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洛到远处抓了两只兔子,在帝冠熊的尸体旁边做起了烧烤。负面气息是他维系肉体的要素,而能量主要还是从食物摄取。帝冠熊余威犹在,短时间不会有魔兽过来骚扰他们。
“你不回去吗?”尼洛边烤肉边问。
白眠晓看着天空发呆,淡淡地说:“回不去了。白眠晓是不干净的女人。”
尼洛也没被她绕进去,只是帮她开脱:“又不是你杀的人……”
“是白眠晓杀的。”白眠晓毫不迟疑地打断尼洛的话。
“你只是作为工具而已,”尼洛咂咂嘴,“工具又没有错。”
“白眠晓的自由属于自己?”白眠晓斜了尼洛一眼。
尼洛毫无惭愧之色:“是呢,你现在是我的工具了。其实你也可以跟着我回去,你也想和她们一起吧。”
白眠晓继续斜他:“你这幅样子,根据白眠晓的分析结果,回不去了。”
“有很多原因啦,”尼洛露出苦笑,换了个话题,“你到底是什么种族?”
“魔族。”
“我猜也是这个。不过魔族不能穿过那个结界吧?”尼洛寻思着白眠晓是怎么进来的,带出去倒不是问题,那个结界会给他避让,抱着出去就好。
“我能。”白眠晓继续抬头看天。
这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尼洛没有追问,这不是现在的好感度该触发的剧情。兔肉也烤好了,递给白眠晓一只,白眠晓头都不回地摇了摇。尼洛只好自己吃完咯。
吃完之后,尼洛考虑了一下,把烧烤的痕迹搬到远处烧成灰撒到森林里,回头把沾了兔血的衣服撕下来挂到帝冠熊的牙缝里。
就算骗不了菈菲尔,也可以骗骗墨成雪——给她个理由好好记住自己才行。
对于这个本来就穿破洞装的男人变得更加破洞,白眠晓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不想发表。
尼洛再打理了一下现场,借着夕阳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带着白眠晓离开,开始新征途。
首先的目标就是找个小村落,找几个防备较弱的小房子各偷一套衣服。
……
“为什么要救满手鲜血的白眠晓?”
“工具嘛,满手鲜血才好,我又不是好人。”
“嗯。”
“别想太多,我真不是个好人。魔鬼知道吗,魔鬼。”
“哦。”
——
菈菲尔在谁的怀抱里悠悠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正在发呆的墨成雪。随后无数画面汹涌心头,菈菲尔努力压下各种杂念,想起那个切实触摸到的米迦勒,慌忙地坐起四处环顾。
“啊,菲儿姐姐醒啦?”菈菲尔的动作让墨成雪从胡思乱想中脱出,然后是惊喜,“快,我们出去找尼洛。”
“尼洛?”想到尼洛的话,想到其中那唯一的可能,不久前在“梦中”触摸米迦勒的画面又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菈菲尔心中一阵刺痛,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尼洛长大了啊,”墨成雪想起那个诡异的场景,有点激动了起来,“他抱着晕倒过去的菲儿姐姐,慢慢地,就变成,一个……唔,大人了。”说着脸红了起来。
菈菲尔有点错愕,脑里排设整齐的设想突然被滚过来的新信息砰地打散,喃喃道:“长大……抱着……”
看到菈菲尔的表现,墨成雪表示理解——虽然实际上她没有理解,继续补充:“菲儿姐姐那是还醒过来了一次呢,跟尼洛说了些奇怪的话——哦对,你叫他米迦勒,他还让我告诉你,他从一开始就是米迦勒。”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菈菲尔回顾着种种过去,脸色变幻,最终还是被巨大的喜悦冲破了心房,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尼洛呢?”眼睑弯弯,满溢着和善。
“尼洛他,”想起他临走前的话,墨成雪微微一滞,“他出去了,临走前还叫我好好活下去。之后好像和帝冠熊打了起来,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动静。对了,白眠晓学姐也没有回来过……”
听完菈菲尔就有不好的预感,稍微分析了一下,说:“白眠晓不用管,这头熊很可能就是她弄过来的,你想想最后她下来的时候,尼洛应该也发现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说完菈菲尔就小心地从接近洞口,从洞口探出,确认了周围的情况,小心地走出去绕山一周。确认没有危险后,回来向墨成雪招招手,然后两人在洞口看着那边森林被帝冠熊碾出来的几条大道。
“看这痕迹,”菈菲尔率先说道,“帝冠熊应该是往那边高速冲刺的,很可能是追着尼洛。”
闻言小黑雪跃跃欲试:“那我们现在跟过去吗?”
