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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人类……一样吗?”
芙洛伊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在自己的认知之中,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只是消耗品而已,坏了就去修,修不好就丢掉,反正能够重新制造出来的多得是,不差自己一个。
“我只是魔导人偶而已,即使被破坏了也会有新的进行替代。”
“芙洛伊怎么可能会被替代?!即使有魔导人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那也不可能是芙洛伊!”
伊莉莎反驳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芙洛伊的事情,但是她想让芙洛伊知道,大家都非常地关心她,并没有将她仅仅作为道具看待。
“芙洛伊你的想法,记忆,数据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些东西是不会其他人所取代的。”
“这种东西,只要复制我的数据库就能做到一模一样。”
“即使这样,其他人也不会做出和芙洛伊一样的反应,这不是文字能够表达的东西。”
伊莉莎虽然不知道利用古代炼金术制作出来的魔导人偶用什么进行记忆,芙洛伊是依据什么对事物做出判断。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芙洛伊的行动并不只是死板地依照数据,或者艾莉的命令行事,很多时候是她根据情况而做出判断。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说明芙洛伊和那些没有人对其下达命令或者操纵就不会做出行动的人偶不同,而是真正拥有自己想法的个体。
“那如果没有master的命令的话……我又要去做什么呢?。”
芙洛伊听到伊莉莎提起艾莉之后,便想起自己体内所搭载的GS System的事情。被重新唤醒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目标,于是便将仅存的艾莉的魔力气息作为是自己主人的线索而找到了她。而GSS的出现则是说明,自己原本是为了对付像艾莉这样的存在而被制造出来的兵器,那么和艾莉的关系就应该是敌对才是。
“能够这么想的话,就是证明芙洛伊你和普通人偶不同的证据哦。”
伊莉莎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因为她无法去回答,而是对她说这正是她拥有独立思考的证据。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偶的话,应该就像是之前遇到的“凶鸟”那样,没有操作、控制或者下达指令的话,他们就不会做出任何动作,而不是像芙洛伊这样,即使没接到来自艾莉的指令,也会自己思考事物这个做法,虽然是人工智能,也已经拥有了人格的雏形。
“人类,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
被芙洛伊这么问道的伊莉莎有点尴尬地说道,人类是怎么样的存在这个问题太过于哲学,很明显不是伊莉莎擅长的领域。
“人类大概是……会很坦率地表达自己感情的生物吧,比起其他种族来说,人类更容易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表带出来。”
伊莉莎这么回答道,的确比起其他的生物,人类属于情感丰富的种族。因为相较于其他种族,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就连和人关系比较近的兽人族,亚人族寿命都要比人类长一倍,因此如何在如此之短的寿命内让大家互相理解,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变得非常重要。
“我现在,有表情吗?”
“你的应该算是……面无表情的那种吧。”
芙洛伊又问了一个让伊莉莎感到尴尬的问题,因为不管怎么看都不能说芙洛伊此刻的脸上有表情。应该说自始至终,伊莉莎都没看到过芙洛伊的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比起库洛来说要更加的呆板。
库洛顶多只是对陌生人非常的,极端的冷淡,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个自己就是这样感觉,不过在认识了一段时间之后,但她认为你是她的同伴之后她的态度变回发生变化。虽然也是和以前一样对待除了艾莉之外的人非常冷淡,但也会将你看做朋友看待。
至于芙洛伊的话,就真的只是机械式的冷淡,从这一点上来看就感觉她是个十足的魔导人偶。
“要怎么样才能做出表情?”
“这个的话……笑应该是最简单的吧,你看,像这样。”
这么说的伊莉莎向芙洛伊展示了一下笑容的样子,虽然只是微微一笑,但也应该够了。
“这样子吗?”
看到伊莉莎的样子芙洛伊也有样学样的露出笑容,不过当伊莉莎看到的瞬间,她的脸上就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怎么样,像吗?”
