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清晨，阳光与水雾混杂在一块——朦胧十分。
离宫芊打了个小小哈欠，“啊呜～”
昨夜好眠，离宫芊睡得格外香甜。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她轻轻地将被子掀开，赤着小脚踩在地砖上。银发乱糟糟的，一根呆毛很有精神地直立在空中。
“嘿咻...”离宫芊踮着脚，伸长手臂想去拿下放在木柜上的衣服。衣服放在木柜的最上层，对于身高有些矮的她来说，这是个极其艰难的任务。
她小脸涨的通红，想要把手臂再伸长点。
这就是舒萧寒推门而入便看见的场景。她笑着摇了摇头，手上托着食盘向还在努力着的离宫芊走去。
食盘在木桌上轻轻放下，舒萧寒褪了外袍披在离宫芊身上。长长的外袍被拖在地上。
离宫芊攥紧了这温暖的外袍，她仰起头来，那双像林间小鹿的眼睛看着舒萧寒：“谢谢。”
“来把鞋穿上。”舒萧寒蹲下说道。她平视着离宫芊，手上摆着一双新鞋——这是她昨夜特地去找寨子里的大娘换的。
离宫芊伸手将鞋取了过去。布鞋被她一脸严肃地摆正在地，接着小脚伸入。大概是第一次自己穿好鞋，离宫芊笑抿着嘴。
“真乖。”舒萧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那我是好孩子了吗？”离宫芊眼睛一亮。
“你这是乖孩子，好孩子现在已经一个人去吃饭了。”舒萧寒站起身来，她侧着身子让离宫芊看到了桌子上的清粥。
离宫芊上前拉住舒萧寒的手，然后牵着她走到桌旁。
“一起吃嘛。”离宫芊坐到椅子上，她轻轻吹了口粥。
“不了。”舒萧寒在桌子上放了一块蜜饯，“我还要去讲学。”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很快就会吃完的。”离宫芊捧起小碗想要一饮而尽，但是有些滚烫的粥让她偷偷吐了吐小舌头。
“当然可以。不过别急，我会等你的。”
离宫芊闻言有些害羞，她埋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清粥没有多少，不一会就喝完了。
离宫芊跳下椅子，嘴边还沾着少许粥汁。她蹦到舒萧寒身旁：“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等等。”舒萧寒蹲了下来，掏出手帕一脸认真地给离宫芊擦拭嘴角。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好了。”收起手帕，舒萧寒抬步就要离开。她脚步缓慢，离宫芊快走了几步便追了上来。
路上，寨子里的人多是匆匆行过。即使有老妇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聊天，也没有人认出离宫芊的身份，顶多也就是感概下这孩子真可爱。
可是离宫芊还是有些畏畏缩缩，她垂眸不敢看向两旁。舒萧寒停了下来，她将离宫芊的小手握在手里：“别怕，她们认不出你。”这确实是事实，当时她们都躲在地窖里。
离宫芊放松了一点，她偷偷看了几眼周围。当一不小心撞上老妇人们好奇的眼神时，便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将自己藏在舒萧寒身后。
“我们要去哪里讲学？”她小声问道。
舒萧寒笑了起来，她揉了揉小家伙的头答道：“虎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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