接解散得了，反正你陈太守也很勇的嘛。
“谢殿下关心，可城防还有很多事情没……”
渊乾抬手打断了他：“告诉我，现在我们有多少人，有什么困难。”
“目前城防军能作战的只有一万人，有三千将士因误食毒水还有负伤正在接受治疗。”陈太守简明的回答道：“目前我们缺乏军械器材，因为不久前有三个仓库被叛军给焚毁，昨日又因为投石车对军库进行覆盖打击，假设打持久战，我们最多可以撑住五日，五日后，我们将士可能只能使用石头和木棍了。”
“换句话说，缺人也缺武器对吧？”
“对。”
“简单啊，让城防军轮班先撤下修养，换武者上，我就不信他们连最基本的放哨都做不到。”
“可雇佣武者的费用……”
“你傻么？大渊明律规定，国难当头，武者必须有责任和义务成为征招兵，要是他们不上，那就扣掉武者证。”渊乾说：“而且，就不会开个支票？告诉他们，等叛军被镇压再上报朝廷论功行赏，酬劳绝对不会低于平日的委托雇佣费用。”
“万一他们还是不愿意呢？”一名文官问道。
“我不是说了么？扣掉武者证，我相信他们会做出取舍的。”
“可暴动了怎么办？”
“杀了，别忘了我们是站在朝廷的立场，既然为大渊的子民，让他们分担一下城防建设和固防以及预警工作很过分么？而且他们可是武者耶，给钱就给干活的一群人，给金主是干活，给我们当官的干活就不是活了？”渊乾反问道。
“实在不行，就让商人出钱嘛，就跟他们说，一旦城破他们的钱都会被叛军劫掠，一样的，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渊乾敲着椅子扶手笑的很开心：“商人嘛，都是很讲究利益的一群人，既然他们在这场守城战中帮不上什么忙，那么出钱呀，不出钱也不出力，怎么不去死呢？”
“这会不会招惹到商贾们的不满？”陈太守担心的问，这做法跟明抢差不多了，哪怕还真是个好办法。
“哈哈哈哈哈！不满？他们这帮吸血的资本家有什么资格不满？城守住了，他们可以借机贩卖物资大赚一笔，城破了可以交钱免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一句话，不愿意就当叛贼处死！”
“还有，近期我可听闻过有不少商贩大肆收购粮食，这个就轮到你们出面了，等物价上涨到连民众都没法吃饭的时候，那才是最危险的。”
“如果你们还担心，那就用‘减税’作为筹码让商贩交钱交物资，不愿意的就去死。”
渊乾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声明道：“要是他们问起来，大渊还有没有王法，你就回答——是你秦王殿下下的命令，不服气就去问徐鸽皇，问问他是不是秦王就是王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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