“这……该怎么说呢……”
芙洛伊模仿伊莉莎的笑容可谓是惨不忍睹,感觉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表情一般,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嘛嘛……芙洛伊也不用勉强自己,毕竟就算是人类也有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在嘛,就像是库洛那样的。”
在那之后芙洛伊又试了几次,让伊莉莎都感到有些精神污染的感觉,于是对她这么说道,不用勉强自己。
“这样子的话,我现在有什么能做的吗?”
“这样的话,材料的解析就拜托你了,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可以吧。”
“我明白了。”
中断了这个话题的伊莉莎重新继续自己的工作,芙洛伊也表示来帮忙,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起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天亮。
“呜嗯……早上了……”
由于生物钟的关系艾莉大多数都是在同一个时间醒来,至于什么时候起床则是取决于她想不想赖床。不过这里又没有手机玩,而且这木床躺着又不舒服,还不如早点起来更好。
“嗯?芙洛伊起来了吗?”
从第二层的床上下来之后发发现自己盖在芙洛伊身上的衣服此刻被折叠整齐放在了桌子上,并且芙洛伊也没有在马车里,同时伊莉莎的床铺也是空的。
“伊莉莎,芙洛伊在你这里……”
如果伊莉莎不在床上的话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于是艾莉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这两人……怎么睡在这里了。”
工作室里的伊莉莎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芙洛伊也靠在伊莉莎的身边闭上了眼睛,虽然芙洛伊不需要睡觉,但是自身的系统也能够模拟这个功能,让她的行为尽可能地和人类相似。虽然艾莉不知道在自己睡着的夜里伊莉莎和芙洛伊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感到莫名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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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让你不要在深夜里工作的吗?”
“因为……我想赶快将巴特利恩调试好嘛。”
喊醒了两人之后艾莉和往常一样准备早餐,克丽丝也过来一起帮忙,之后在早餐桌上艾莉又开始对伊莉莎开启了说教模式。
“现在天气也开始变冷,你睡着了被子都不盖一条,着凉了怎么办。”
“呜……”
明明不管年龄还是身材都要比自己小一截,但不知道为什么伊莉莎在艾莉的说教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不过伊莉莎也自知理屈,找到反驳的话,以前自己总是在艾莉醒来之前回到床上装作自己已经睡过觉了,不过这次因为芙洛伊来了的原因让自己忘记了这回事,最后挨不住睡意直接在工作室的桌子上睡着。
艾莉也是拿伊莉莎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不能像管小孩一样每天晚上盯着她睡觉,只能提醒她说现在时间还够,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休息就算了。
早餐过后,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行程,而在这时候芙洛伊向着艾莉走来。
“master,我有话想问你。”
“怎么了?”
“我……算是人类吗?或者说,是不是和你们是同样的存在。”
芙洛伊的问题让艾莉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芙洛伊怎么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
“人类吗……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芙洛伊你就是芙洛伊,不是任何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你。”
“我,是独一无二的吗?”
“当然,你是我们独一无二的伙伴。”
得到艾莉回答的芙洛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系统正在处理这些刚刚得到的信息,随后抬起头,向着艾莉的方向走前了一步,随后双手按在艾莉的肩上,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艾莉的嘴。
(……?!)
突如其来的吻让艾莉瞪大了双眼,比起在想问什么芙洛伊要这么做,艾莉更多的在想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认证结束。”不过这一吻的时间并不长,芙洛伊松开艾莉之后这么说道,“我,想继续和master在一起,我想知道搭载在我体内的系统的用途,我被重新唤醒的原因,以及……我存在的意义。这不是任何人,或者系统对我下的命令,而是我,作为芙洛伊,我想去做的事情。”
听到芙洛伊的这番话艾莉感到非常意外,芙洛伊平时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必须的对话之外,她几乎一言不发。而现在的她却表明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并且想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意义,这说明她已经不将自己当做是一台只会遵守命令行事的机器人,而是拥有自己思想的独立个体。
“芙洛伊会这么想让人感到意外呢?”
“身为魔导人偶会想这种事情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怎么会,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这么说的艾莉向着芙洛伊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芙洛伊。”
“我也是,请多多指教,master。”
芙洛伊握上了艾莉的手这么说道,从此刻开始她们不再是简单的主从关系,更多的,是一起旅行冒险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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