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了起来的白夜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后跟着夏忆雪一起回到了那栋小房子里,一进门,正打算睡觉的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脑、酒吧等一切夜生活的时代除了造孩子以外,往往睡的都很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的白夜也已经养成了早早睡觉的习惯,可现在,问题来了,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面对这种情况,夏忆雪她率先开口回答道:“你睡吧,这里毕竟是你的房子,我睡地板就行。”这话可不是夏忆雪的谦让之语,而是真正的字面意思,她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迈步向床角的旁边拿起了放在那里的那块床单,正准备在地上铺一个地铺呢。
白夜见了眉头一皱,虽然按道理来说夏忆雪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里是他的房子,至少是继承来的,在他的地方里自己睡好的床的确很正常,可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来讲,自己一个男人睡床让一个女人睡地铺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有伤在身,哪怕这个女人有点强壮过头了。
走到夏忆雪面前只能那边的床铺,道:“你是客人,而且还有伤在身,……让你一个女人睡地板我一个男人睡床,这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些过意不去,还是你睡床吧。”
这下子轮到夏忆雪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摇摇头道:“不必了,那点小伤不碍事,况且我的体质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也不要小看一个女人了!”对于女人这两个字她把话咬得很重,显然她很在意自己的这个身份,但同样的在之前提到体制这一点的时候,看向白夜的样子出现了微妙的鄙视。
这微妙的鄙视,当然是被白夜敏锐的双眼察觉到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体质能力的确很弱,但被人家鄙视了,而且还是自古以来就被视作弱势群体的女人鄙视了自己的体质弱,当即他那原本平稳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爽了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略带铿锵:“夏小姐是客人,怎么能够让客人睡地板呢?你说是不是?所以,你还是继续睡你的床吧,昨天我把你背回来的晚上我就是打地铺睡觉的,再多睡一晚也没关系,总之这里是我的家,这里的一切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都是我说了算!睡床去!”
然后白夜直接坐在了地铺上,双手抱胸,偏过头去不去看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在闹脾气的熊孩子在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这里已经被占领了,是我的地盘,谁也不能靠近,快滚!
夏忆雪见了一脸惊愕的样子,刚刚还一副政治上老油条的样子,现在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这家伙真奇怪?
“可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吧?夜里冷,门还被我弄坏了,要是吹完风进来的时候寒风入体,你岂不是要得风寒吗?我体质好可以承受,但你的体质那么弱……”
“你什么你!睡床去!!”一听到有人说自己体弱的问题白夜又一次想起了那个鄙视的脸色,不爽了起来,虽然他并不是个爱好面子的家伙,但关于侮辱自己的事情这还是让他不爽的,这有些倔强的性格让他不愿妥协。
拿起拐杖戳了戳她的腿,然后再指了指那边的床。
意思很明确:让你睡你就睡,那么多废话。
夏忆雪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她如此拖延的白夜早已忍受不住,于是在地铺上坐了起来,他手中的拐杖够长,那根拐杖直接伸到了夏忆雪的脑门前,在夏忆雪还没有搞明白情况之前那个拐杖就往她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呃哦!?”夏忆雪被打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拿着拐杖指着自己的白夜正有一双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现在,夏忆雪已经明白了:劝不动了,貌似对方还是个倔脾气。
“那好吧,我去睡床。”
夏忆雪缓步朝床的地方走去,坐在床上的时候看了一眼白夜,发现自己在转身过去的那一段时间,他已经躺在了地铺上,把身子背过她,好像睡着了。
看到这,夏忆雪也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而侧过身子背对着夏忆雪的白夜却在那里睁着眼睛,他睡不着,他就那样子睁着眼睛看着那块因为风的关系吹得不断飘摇的“门”。
至于他睡不着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睡不惯地铺,事实上之前的倔强也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而已,目的就是千万不能让夏忆雪睡地铺,原因不是因为他真的是在关心女孩子,我是在害怕。
自己住的这块地方可是一片墓地,虽然他不怕鬼,也不信什么牛鬼邪神那种迷信的玩意儿,但真实的东西他却是相信的,在这栋旧房子里面的确有很多不干净的,恐怖的东西,比如——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自己昨天晚上也的确是打了地铺睡的,但是却因为睡不习惯的关系没有睡着,然后他昨天晚上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了老鼠打架跟蟑螂过路的场景,自己就这样淡定的看着,连想动手打的意思都没有!原因无他,懒!反正像这种人烟稀罕的地方打了也还会再出现,还不如不打,这里的这块地方因为人少的关系食物也很有限,所以它们的繁殖也有一个上限,根本就不可能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活着,就是食物的囚徒。
懒得打了,打死了一只老鼠就意味着多出了一份食物,那他们就会再生一只小老鼠,这没完没了的谁想打呀!
