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在开口之前，陆远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梅林也不急躁，静静地等着陆远说完。
许久，陆远才徐徐开口：“我曾经和你说过，要教你魔法。但是在了解了那些魔法师的基本法术之后，我便一直在思考要教你什么。魔法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的目光却飘向了遥远的星空。“又或者是修真？”
他的思绪已经回到了前世的千年之前。
为了追寻仙道，十二岁的小陆远，懵懵懂懂地独自一人踏上的修仙路。
在几个炼气期的宗门弟子的带领下，他来到了离他最近的修真宗门，大秦国的玄白宗。
在两千多名前来试炼的孩童中的，他的资质，属于将将越过修仙门槛的水木双属性凡灵根。
虽然因为没有灵根而被刷走的孩子更多，但是陆远在那群被留下的孩子中，依然属于最末尾。
主审的修士头疼为留不留下陆远头疼了许久。
拥有灵根，说明可以修行。
但是灵根属性却是双属性，在修行初期，拥有单一属性的灵根，修行起来会更为容易。
双属性灵根，因为属性的关系，修行起来会比其他属性更加艰难，更何况，陆远还是所有灵根中最差的凡灵根。
在最后，一名宗内长老的发话之下。
小陆远，被赶出了宗门。
并且被告知了他此生修行终身不可能有所成就。
年幼的小陆远伤心欲绝，他现在还记得，那天下着朦胧的细雨。
他一边哭一边走在宗门山下的林子里，没有人安慰她，也没有人送他回家。
他本就是独自一人出门，带他来宗门的修士早已离去，陆远只能独自回家。
然后，小陆远就在连绵不绝的雨幕中，山间汇聚的溪流旁，捡到了他的师傅。
刚刚经历了第一轮三九天劫，重伤晕倒在溪边的芊月散仙。
因为功法的原因，那时候的芊月散仙，看上去就是一只和小陆远一样年纪的幼女。
身上的衣服，因为雷劫的关系一片焦黑，破破烂烂的十分狼狈。
破碎的法宝，断裂的飞剑更是散落一地。
陆远已经不记得他当时的想法了，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好笑。
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在林子里捡到了一只看上去就十分可疑的幼女，居然起了带回家的心思。
当然，最后没有真的带回家。
只是带着她在那个鲜有人迹的荒山老林里，以山珍野味，养了她三个月。
再后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和自然，芊月散仙恢复修为和记忆。
她承了陆远三个月的照顾之恩，染了这桩因果，无奈之下，只好询问陆远有何心愿。
陆远的回答，自然只有一句。
“我想要成仙。”
“荣华富贵，金银财宝，都是身外之物，我想要的，只有那永恒的仙道。”
求仙问道，是那时候的小陆远心中唯一的追求。
芊月散仙默然，在那之后，她连问了陆远三次。
三次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芊月散仙让陆远行了拜师礼。陆远便成了芊月散仙唯一的亲传弟子。
“我所修的，乃是不沾因果，不结业力的出世之道，亦是无情道的一种。无欲无求，无爱无欢，你真的能做到吗？”
而那个时候，陆远还不知道，自己的拜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师傅。
直到很多年之后，陆远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幸运。
而且陆远也知道，芊月散仙一直对他都存着一丝芥蒂。因为他的资质，他那奇差无比的资质，让芊月散仙无数次默然。
又有哪一个师傅，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是一个天纵奇才。
更何况，还是唯一的亲传弟子。
只是，芊月散仙直到最后仙逝，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弟子艰难地磨到了结丹期。
往事已然消逝。只是现在想来，还有些唏嘘。
小梅林现在的心思，又和当初的陆远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她的资质，可比陆远好上太多了。
“修真……是什么啊？”银发的幼女歪着头。
陆远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魔法吧，那是现在这块大路上的修炼者，运用魔力的一种方式。修习起来极为快速，也最容易见到成效。你也应该见过了，那些魔法师所拥有的力量。”
“是的。叔叔。”小梅林回答。
“但是，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修真，则是另外一种修炼体系。”陆远严肃道：“与魔法不同，修真的修行时间会更加漫长，也极为凶险，甚至修炼高深处还会遭遇天地的惩戒。但是基础极为夯实，还能改善身体，延年益寿。”
“梅林，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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