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艾克菲尔,叹了口气。
小小的房间内,五个人相互沉默着,只有菈菈的手机里飘来了奇怪的歌声。
“别放歌了!”我吼道。
“不好听吗?”菈菈奇怪地问道。
“现在是听歌的时候吗?”
“那……现在该干嘛?”
我看向墨幽。
艾克菲尔走上前去握住墨幽的手,“墨幽,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墨幽微微笑了下,说道,“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没有死。”
“那天被刺的那个人……”
“是我。”墨幽说道。
我混乱了,“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乔纳的父亲找到了我。”墨幽说道,“他跟我说,再这样下去乔纳有生命危险,问我愿不愿意救乔纳,我怎么可能会拒绝,而且,事情会演变成那样,不就是因为我吗?所以我只好答应了。”
我思考了下,“这个方法就是演一出戏?”
“对,刺向乔纳的那个人也是他父亲安排的,我在那时候冲出去也是提前商量好的,大量的血都是伪装的,只有我的死亡,乔纳的恋人死亡,才能终结这一场风波。”墨幽淡淡地说道,神情严肃,无喜无悲,“因为我死了,肯定是不能出现在云层的,于是我来到了阿瓦隆学院,只是没想到的是,两年后,他也来了。”
“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肯见他说出实情呢,他能理解的吧?”我问道。
“不……”墨幽摇头,咬牙道,“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如果我和他恋爱,最终只能双双堕入深渊……”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墨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艾克菲尔,目光低垂,说道,“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起身回去时,我看见她的翅膀,那样的光洁白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艾克菲尔抽泣道,“我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因为没有处在那样的环境中,所以不能理解墨幽和乔纳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恋爱,只是,当美好的爱情沾染上了政治,一样会变得腐臭难闻。
“我出去下。”我说道。
菈菈追了出来,“啊,南宫问羽,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耸肩道。
“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踩三轮车送你过去呀。”
“千万不要,我拒绝!”
告别了菈菈和爱茵克丝的我一个人走到街道上,脑袋里全是烦愁,毕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好不容易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反而给自己的思想背了一个大包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开这一切不管,我依然能睡好吃好喝好,但是,总觉得很不甘心。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放弃幸福无私的人真的存在吗?
如果我对这些问题还尚存疑惑,并想得到一份完整的答卷,我就只能朝着这堵柏林墙努力钻孔。
大概闲逛了一个多小时,我依旧没找到墨幽,这个见面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女孩如今又坐在哪堵墙上哼着歌?
然而,我看到了珍妮芙,她手机抱着一盆花在街道边上走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珍妮芙女士。”我喊道。
她左顾右盼了好一阵才看到我,“啊,下午好,菈菈的男朋友。”
“才不是!”我吼道,“我叫南宫问羽,请不要用奇怪的方式称呼我。”
“啊,原来你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吗?”珍妮芙捂嘴惊呼道。
“一直都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我强调道,“请去掉‘还’字。”
“是吗?可是菈菈那丫头工作的时候总是提到你诶。”
总是提到我?
我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提到我什么?”
“比如说,和沃利斯打架的时候,就会说,‘啊哈哈,如果是南宫问羽那家伙,早就被我打趴下了!’”珍妮芙双手叉腰,大声笑道。
我怒吼道,“学的真像,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吧!”
“菈菈这孩子很多时候还是很可爱的。”珍妮芙微笑着说道。
这孩子……好像你也没有比她大多少吧,只是菈菈给人的感觉,就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所以,恋爱什么的想法根本就不会有的吧!?
“你现在是要去做什么?”我问道。
“哦,我现在要去兽人族的医院探望一位抑郁症患者,给她送盆花。”珍妮芙把手里的那盆黄色的小花递给我看,“这是安神花,它的特殊香味能够让人心平气和。”
我凑上去闻了闻,果然有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烦恼也被慢慢地淡化。
我心中一动,“那,我能不能也跟着去?”