“我们帮不了忙,”菈菲尔淡淡看了墨成雪一眼,“尽快回去请求支援。”
墨成雪不甘地嗯了一声。然后菈菲尔趁着夕阳辨明了方向,带着小黑雪往来的路返回,路上还是有一点小魔兽的骚扰,比起有尼洛打控制的时候,战斗起来更麻烦了,不过在小黑雪泄愤般的狂轰乱炸下,俱皆死得很冰凉。
两人平安离开魔兽森林,赶忙回到最近的城镇找城主请求支援。
城主很快传音联系到修亚学院,确认了二人的身份后,修亚学院迅速调动人力前来支援。
等修亚学院的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菈菲尔把整个事情向众人描述了一下,只把尼洛的变化隐瞒了下来,对此小黑雪也没有说破。至于尼洛劈熊的剑,她们都表示不清楚来历。
听完两人的描述,大家都沉默了,包括收到消息火速前来的瑟茵。她想起了那天不同于平常的尼洛,想起他最后的质问:“你对白眠晓有什么看法。”对这个仅有十岁的孩子产生了无数的疑问,但已经无从解答。
除了菈菲尔,大家都认为尼洛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至于白眠晓,修亚学院的大家都已经把一年前的惨案联系起来了。
虽然很残忍,但所有人还是同意了,等天亮再进行搜查。
——
第二天,修亚学院派来的搜查组来到事件开始的地方,稍微检查了一下帝冠熊走过的地方,虽然发现一些稀少的血迹,但没有尸体的痕迹。然后就沿着帝冠熊的活动路径,一路追查到尼洛算计帝冠熊的河边。也幸好有眼眼力好的人及时发现了树林里残留的大量紫血藤萝,没有出现无意义的伤亡。
当然这里出现的紫血藤萝也很突兀,随行的几个有药剂学相关知识的人员留了下来收集这些紫血藤萝。其他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帝冠熊尸体身旁,看着眼前这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墨成雪看着帝冠熊嘴里有点眼熟的布条,泣不成声:“菲儿……姐姐,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呜呜呜……”
菈菲尔表情认真地摸着小黑雪的头:“是啊,这可是个力量为尊的世界,小黑雪以前花太多心思在修炼以外的事情上了。”心里想着的是,等尼洛回来,怎么让小黑雪给他来点痛快的。
因为猜测这头熊是死于紫血藤萝的毒的,没有人敢去靠近它。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家讨论了一下,认为尼洛应该是死了,最后白眠晓设计把帝冠熊杀了——毕竟他们没有集齐言弹,让他们相信这头熊死于一个十岁孩子手里,有点困难。
这里属于魔兽森林内部,也没有处理的必要,大家稍微调查了一下,等那边的紫血藤萝采集完毕就回去了。
瑟茵把这个消息带回家,四大皇族一番讨论后,让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成为了修亚大陆上五百年来第一个生死不论的通缉犯。
而作为事件主角的两个人,已经乘上了自然系魔法造出来的大船,载满不知道从哪收集起来的食粮,往精灵族领土区域悠然而去。
——
“爸爸,看那边。”14岁的兽族猫头鹰小女孩紧紧抱着17岁的精灵族青年取暖,面无表情地伸手指引青年的视线,头顶上像猫耳一样的银白色毛绒绒兴奋地竖了起来。
精灵族青年金发碧眼,除了比较帅以外长相毫无特点,久违地看到了海岸线,也露出了笑容。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女孩,吸了一口不浓不淡的害羞气息,才伸手施法使脚下的冰船加速。
正是离开修亚大陆的白眠晓和尼洛。
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各种海难、海怪导致大木船无法再用换成了冰船,其次是尼洛想尽办法从情绪变得开朗的白眠晓身上榨取负面气息——他是魔鬼,没有负面情绪会死的。
然而白眠晓的心结被他解开了,为今之计只有使其娇羞、取其屈辱。
再后来,在白眠晓逐渐习惯了尼洛的乱来之后,害羞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够吃了,尼洛又不好伤害她;之后无数的实验表明,父女play的加成下可以让白眠晓的羞意达到极致。
可能跟白眠晓的过去也有关系吧。
一路上无事,尼洛干脆和白眠晓交代了自己的所有情况,白眠晓不得已之下,只好羞羞地配合他的恶作剧。
但那乱七八糟的求生已经结束了,只要有生物,他就是用屠杀的方式也会凑齐自己的食物。
另外这里特别提一下,魔鬼和一般的种族无法生育,同时尼洛又是那种极端的理性人格。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嗯。
想到这里,尼洛紧了紧怀里冰冷的小女孩,毕竟是在冰船上:“好了,要上岸了,不叫爸爸也没问题。”
“好的,爸爸。”白眠晓面无表情地说道。
“乖,别闹。”
“白眠晓没有闹,爸爸。”
尼洛感觉有点头大。
……
来到岸边,呈现在父女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结界。
尼洛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掏出审判之剑一砸,哐当一声,无事发生。想了一下,伸出左手动了下念头,果然路西法那把黑剑带着阴沉的气息出现在尼洛的手里。尼洛提起这把不知道被路西法怎么对待过的剑往结界上试探地一划,结界当即破出一个大洞,一股谜之气息从里面冲了出来,把尼洛二人吹得有点站不稳了,奇怪的是水面和冰船都没有收到影响。注意到结界在缓慢恢复,尼洛赶紧拉着白眠晓跳了进去。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充满奇珍异兽的一片神秘大地:尼洛远远地看着,没有几只生物可以在他看过的书上找到吻合的记录。
这精灵族的领土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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