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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陨落

一、陨落

东之剑圣,这个荣誉的称号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覆盖的满是灰尘。时间磨去了他的棱角,逝去了他的梦想,也顺带……抹去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日子。他只知道自己的剑意,已经达到这个肉体的瓶颈,时时磨砺却毫无进展。

这种情况对于疯狂追求剑道的他来说,无异于直面绝望。自己的剑道再也无法寸进,他不如选择去死,或许还能从中解脱。

脚尖点在帝国造就的阿瓦匹斯塔的塔尖上,他一身白衣,神情淡漠,但迷茫却不经意间从他眼中露出。

忽然,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剑心给他的直觉,让杀气从他身上刹那间爆发而出,其有如实质,凝结成无形之剑,被他握在手中。

异变突生,冲向他的剑意在空中突然转了个向,将阿瓦匹斯塔的塔尖切下,他失去重心跌落而下,那白光忽携万钧之势,径直向他冲来。

他脸色一变,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那股瞄准他的剑意之强大,绝对不下于他,这人到底是谁?他游历四方,从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剑意。

心中想着事,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似是随手一划,杀气之剑便和那白光接在一起。

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是如同海潮一般的波动从相接之处爆发,向四周扩散而去,波动一圈一圈笼罩了整个城市,此时正是夜间,灯火通明的城市刹那间陷入黑暗。

人们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听一声“快看,天上有人!”于是纷纷向天上看去,只见天上两人半空中对峙,耀眼的白光在这黑暗中格外显眼。

剑圣和那白光硬碰了一剑,下落的速度加快,转瞬间已经砸在了清除者的大厦上,撞破了特质的防弹玻璃,又击穿了几层楼的地板方才停下。

“需要帮忙吗,剑圣?”废墟旁此时已经站立了不少人,其中一位戴眼镜的金发中年男子温和道。

“不,这是属于我的决斗,请让开。”剑的意志让他拒绝了周围人的好意。

他向半空中看去,看见了站在阿瓦匹斯塔断裂面的黑袍人。

这一剑的波动引来了警察,直升机的探照灯打在黑袍人身上,兜帽笼罩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五官,隐隐约约可见一个白皙小巧的下巴。

这一剑只是试探,他知道,抹了抹嘴角的血,他战意昂然,消去自己的杀气,紧盯塔上的黑袍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下一剑必定生死。

平复心境,他慢慢地向背后的古剑摸去。此时的他,竟像是与周围的景象融为一体,每个人看去,仿佛他就是大楼的一部分,就应该在那里一样,一点也没有突兀感。

黑袍人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变化,大笑了声,她将银白色的长剑反握在右手,整个人同样与周围融为一体。

他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剑心燃烧时的熊熊火焰。这种感觉消失了许久,此时再现,让他那很久以来古井无波的心境破碎开来,欣喜与激动有如泉涌。

这就是他渴求已久的战斗,这就是是他生存的理由!

二者似乎心有灵犀,在战意皆到达巅峰之后,同时睁开双眼,向对方冲去。

二者的冲锋在普通人的眼里如同两道黑与白的闪电相撞,而在他们两人的感知下,对方都向自己挥出了一剑。

看似缓慢的一剑,划破了天空,在空中拉出无数道剑痕。

在二者手中的剑互相划过对方的身体瞬间,异变骤生,只见那黑袍人的身前突兀地冒出一个白色身影。

眼睁睁的看着古剑划过那白色身影的身体,溅起了一片血花,他燃烧着的剑心突然没了动静,他不由大骇,连对方的剑差点将他撕裂了也没发觉。

手中的古剑遍体通红,剑尖上面滴着持剑之人的血液,他的必杀之剑,如同他尖锐偏执意志一般,舍弃了全部防御,所以他是结结实实地挨了黑袍人的一剑。

尽管修炼了数不尽的时日,但毕竟还是凡胎肉体。感受着力量的逐渐流失,他不由得苦笑,自己这天下无敌的剑客,也会陨落吗。

那白影同样不好受,那一剑几乎将其绞得粉碎,黑袍人紧抱着那白影,似乎有些痴狂了。

“你为什么要来,你………你……”黑袍人有点语无伦次。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剑圣…不能……”随着身体的下落,白影的话他也听不清楚了。

眼前回顾起自己的一生,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放映,他有些不甘,又有些释然。

早知肉体凡胎终将入土,此刻只是提前走上了结局而已,却又恨,恨上天不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内心平静,此刻的他,不知为何,脑中回想起的,全都是那黑袍人在决斗时脖颈间露出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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