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像是没听见队长的话一样，看着探险队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你们以前好像也来过这里。”
“是的。”队长点了点头。
经过了十几秒的缓冲，他也冷静了下来。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至少从目前来看是没有恶意的，就保持现在这个状态谈话也不错，说不定能从对方嘴里得到很多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些，队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前辈，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管在大陆的哪个方向，走到顶点都会到达这里？”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老人仍旧无视了队长的话，“你们不会理解这个地方的。”
“前辈......”
“我说了，回去。”老人粗暴的打断了队长的话。
队长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从对方那深邃的双眼中看到了杀气，犹如实质化的杀气。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是的，不是感受到，而是用眼睛看见了。
他们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就算再遇到生命危险，最多也只会感慨几句，真要让他们恐惧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惧，老人眼神中的杀气让他们感觉到了凌驾于死亡之上的恐惧。
仿佛被他盯上，就会发生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我......我们明白了。”队长吞了吞口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动的太厉害。
他后退了几步，队员们也跟着他后退。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有一股寒意直逼着自己的身心，使他们无法不恐惧。
“你们走吧，别再回来了，也不要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不然......”老人转身走进房间，在他关上门的最后一刻，他的话终于说尽。
“会发生一些你们这辈子都不愿意经历的事情，远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开始颤抖，眼神中的恐惧将他们的害怕完全暴露了出来。所有人都低着头，浑身僵硬，不敢抬头，也没有办法移动。
“喂，我们还能活着回去的，对吧？”不知道谁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当......当然可以，我们快走吧。”另一个人也颤颤巍巍的回答他。
这些人都是精英，可以在战场上笑傲的精英，直面生死而面不改色的精英。可是现在，他们都如同小孩一样，天真、幼稚全都表现了出来。
他们长了这么大，都没有感觉到过今天这般的恐惧。
直到活下来的人死去的那天，他们也都铭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这种恐惧感将会伴随他们一生。与其他的恐惧不一样，这种恐惧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反而会发酵，在他们的心中生根发芽。
这些人最后都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对于他们的所见所闻只字不提，不管什么人来问他们，用任何方法，都无法让他们开口，直至死亡，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
以上，是《灵空传记》中所记载的一百七十五年前的历史。
——
“这里就是世界尽头的海了么？”
一个男人站在曾经探险队站过的沙堆上，用手遮着阳光，看向远方。他的身后，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扬起，飘逸着。
“奇怪，好像看不了太远，不应该啊。”夜不闻咕哝着，“难道这里真的就是下界的尽头了吗。”
“你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夜不闻身后响起。
“哇靠！”
闻哥被吓得直接跳了下去，浑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他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眼神深邃的老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他。这老人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似乎就只是一个普通老头。
“你......”夜不闻皱着眉，与老人视线相撞。
他使用了自己的神识扫描，却无法从老人身上扫描到任何能量，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普通人。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普通老头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无数强者都难以抵达的地方。况且，夜不闻也听说过下界的传说，知道这里有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人。
“你终于回来了......”老人紧盯着夜不闻，眼神还是那般深邃，语气也波澜不惊。
“你认识我？”夜不闻指了指自己。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不闻问道。
老人没有开口，而是释放出了自己的力量。
顷刻间，万里无云的天空被乌云遮盖，太阳被完全遮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能将这里照亮，仿佛世间一切的生机都在此刻断绝。
“这种感觉......”夜不闻的呼吸变得沉重，瞳孔开始缩小，来到下界后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
因为他感觉到了很久没有感觉到过的东西——神力。这是真正的神力，而不是神圣骑士那种半神的力量。
而眼前这个老人，在他的感知中，是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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