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片区的暴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各个地方传来了爆炸声和坍塌声又是如何响起的呢?朔月中学的保安兼门卫——老王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中午午饭过后,饭堂那边便传来一阵骚乱。校园内随之而来的,便是无休止尽的尖叫。
一只灰黑色的丑陋生物揍着一名吓得瘫软在地的学生。随后,这一只丑陋的生物口吐“芬芳”,往那孩子的身上吐了一团蠕动的“痰”。这蠕动的“痰”包裹着那孩子的身体,这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娃又直立立地站起,又成为另一只狰狞丑陋的怪物,祸害其他人。
这就像老王童年时看的一部大型喜剧——僵尸危机!而这口“痰”恰似里面的“2333病毒”,看着学校的孩子们、他所熟悉的老师好友们、还有一起工作的同僚们一个个沦为狰狞恐怖的怪物,老王默默地掏出了警棍。
“食碗面反碗底,真系一帮反骨仔!学校白养你滴咯!(吃里扒外,真是一伙二五仔!学校白养你们了!)”看着眼前的一伙团团围上来的异形,老王双手手握警棍,说道。
这一名名学生、一位位老师、一个个同事,没有人是不认识他的,也没有人是不尊重他的。尽管到了退休年龄、尽管自己两鬓斑白、尽管每月的薪水只有两千块!他都坚持着做一个小小的门卫,做一颗不起眼的螺丝钉,默默地坚守着平凡的岗位。
原因无他,仅仅只是喜欢。这个世界上本有很多的喜欢,我们根本编排不出理由,仅仅因为喜欢。它或许吻合了我们的某种期待、某种渴望,或是某种懂得。如同初见一个人,初遇一场景,那边还无知无觉,这边早已惊艳,屏声静息,物我两忘,一任心中波涛,兀自澎湃不已。
要轮到自己了呢!老王望着前方的一众怪物,双手握紧了警棍,“嘞帮油仔,个个都凶残到死,我打你个靶啊!(这帮家伙,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凶呢?以下是脏话,不提。)”一滴泪,很亮的,滴到老王的警棍上,却不是为自己落的。他看着眼前一只只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异形,仿佛看透了被液体包裹着的人,里面的人啊,仿佛历历在目。
他执起警棍,一把脱下了头盔,露出了和河童同款的地中海发型。“你滴个个都系我睇到大嘅,真系——不忍心落手……”(你们全都是我看到大的,真是——不忍心下手……)
“唔嘞把毛,都系为你滴而落嘅,你滴要点样补偿我哩?恐怕莫机会了……”(我这一头头发,全是为了你们而掉的,你们要怎样补偿我呢?恐怕,没有机会了……)
“不过,千奇枚睇小吾啊!我吾系超人,只不过系一个普通的保安嗟!但系,我要被你睇睇,普通人嘅强大!”(不过,可千万不要小看我啊!我虽然不是超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安。但我要让你瞧瞧——普通人的强大!)
老王其实是一个退伍的军官,退休金已经足够他养老了,但他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间学校的一切,它早已融入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可欺侮!
一腔悲愤涌入胸膛,老王挺起了自己略为驼背的腰,笔直笔直!他先发制人,一根警棍敲响了最近的一只异形。可这些变异后的异形哪能是一个普通人能比得上的?他们抬手一接,警棍的柄上便留下了几条痕。
另一只异形见了,猛扑向老王,欲生擒老王!
但老王是谁?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了——退伍的军官,制止暴动的反恐精英,身经百战的扫黄大队长!他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你一说老王,人们肯定就会想到他!
他的肌肉细胞在一次次训练之下、一次次实战之下,早已形成一个特殊的反射弧,身经百战的老王侧身一滚,险险地避开了这必杀的一扑。不知是不是因为异形们的眼光高,还是因为异形有“用人标准”,它们似乎看不上老王,没有像先前那样“同化”,而是几次三番想致他于死地。
老王猥琐发育,在两只异形来回猛扑的过程中翻滚猛浪!几次都是有惊无险地躲避了异形的利爪,他不断地找机会反击,在异形们扑完之后的那一段短短的过渡期内,用警棍朝异形的头上来一个爆栗!