也正因为自己懒得打的关系,这里的老鼠非常的猖狂大晚上的总会跑出来游荡,甚至跑到自己面前游荡,不想让夏忆雪睡床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老鼠,虽然她打起架来很厉害,很彪悍,但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女生都害怕老鼠这种生物,我不知道夏忆雪那个彪悍的丫头害不害怕,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她看见为好,女孩子看到老鼠的反应通常情况下有两种,一轻一重。
轻:大声尖叫,害怕逃走。
重:如同二哈创世纪。
鉴于她的那种武功程度,个人觉得是后者,就好像我老妈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在家里,我跟老爸一直都是生活在老妈暴政之下的可怜虫,但是在她看见老鼠的时候家里就真的跟养了条二哈似的了,整个房子都差点被她给掀了,疯狂的找那只老鼠,却又害怕找到它。因此有这个深痛教训的我哪敢让那武功高强的丫头睡地铺,大晚上看老鼠打架!我担心老鼠架没打成,我房子就被拆了。
“唉~睡不着~~”小声的说了一句,坐起了身子,看着那块被风吹开了的“门”,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起,一束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
听觉灵敏的夏忆雪瞬间睁开了眼睛,她也睡不着,这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同睡在一个屋子里(昨天晚上不知道不算),有些紧张害怕,睡不着。
同样的,她也有些感动,他救了我,为我疗伤(虽然有些肌肤之亲,还看光了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爽)本就不富裕的他还愿意买一个连他自己都没舍得吃的食物给自己,连自己平时睡的床都因为自己有伤的关系,愿意让出来,明明他自己也是个伤患啊~决定了 ,等回去之后给他安排个好点的官职,再给他黄金万两以于犒劳吧。
原本平躺的她则过身子,看了一眼坐了起来的白夜,白夜虽然是身背着夏忆雪,但从夏忆雪的那个角度却可以以45度角的侧脸看到白夜的眼角,能够看到白夜的眼睛正在看向“门”照射进来的月光,在观看的那一刻,晚风突然间吹了一阵大的,那块被当做门的布被吹了起来,原本只是照射在门口的月光在那时照射在了白夜的脸上,根据光是直线照射的原理,月光照射在了白夜的脸上,白夜也正好看到了那一轮明月,落寞、孤寂、思念的情绪同时出现在那双美丽的眼睛之中。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句符合他心情的古诗,开口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头,忍不住触景生情低了下来。
听着诗,看到这,夏忆雪她惊愕了,口中低语:“我看的诗书都是皇宫里面的珍藏,却从来见过这首好诗,这是他自己作的吗?随意的触景生情……居然就吟出了这么一首好诗,懂得这么多的治国之道又有如此文采……思念家乡,他好像说过家就住在涿幽城里……一定要把他带回去!!”低语声忽然间变成了坚定的誓言,然后……
……她一不小心看到了墙角落正在打架的两只老鼠。
……
因为触景生情而吟出李白的《静夜诗》的白夜忽然间感觉到有一点想家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时代生活,何尝又没有像李白那样流落他乡的弧苦?此时吟起这首诗,绝对是情与意的结合,唉~~
唰!
一声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吱!吱!嗵!
两声老鼠的惨叫,以及一声戳中木板的声音传到的夜的耳朵中。
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他看到了“一剪双鼠”的情景,一击毙命,但血还在流。
看到这,白夜不禁感叹:我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以后还是不要把剪刀放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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