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愤怒爆种就能碾压对面呢……有烟无伤定律倒是真的。”
走出坑洞，蒂兰重新打量同样是刚刚从崩落的废墟里爬出来的赫尔墨斯，解除装甲后机体的高度只有六米出头，而且挨了蒂兰一拳以及被大量崩落的碎片砸中后，体表也出现了不少划伤凹陷。
蒂兰也好不到哪去，圣阶级别的战斗一个不小心就是两败俱伤，更何况现在还是以准圣阶去对抗一个真正的圣阶，强行驱动还没有完全掌握的世界法则战斗到现在已经有点伤筋动骨了。
不过……
“虽说淡定是很重要，但不打死你个老变态实在是没法淡定下来啊。”
在圣阶力量加持下的极寒斗气席卷而出，覆盖了大半个天井的范围，漫天雪花飞舞，甚至于赫尔墨斯的机体表面都在一点点地凝结出冰花。
“什？！”
“都说了给我去死啊！”一声呐喊中，法则级别的冰晶暴雨凭空落下，无数被赋予了法则力量的尖锐冰锥狠狠刺在重神机的表面，瞬间动摇了赫尔墨斯自认为坚不可摧的机体。
放完一轮输出后蒂兰的眼前也开始发黑，久违的虚脱感冲刷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心跳速度高到吓人的地步。
还是到极限了，准圣阶什么的太蛋疼了啊……当然，蒂兰体会不到蛋疼的滋味就是了。
“平时总是骂我蠢龙，其实你自己也是那种喜欢乱来的货吧？”
脑海中传来阿娅的声音，让蒂兰从快要昏迷过去的晕眩中重新集中了注意力：“我靠蠢龙你终于说话了，还以为你被砸死了。”
“……你这家伙，难得关心你一下居然一开口就咒我死？”阿娅很无奈。
“……”
“好吧，现在怎么办，啾啾……”阿娅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苦涩。
“那还用问？当然是把那个老变态碾压至渣啊！”蒂兰咬牙，扶着墙直视从冰晶暴雨缓过劲来的赫尔墨斯。
“那家伙已经是圣阶了吧？被碾压的真的不会是我们吗？”
“哼，空有圣阶力量的渣渣，真以为绝对的实力就无敌了吗？”蒂兰冷哼。
“我记得你以前的说法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没有意义，能够一剑解决的对手没必要想这么多……”阿娅弱弱地提醒。
“少废话，你要是怕了就在一边躲着。”深呼吸压下虚弱感和灼烧般的痛感，蒂兰试图重新从体内压榨出力量。
“成，算我一个。”这一次阿娅很干脆地回答了，“说吧，有什么计策？”
“正面上，集火把他轰成渣。”蒂兰简短地说道。
卧槽教练我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啊！你没有绝对的力量就算了连计策都懒得想啊！阿娅一脸震惊。
“有机会，这老阴比平时躲在幕后猥琐惯了，面对凶猛的攻击第一时间绝对选择防守，不过对圣阶力量不熟悉的话……肯定有破绽。”
蒂兰的指尖点亮斗气：“真是抱歉了啊，本店的便当恕不退货，给我乖乖地接着吧！”
……
“呼……呼……”放下挡在面前的双臂，赫尔墨斯紧张地喘着气。
研究魔导机械成功进入圣阶层次后的第一战就对上拥有屠龙者名号的银白战姬，对于他也是极大的压力，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气势上就弱了不止一筹，以至于后来被硬实力上不如自己的蒂兰打了先手。
但现在自己已经缓过劲来了，而且清楚地捕捉到蒂兰苍白的脸色后赫尔墨斯也确认了一点：这个强敌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而自己拥有啾啾作为核心，相当于有了海量的能源储存。
能赢！
分析了战况后惊喜的感觉从心底涌出，赫尔墨斯几乎是无以复加地确认了这件事情，自己现在能够做到，杀死成名的屠龙者，从此一战扬威，整片大陆都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史以来第一个完成了机械降神的天才！
至于蒂兰身上的王女身份？笑话，迈入圣阶的圣人们早就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超然的实力让任何世俗制定的规则都无法束缚他们，哪怕是那些作为国家守护者的圣阶，有很多也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选择是否出手。
即使米兰尼亚要对自己动手，凭着圣阶的超然实力自己也不会畏惧。更何况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军神王有没有激怒一位圣人的觉悟还是未知数呢。
怀着几乎是得意忘形的激动，赫尔墨斯活动机体，震碎体表的冰霜后金属巨手在空中虚握，无形的法则立刻在手中编织出无形锋刃砍向蒂兰。