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异形们反而是越加恼火,它们的速度更快、动作更加狂躁,但老王像是恶心人的牛皮廯,猥琐地躲过了一次次的袭击,并教两只异形做个猥琐的人。
终于,两只异形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似乎从老王**的走位和巧妙的反击中学会了猥琐。它们,改变了战术。老王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刚刚的种种剧烈运动,使他的肺,如同火烧般灼热,呼吸都变得炽热起来,正当老王以为异形也累了,谁知——
一只异形主攻,一只异形负责骚扰,又对老王发起了“爱如潮水”。这满满的“爱意”,使老王应接不暇,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抓痕。
终于,负责主攻的异形拳头蓄力一出,老王在猝不及防之下堪堪拿着警棍挡在胸前、倒飞而出。
灰头土脸的老王起身,擦拭掉了嘴角的血,但额头上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潺潺地流到右眼,遮挡住了右眼的视野。他的黑色短袖制服被抓得破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但他却丝毫不在意,鲤鱼打挺,又仿佛活了过来。
两只异形仿佛上头了,这次一起上,给老王来个混合双打。而老王流血太多,动作变得迟缓,眼见就要被碾死!老王是谁?老狐狸一个!见着异形们一起扑上,头顶上那根智慧的电灯泡一亮——计划通!
他大喊:“秘术!”然后从裤裆处掏出了一个大宝贝——“板砖!”异形们刹不住车,被老王老手往头上一拍——像拍黄瓜似的,将两只异形硬是给拍晕!两只异形晕头转向,模糊之中,以为对方是老王,各自挥拳出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吼吼!以为个个都系金刚葫芦娃啊?睇睇你个头铁,还系我嘅砖头铁!”(吼吼?你们以为自己是金刚葫芦娃啊?看看你的头铁还是我的板砖铁!)老王将手里的“板砖”翻身过来,露出了背后银白色的金属——原来,红色的粗糙色泽,是他自己上的色!
这哪是板砖?明明是块铁!
“钛合金做的喔!同我斗?哼哼,后生咗滴!”(钛合金做的哟,和我斗?哼哼,你们还嫩了点!)
这就是属于“普通人”的强大,他们的一招一式,皆是从一次次实战和训练中练就的强大反射弧——说人话:老王在熬夜上班时无聊,拿着板砖拍黄瓜,拍得多了,头秃了,也就变强了。
眩晕的异形身上,有两坨灰黑色的蠕动液体从两名学生的身上跳动下来。包裹着学生们的寄生体脱离了寄主,慢悠悠地往其他地方划去。老王见了,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意,他又从裤裆里面掏出了两小瓶汽油、一盒火柴,潇洒地扔到寄生体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灰黑色的寄生体竟然怕火?被一点点火星沾染上,便迅速蔓延至全身,噼里啪啦。
“有转机?”老王见寄生体轻轻触火,便火光四射,忙从门卫室内换了一身衣服、拿起一根全新的警棍,带伤上阵。
你要问老王为什么不呼叫英雄?其实,英雄的数量是很少的,连校内的环境都这么乱了,出到门外,肯定更乱。英雄们必定是应接不暇、忙不过来。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己做英雄!
他沿着小道一路奔袭,想去寻找事件发起的源头——学生饭堂。说来也怪,小路沿途却不见一只异形,老王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听见饭堂的尖叫声更加嘈杂。他忙爬上楼梯,推开饭堂的大门。
尖叫声戛然而止,老王见多名女学生被那口“痰”包裹住了整一个身体,然后,又变成了那些凶狠的异形。
他终究还是是来晚了。
整个饭堂的人,没有一个不被感染的,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老王,让老王觉得——他如入狼穴了!
“我吊!仲来?”(我草,还来?)他双手握紧了警棍,与前方的异形们对峙。异形们终究是忍耐不住,团团围攻老王。
老王无可奈何,只能左手执警棍、右手拿板砖,见一个拍一个。他走位越加**,什么一字马、弓腰桥拱全都被老王娴熟地用了出来。
团团围攻的异形不断地缩小包围圈,老王退无可退,连施展身法的空间都变得更小了。老王头铁,大喊:“喔叫王培强,头铁捶狗不害怕!”
