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其实...”
“是吗...那多谢...”
...
“嘎吱——”
舒萧寒推开门便看到了齐符。
她看上去脸色不大好，精神有些萎靡，像是这几日一直在熬夜。
“...谈完了？”
“...嗯。”
相顾无言。
舒萧寒有些尴尬。两人这样的状况从她宣告要保下离宫芊一命后，就一直这样。齐符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估计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实际上不止是她——在消息传遍后，莫家三人和寨子里的群众都不怎么痛快，只不过寨子里的人不知道袭击者的容貌罢了。
“仲叔的伤势如何了？”舒萧寒犹豫了一下，她找了个话题。
不过这话题似乎不怎么样。
“还好。”齐符轻轻点头，不敢直视舒萧寒。她死死盯着地上的石砖，仿佛那有无尽的吸引力。
舒萧寒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还能谈些什么。谈寨子？寨子已经被毁了个七七八八；再谈齐仲？伤势未愈，仍在床榻；谈离宫芊？那更是不能谈...
“我先走了。”不等舒萧寒找到合适的话题，齐符就选择了匆匆告别。她心乱得很又不善言辞，这样陌生的沉寂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舒萧寒想要伸手拦下齐符，但是她终究还是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
“咔——”门关了。
...走了呢。舒萧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低落。也许这一次...
“师姐～”
舒萧寒下意识伸手将某个人接住。
“诶嘿嘿～师姐～”张晓萌趴在舒萧寒怀里，她伸出手指在舒萧寒嘴角两处一拉，“来笑一个～”
舒萧寒顺着她意，露齿傻笑。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她显得有点滑稽。
“你怎么下地来了？”舒萧寒小心翼翼地将张晓萌抱到床上去，掖好被子。
“想知道？”张晓萌狡黠地问道。她压下身体的不适，用双臂环住坐在床边的舒萧寒。她吊在她身上，舒萧寒有些隐隐的担忧。
“你伤还没好...”
“可是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她盯着那双眼睛，里面满是忧愁，“师姐，你若和我说说，我就乖乖躺回去。怎么样？顺便一提，我现在可是超疼的～”她故意做了个十分夸张的表情。
“你啊...”舒萧寒终于有了丝笑意。她揉了揉小师妹的头，扶她躺在床上，“我保下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这次袭寨的人之一。我有点迷茫...我...”
舒萧寒嘴唇轻蠕，她一时竟觉得此事如此难言。
张晓萌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舒萧寒才再一次打破沉默：“萌萌...你会讨厌我救下了那个银发袭击者吗？”
“这个嘛...当然会有点讨厌啦。”张晓萌故作头疼地想了想，其实她早就在齐符那就了解了情况。
舒萧寒心里一沉。她手脚冰凉，头一次觉得说话也能让人如此心疼。她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颓然放弃。
“但是啊——”张晓萌转过身来面向她。接着她伸出双手捧起舒萧寒的脸——双目对视。她注视着师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永远相信萧寒师姐你，因为你是我的师姐啊。即使别人都认为你是错的，那我也永远都会支持你是对的...”
她笑了起来，眼里是最暖人心脾的柔情。
“所以啊...一定一定不要迷茫。萧寒，我要你记住——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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