轰！！！
一抹太阳般灿烂的金色突然出现在眼前，流星般冲向赫尔墨斯。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临时转过了手中的空间刀阻挡，阿娅的攻击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在锋面撞碎。
“是你？”赫尔墨斯第一时间认出了阿娅。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蒂兰身上，居然忘了这个险些杀死过自己一次的家伙。
不过现在也算不上什么大敌了，就算是魔武双修的九级，只要在圣阶这道门槛下就毫无意义！
“死吧！”赫尔墨斯狰狞地挥刀，圣阶的力量让他忘乎所以了。多一个对手？多一刀的事罢了。
但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斗气的映照下，阿娅也在笑。
“蒂兰大小姐，这次你总算是没有坑我。这个老阴比果然就是条有了圣阶力量的废柴。”阿娅从空中坠向赫尔墨斯，双手紧握成拳。
非圣阶的攻击对有法则护体的圣阶伤害有限，如果是久经战阵的精锐骑士或者是佣兵，面对刚才阿娅的袭击都会选择拼着挨一下先杀死威胁更大的蒂兰，但这家伙居然选择防御？
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哪怕是举世无双的宝剑，被握在一个毫无经验的普通人手上也毫无意义。
气鳞解放，三倍速！
身体一瞬间化作残影抵近赫尔墨斯，黄金龙拳雨点般落下，全部朝着重神机的脸上招呼。
“哈哈！没用的！圣阶都不到的拳头……太弱！”
“弱吗……那这个呢？”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有空间刀正在朝着自己砍过来，但阿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酒红的瞳孔中一点灿金晕染开来。
赫尔墨斯的视野内一片刺目的金光，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几千瓦的大灯泡内部，瞬间被夺去了视力，顿时让他的动作失去了分寸。
而在视野恢复之前，无法抵抗的蛮力压倒了他。
“阿娅你还真是拼啊……连龙躯都拿出来了。”蒂兰站在洞口，望着已经化身苍白巨龙的阿娅将重神机按倒在地上。
“少废话，有什么招数就快用啊！这家伙挣扎得太狠了！”
重神机的力量不输黄金龙，缓过劲来以后已经开始试图攻击阿娅，只不过龙鳞皮糙肉厚一时间没那么容易被打穿。
“我哪还有什么力量啊，你再等等……”蒂兰也着急，说是说要集火可是自己的圣阶力量本就在超负荷使用，想要立刻凝聚出有威力的攻击哪有这么容易？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阿娅惊了，下一秒就被赫尔墨斯掀翻，庞大的身躯撞击在井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龙族？还真是好大的惊喜！”
赫尔墨斯一拳击飞阿娅后想重新站直身体，却被阿娅一个甩尾再次放倒，随后锐利的爪牙交错齐下，用恐怖地力量直接攻击倒地的重神机。
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近距离缠斗根本没有给赫尔墨斯使用法则的机会，任何的招式都毫无意义，能依靠的只有忍耐力和力量。
谁先坚持不住，谁先倒下。
在力量和身体坚固程度相当的情况下，比起依靠血肉之躯的黄金龙，通过重神机弱化了神经接驳痛苦的赫尔墨斯显然更有优势。
短短的三分钟内，阿娅身上鳞片的缝隙中就开始渗出鲜血，龙血汇集在一起小溪般淌下，但尖锐的龙牙却死死咬在重神机的咽喉部位，尖端甚至穿透了重重装甲板刺入了最核心的驾驶舱中。
瞪大眼睛望着顶部刺进来，离自己仅有半米左右的龙牙，赫尔墨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机体的右手腕部弹出一截直刃向上刺穿阿娅的胸腹。
剧痛令阿娅松开了重神机的颈部。可还没来得及等赫尔墨斯喘一口气，两只龙爪就已经从后面紧紧抓住了重神机的脊背，深深陷入其中卡死。
“你想干什么？！”赫尔墨斯从那硕大的金色瞳孔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妙。
“那还用说？”阿娅忍着痛苦一边大口吐血一边咧牙笑，“当然是……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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