“当然没问题。”珍妮芙微笑地说道,“探望的人多一点,能够让她感受的温暖也多一点,这样她的病也会很快好起来吧,更何况你们是同龄人,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
和珍妮芙到了那家兽人族医院,医院内兽人护士也医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着,没有去照相,珍妮芙带着我到了一家病房前,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这天底下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病床上躺在那看书的女孩,正是天使族的墨幽。
抑郁症患者?
我突然明白了,难怪以墨幽的知名度,在阿瓦隆学院待了那么久也没听见一点消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上课的学生,而是里面一家医院的病人。
“你今天是乖乖待在病房里了呢。”珍妮芙笑着说道,“我给你带了盆安神花,对你晚上睡觉很有帮助。”
墨幽放下书,笑道,“谢谢,我只是刚从外面回来,今天想在房间里看会书。”
她看到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但什么也没有说。
珍妮芙介绍道,“这是南宫问羽,来自人族,他说想来看看你。”
墨幽勉强地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说这是巧合你信不信?”
“不信。”
我无语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珍妮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墨幽,很意外,“你们俩,认识?”
“对。”我说道。
“不认识。”墨幽说道。
晕死,这女人……
珍妮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懂了,我会跟菈菈保密的。”
“你懂了什么啊!?”我惊道,“我和墨幽是清白的,和菈菈更是什么都没有啊!你误会我和墨幽我都忍了,不要在误会我和菈菈了啊!”
“哼,男人。”墨幽不屑地说道。
我哭了,“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出引人误会的言论。”
珍妮芙点了点头,“我果然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那,你们两个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啊,我们只是在大街上上遇到,然后……啊,喂,别关门啊,喂,喂喂……”
“加油哦。”珍妮芙冲我眨了眨眼睛,随后,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回头望向墨幽,摊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跟我没关系啊。”
“我知道。”她说道,“你应该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你说吧。”
我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抑郁症?”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抑郁症吗?”
我耸肩道,“不知道,我可看不出来。”
“只是在病房里住得比外面便宜很多而已。”她说道,“我可以省出不少钱去买我喜欢的东西。”
“你这是在浪费医疗资源啊喂!”
墨幽摸了摸旁边黄色的小花,“还可以免费得到一盆花。”
“……”
她看向我,“你就想问这个吗?”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说了。”
“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你们爱情无法继续下去的罪魁祸首?”
她愣了愣,问道,“是……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是‘偏见’,但我想到了艾克菲尔说的话,我明白了,‘偏见’这个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
“不……不存在?”她睁大眼睛,“那他们天天咒骂的是什么,乔纳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是因为什么,他遭受白眼和各种不公平的待遇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这群该死的天使嫌弃他没有一个像样的翅膀吗?”
“可能在你们的视觉里是这样。”我说道,“一旦节奏的火焰被燃起,难么就很难被扑灭。”
“什么意思?”
“也许你会觉得我说得很残忍,事实上,造成这一切源头的,只有三个字,‘议会长’,乔纳的父亲救他儿子很简单,让你们继续在一起也很简单,只要他放弃他的职位就行了,然后,就不会再有天使对这件事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也许一两内还会有不少不满的声音,但最终还是会跟随着时间沉淀下去。”
“我们的爱情……”墨幽抬起头,“只是政权争夺下的牺牲品吗?”
“只是乔纳的父亲的对手用他儿子翅膀的事做文章,把各种脏水都泼到了乔纳身上,尽管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然而,当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人云亦云的时候,所谓的真相都成了没有意义的存在了,你只要背着眼睛跟着呐喊,跟着斥责,根本无须理会这是为什么,所有的天使,就连我们的人,也是这样。”
对的,如果对象因为铺天盖地的舆论而死,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杀人犯,这就是语言的残忍,这就是节奏的可怕。
墨幽掩面大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们,原本属于我们的幸福呢?凭什么他们有权利夺走,凭什么我要来遭受着一切?!”
我站在原地,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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