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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妹妹大人这样子看上去很懂礼貌的乖孩子也这么危险？
我手足无措地转头看向学姐。
结果罪魁祸首小姐已经捧着肚子在床上又笑作一团了。
啊啊啊，你这个可恶的偷税犯！
“请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考虑了那么一瞬间。”
大概是我的动作引起了姬恣仪的误会，她上前两步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下意识给躲开了，她更加失落了。
“要是她打得过我的话，你就有几率会被抓到地下室度过余生哦。”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抑制住自己沸反笑意的学姐跪坐在床上，顺势把我搂进怀里，用恶魔般的低语轻声说道。
我可不觉得姬恣仪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会干坏事的人犹豫一万次也会干坏事，做不出来的人犹豫一万次也做不出。
我扭动身子挣开她的怀抱，赤着的足尖轻点地面，但是由于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恰巧摔进了姬恣仪怀里。
眼睛被什么遮蔽住了。
比学姐小一些，但是更有弹性……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我立刻站直身体，不再趁机占姬恣仪的便宜。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我把手背在身后，现在去握她的手似乎不太好，毕竟学姐也在我背后看着呢，我想起学姐我就来气，转过头抱怨了一句，“学姐也是，不要一直欺负她啦……”
学姐只是嘟起嘴，坐在床上随性地吹起口哨来，看不出怎么想的。
姬恣仪的惊喜和感动倒是溢于言表，一副好感度被刷爆的样子。
“谢谢你！”
才刚回过头来，就被姬恣仪一把抱住。
我试着推了两下，可惜完全推不动，只好轻轻地拍着姬恣仪的背，等她冷静下来。
她现在应该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样的事。
“唔——”
姬恣仪忽然吃痛轻吟了一声，我奇怪地抬头看去，才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学姐恰好收回手，想来她应该是之前屈指弹了姬恣仪额头一下吧？
“我的肚子饿了，你先下去准备早饭吧，我和她去刷牙。”
学姐一边自下往上纽着衬衣的扣子，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姬恣仪说道。
“知道啦！”
姬恣仪瞪了学姐一眼，又微笑着低下头。
“你叫什么？”
“焉之序。”
我在一秒钟之内，想了一个不那么违和的名字出来。
学姐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昨晚，学姐在和那个巨型眼瞳的主人遭遇以后，她主动出击，跑到了我视线所不能企及的地方。在一连串让人怀疑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声响之后，学姐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过一会儿就能回去了，可我……”
她奄奄一息地倒下，然后握住我的手，柔弱得让人心碎。
“说不定要永远留下来了，临走之前……可以叫我一声主人吗？”
这件事情原本和学姐毫无关系的吧？可是因为我……至少是可能因为我，而在这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在如此美丽的年华凋谢零落……
只是一想到这些，心脏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泪水也夺眶而出。
我一边哭着一边抱着学姐叫了好几十次主人。
那时候，我真的是把耳朵贴在她的胸上，听着心跳声一下下衰弱下去，我心都抽痛得快要昏过去了。结果学姐在心跳完全消失以后没事人一样又重新爬起来。
“骗你的，这些都是别人的血。”
她趁我搞不清状况呆愣的时候，凑上来亲了我一口。
“之前的都是骗人的？”
“嗯。”
“心跳是？”
“我可以自己控制。”
都快枯竭的泪水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用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勇气，一把抱住还躺在地上的学姐，狠狠地吻了上去。唇唇相交时的感觉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份轻松。
简直就像在做一个很绝望的噩梦时，突然醒过来了那样。
那种喜悦，那种庆幸……
“太好了……别轻易地离开我啊，学姐……”
那一瞬间，学姐身上的清香混合着微腥的血味，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学姐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出去之后想做什么？”
静静地相依偎着度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看见整个房间都开始崩溃，化作一片毫无杂质的纯白，学姐抬起我的脸，为我擦拭着泪痕。
“不知道……”我还微微有一些哽咽，“但想见见父母。”
“我不推荐这样做哦。”
学姐此时也没有了之前那股胡闹劲，有的只是看待某种珍贵事物时的怜惜，老实说这样的眼神也有够让人害羞的了。
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等待学姐的解释。
“在接触到超自然事物的那一刹那，你就像走入神明的视野，你会被祂关注，你会被祂眷恋，你也会承受比以往多得多的危险与不确定因素。”
学姐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她相当恳切地劝说道。
“像我们这样的魔士，理论上拥有远超凡人的寿命，可是我们实际的平均寿命……还不到四十年，比居住在贫民窟里的人活得还短。”
“你要是去见你的父母，那么他们也会走入神明的视野。”
我弄明白了学姐的意思，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最好别牵扯上他们。”
“取一个新名字吧。”
学姐歪了歪头，又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具身体的名字，似乎叫终焉之序曲……”
我迟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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