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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一只可爱的兔子,柔软干净的白色毛皮,晶莹剔透的红色眼眸,两只竖起的可爱耳朵。这是……兔头的部分。
它被切成了三段,剩下两段单独看上去就没头那么可爱,我就不再赘述了。
事后我即使叫来了救护车,把李湉菡送去了医院,原本是打算先给学姐打电话的,奈何她正好处于工作状态,暂时处于联络不上的状态。
医院是之前我去过的特殊医院,在简单地和那位治疗过我的医生小姐交代过之后,她同意帮我伪造治疗证据。可怜的李湉菡醒过来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希望医生小姐能好好照看她。
等到工作结束,学姐立刻回拨了我的电话,并要我呆在医院先别离开。
之后嘛……
“你看到的死亡形体是那样的么……每个人看见的都有所不同,但是大多都和神话传说中的死神形象有些共同点。”学姐拿食指指节按摩着眉心,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安,她展颜一笑补充道,“不必担心,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
“如果说普通医生做手术时,形容他们是在和死亡作斗争是一种修辞手法,那我们恢复领域的魔士,就是切切实实地在和死亡争夺生命的裁决权。”
话一向不多的医生小姐,此时也出言安慰了我一句。她说这番话时格外霸气。
和死亡,争夺裁判权么……
我抬起双手,看了看那双平凡无奇、根本没什么力量的白皙手掌。
“还能使用出来吗,那种力量?”
学姐轻轻地握着我的左手,她有些担心地询问道。
“我想我可以。”
我用一个甜美的微笑回应了学姐。
因为时间没过去多久,我也没分心去干别的事情,所以呼唤出光辉的感觉还在我的脑海中徘徊。这种感觉与使用无形无影之力的感觉有所差异,后者就像是身边多出一种不可见的肢体,本质上还是身体的衍生,只是性质比较特殊一些。
可是新能力和人类肢体的感受相差甚远,用“呼唤”来形容不太准确,那更像是用愤怒的感情加热肢体,直至其发出能够治愈伤口的光辉为止。
从记忆的深处,挖出那些我不愿回忆的记忆,然后就像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尝那样,仔细地回忆一边又一遍,名为愤怒的情绪很快就在我的心中积蓄起来。
为了加深回忆的效果,我还特意闭上了眼睛。
在不快地用鼻腔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以后,我掌中的光辉就穿过了眼皮的遮挡,刺激着我的眼球。我睁开了眼睛,那抹乳白色的光辉就切实地被我握在了手中。
本应是无法触及的光辉,此时却逐渐化为了流水般的液态,甚至还可以被我触摸到。
“现在就能治愈了,之前作用在李湉菡身上的,大概只有一滴吧……”
小心翼翼地把手移到兔头上,我转头望向医生小姐,想要从她那里征求意见。
她淡淡地朝我点了点头。
“呼……”
我深呼了一口气,用意识引导着在我指缝间流动的液质光辉,从里面分离出了一滴,轻轻地滴到了那颗兔头的身上。
这次倒是没有引发什么夸张的冲击波,只是兔头被镀上了一层白光。
很快,异变就发生了,先是白色的骨骼一节节增殖出来,然后是血管与神经,接着是肌肉与脂肪,最后是皮肤和毛发……一只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兔子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我拿空闲的手推了推那只兔子。
小家伙没什么反应,只是被推开了两步,然后又站稳了身体。
桌上剩下的两截尸体,我也依葫芦画瓢地重复了上述的行为,最终得到三只大小、样貌都看不出什么差别的兔子,只不过都死气沉沉的,对饲料也没什么反应。
“……灵魂缺失。我不确定这是因为它的灵魂强度承受不了复活,还是焉小姐只能做到复活肉体而复活不了灵魂。我们需要进一步测试。”
戴上了一副单片镜,医生小姐研究了好一阵,随后下结论道。
这个所谓的进一步测试,应该就是拿人做实验了吧?只是尸体的话,我……我、我也可以接受!尽管放马过来吧!
“嗯——”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以后再说,我会再约时间的。”
还没等我逞强做出决定,学姐就把我抱在怀里,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才低头看着我,装模作样地询问道。
“小序是怎么想的?”
我之前堆砌起来的决心,在学姐的这份温柔前立马倒塌了。
这么可怕的事情,能避免的话最好。虽然学姐下命令我也尽可能会去做好,但是她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再缓一下啦,反正能力又不会跑了。
“我、我今天有点累了,还是下次吧……”说完,我还朝着医生小姐微微鞠了一躬,“真是麻烦您了,抱歉。”
“你看,她都这么说了。”
学姐望着医生小姐,露出了一个以前我经常看到的,礼貌而生分的微笑。
“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罢了。”
医生小姐潇洒地挥了挥手,显然并不在意。
得到了医生小姐的同意之后,学姐也不等我再客气一下,半推着我走了出去。
“下次就下次吧,只是……”
在我们走出诊室之前,医生小姐的目光又投了过来,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绝祝守大人,伤口一味地捂着可不会痊愈哦。”
“砰”的一声轻响,学姐关上了门,传播声音的渠道也就此被截断。
“不劳你费心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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