他朝着靠近他的异形来上几个爆栗,但身上的伤痕也是越来越多,他不再躲避攻击,而是以伤换伤,像是不怕疼痛似的。
终于,老王力竭,失血过多的他,连抬起一双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嘴里还是念着:“哈哈!生死看淡,不服来干!”他抬起自己的板砖,将自己的最后一件武器狠狠地朝异形们扔过去,不过——被miss了。
“睇来,自己真系老咗……”(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敏捷的异形,终究不是一个普通人靠着武技就能打过的。
而遍体鳞伤的老王犹如一课老了的树,在不知不觉中,它掉叶了,它光秃秃了,连轻如羽毛的阳光,它也扛不住了。
老王爱这所学校、爱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爱那些他从小看到大的教师子弟、爱那些敬他为长辈的所有人,爱着这里的一切。但现在,他老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孩子们被可恶的寄生虫,却无能为力。
老王爱不动了,终于——他爱到无力……
眼皮一次次地想要睁开,却一次次地被困意打败。异形们的利爪贯穿了他的身体,他奄奄一息。
这时,隐没的身形终于出现,却是一名女子。她身穿斩衰凶衣,头戴高高长方帽,浑身鬼气四溢,手执镰刀和锁钩,活像是阴间的勾魂使者。
她看了看老王,叹气道:“王大爷,你时日不多了。”
老王觉得,眼前的叶学用便是来勾他的魂的,忙说道:“带走吾前,先救…救一下,嘞帮细佬哥……”(带走我之前,先救…救一下,这些孩子们……)他的手颤抖地指着包围着两人人的异形,最后那一口气,也呼了出来。
叶学用合上了老王的眼,心中默默地祝愿他能心安。老王在早年的时候退伍,一生专做着守护校园、守护人们平安的工作。
一生只忠诚于一件事,世界之大,能有几人?而能把一件卑微又平凡的事情做成崇高和传奇,世界之大,又有几人?
叶学用放下了老王,她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哽噎着,轻轻地道:“大英雄,一路走好!”她起身面对着一众异形,它们似乎在忌惮着叶学用,迟迟不肯上前。
也许有人会问:“老王这么弱。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能被称为英雄么?”叶学用肯定会答道:“母庸质疑,老王就是一个英雄!”
每个人不可能生来就伟大,我们都是一个个平凡的个体,有着平凡的人生。但只要我们用心去对待、用心去付出、用心去做一些对社会和人们有益的事情,那么,在我们平凡的生命中也能时时刻刻创造伟大,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生命的高贵与卑微,本是相对的,但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老王不是所谓的“共享英雄”,在平凡的人生中,他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价值,那么,他的牺牲便是重于泰山。
叶学用看见了活着的真姿态,那里面有付出,有坚守,有感恩,有知足,有坦然,还有一种,叫爱的东西。
叶学用取出锁钩和镰刀,大开大合地在怪物堆里杀进杀出,丝毫不用留情——她刚刚从云芊那明白,所有伤害,都由寄生体顶着,里面的宿主在不超过一定额度的情况下,是不会受伤的。
一只只异形经叶学用之手被掀飞,一团团蠕动的寄生体从宿主身上分离却又重新融合。正当叶学用想要继续给异形们来一顿胖揍时,內德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说道:“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同学们死于你之手的话,你最好乖乖地站在原地陪我玩游戏!”
叶学用刚挥下的镰刀又收了回去,冰冷的声音对着內德兰说道:“此话怎讲?”
“寄生体的伤害要靠营养自我修复,营养怎么来呢?”说着,內德兰好像很苦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狡黠地笑着说道:“就要靠寄主提供了。”
“你一次次地打击异形,那么,他们就会一次次地汲取宿主的营养。打的久了,我难保他们不会把你的同学们吸成人干哦!”
“恐怕,这里面就有你亲爱的同学、你的老师、你的朋友。怎么?现在还下得去手么?”
叶学用犹豫了,但他马上领会到了內德兰的意思,他说道:“又要我陪你玩什么游戏吗?好!”
小丑却嘲讽地笑着道:“不是,这次,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你很感兴趣的人。”
“带路吧!我和你走。”叶学用无感情地说道。
小丑也不说话,带着一众“大军”并肩和叶学用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学校的一个秘密通道。叶学用惊奇:这家伙怎么对学校了如指掌?是他自己刚建设不久,还是——本来就有!
叶学用心下不禁疑惑:这家伙肯定是在学校内工作的一个人,可是,是谁呢?
今天,己亥年七月初七。宜:收藏点赞。忌:催更退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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