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寒已经顾不得思索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少女的身体内，在听到那老头喊出程冬雪三个字后，他的思绪就已经进入了死机模式。
“程冬雪？程冬雪！程冬雪……”若是身体控制权还，程月寒一定会很不淑男的张大嘴——一只手都捂不住的那种。
“会不会重名了啊？不对……程家除了老祖之外，哪还有人敢叫这名字的？”程月寒才平复下来的思绪又变的混乱起来，有些疑惑，有些激动，又有些莫名的恐惧。
在程月寒怀疑人生的时候，程冬雪朝那老人做了个鬼脸，跑进了这外观既视感强烈的祠堂中。
内里的空间呈长条形，面积约有半个宫主殿正殿大小，两侧长廊中坐满了男男女女，以程冬雪的视角看去，无法窥探到任何一人的具体实力。
而在最靠里的中央位置，一个身着锦衣的蓝发美妇正坐在张檀木座椅上，手持一杯香茗，静静品着。
“冬雪，不是吩咐过要早些过来么。”见程冬雪过来，美妇脸上闪过几分宠溺，又迅速绷住了脸，肃声道。
“嘿嘿，问题不大，问题不大。”程冬雪揉着头发讪笑两声，上前很自觉的替美妇按起了肩膀，：“母亲，突然叫我来祠堂，是有什么要事么？”
“你今年十五岁，按规矩该去族学学堂读书了。”美妇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轻声道。
“哎？去那死板地方做什么，要学的知识您和父亲不都早就教给我了么”程冬雪撇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而且你这顽劣性子也该好好收敛一下了，还有一年就是继承少族主的日子，正好在学堂里沉沉心。”美妇说道。
程冬雪切了一声，但看母亲严肃的眼神也不敢反对，和祠堂中坐着的其他人一一打了个招呼后，撅着小嘴离开了。
几分钟的谈话间，程月寒终于彻底沉下了心，跟随着这个‘程冬雪’的视线身体走了出去。
而这一静，让程月寒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的大街上，在祠堂里，有许多男性……在天宫五祖除神灭妖后再无延续的程家男性。
“所以，我这是进入了一段回忆？”程月寒暂时将探究自己这特殊状态原理的欲望放到一边，精神集中在了‘寄主’的身上。
若是这女孩真是那个程冬雪的话，那他岂不是上了冰神宫老祖的身？
对于天宫五祖初步崛起后的资料记载，多的可以堆满小半个北山。可在那之前的史料，却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在这五人中，冰神宫程冬雪尤甚，世人皆知她手持白锋武君杀道震世，可再将时间线往前推移时，所有资料全都像凭空蒸发一般消失掉，就算是问及程冰颜和宫里的几位长老，得到的也是统一“不知道”的答案。
若真如此，他岂不是会跟随着这位老祖的视角，揭开一段空白历史？
“呼，冷静冷静，老祖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练剑？对了，白锋武君现在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还没被锻造出来……”程月寒突然兴奋起来，迅速脑补出了一个嗜剑如命，修炼刻苦的程家少主形象。
构想是美好的，直到程冬雪原路返回院子，走进房间后脱衣钻进了被窝。
“啊，愉快的回笼觉时间。”程冬雪打了个哈欠，惬意的闭上了双眼。
“……”程月寒的视线同时进入了黑暗中，并很快失去了意识。
……
似乎是因为程冬雪进入睡眠的关系，程月寒的意识又回到了那片似实似换的黑暗空间中不过和上次的混乱相比，这次程月寒基本恢复了正常思维。
思维梳理着记忆回荡一周，来到狱天洲后的记忆也是在这第二次对黑暗空间的造访中明朗清晰了起来。
“是那个祭坛搞的鬼么？”本以为只是个气候有些反常的普通废弃城市，可出了这么一遭，就算有人告诉他那里是程家的祖地程月寒都信了。
所以，现在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他的意识被那祭坛的蓝光吞噬进去，以超越程月寒认知的手段传送进了年轻程冬雪的记忆中。
“嗯，很合理……合理个屁啊，还有我的身体呢？不会直接摔到地上了吧？摔…会不会摔到脸啊艹。”
有位哲人说过，女人是多变的生物，括弧：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也是。程月寒的心情从方才初知女孩身份的兴奋震惊，再到疑惑，再到明朗，又到现在的暴躁，情绪变得翻书一样快。而没等更多的情绪浮现，一团白光亮起，又把他拉了出去。
似是有着裸睡癖好的冰神宫老祖望了眼窗外即将坠入西面的夕阳，穿上件利索的武服，提一柄木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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