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涌动着。耳边除了轻柔的鸟叫声什么也听不见。那是海鸥的叫声吗?但,他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定定看着远方天与海的交际线。
天色阴沉,不,不知何时突然吹起了风,海面开始晃动起来,并涌起大大小小的灰色的浪潮,猛然一阵大浪迎面而来……
"咳!咳!"金色纱帐中的人影发出咳嗽声。
在一旁工作的安特莫西放下紧皱的额头,带着一丝微笑,撩开纱帐一角。深红绸被下的少年正茫然地望着上方,苍白的脸反而更衬出他眼睛的美丽:纯澈又深邃,带着大病初愈的人才会有的生机。一丝晨光从帐子的缝隙钻进来,映在那张略显病态的脸上,让那张脸瞬间散射出圣洁的光辉。
"候爵?"艾提因眨动双眼,白色的双眉皱起来,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
"您又发病了。"候爵平静地解释。
"那,今天有什么事情?我在梦中似乎听到有人说来信的事。"
"是阿莱文纳公爵。西南边境来信……"
"把信给我。"
"您需要再休息一下吗?"候爵温和地问。
少年用手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把枕头垫在背后:"行了……把那封信给我看看。"
安特莫西轻叹着去拿信,还嘱咐门外的仆人去准备早餐。
艾提因安静地看那个仆人离开。接着一阵轻柔的铃声,他回过神,看到候爵修长的手从帐子外伸进来。他抓住信,手指一直在不被察觉地发着抖——这是他每次犯病后都会出现的情况。
"瓦尔泽。"艾提因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尊敬的陛下,
我们对您所委托的任务感到既惊讶又荣幸,对于您所说的那位骑士的情况,我认为只要是没有妨碍他的行动,我就,愿意把他吸收到我所直辖的队伍。除此以外,我不安地向您汇报,自六月份开始,我们这里的补给有些供不应求——战士们是很能吃的——还有,棕色森林有些不大安定,我们派出两批斥候去侦查,结果只有数人返回——大部分精神上都出了问题……"
少年把信一掷,仰躺在枕头上。
"那儿一直有问题。"他自言自语道,"我最近感到不舒服,也许与它有关……不过,运粮队应该到了德利沙乡,让瓦尔泽忍一下好了!我最大的错误是把这个娘娘腔调去西南!"
"当啷"一声响,女仆已经把桌椅摆开,把两个餐盘摆上去了。艾提因从纱帐里隐约看到女仆向安特莫西躹躬。女仆才刚出门,艾提因就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不吃吗?我闻到了煎熏火腿的香气……我还没用餐,今天可是很难得的机会能一起用餐呢!"候爵边说边打开银罩,煎火腿与奶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想。我一闻到肉味就恶心。你吃吧,我先去洗澡清醒一下。"艾提因提着睡衣长长的下摆跳下床,有些惊讶地瞅瞅满是花边的睡衣:"昨天……谁给我换的衣服?你吗?"
"对。"
"下次记得换深绿那件……这件太长了。"艾提因打着哈欠穿过了挂毯下的小门,进入了卧室隔壁的小浴室里。
侯爵笑着咽下嘴中的火腿:"你看,他是个有脾气的孩子……"
"一直都是。我们这群下属不好当哪。"刚进来的阿来文纳公爵回答,他轻佻地吹声口哨,"还没吃吗?"
"一大早就很多公务,陛下又没法早起。哎呀,我只能到这里办公。"
"呵!他又抽风了?这不是个好习惯。"公爵拉开候爵对面的椅子坐下。
"阿莱文纳!在背后说风凉话也不是个好习惯。"
少年一手握着滴水的长发一边从挂毯后走出来,还不耐烦地把公爵从椅子上赶下来。公爵假笑着看正主就座。
"西南边境又出了问题……阿莱文纳,我正考虑把你和瓦尔泽调换一下。"少年被自己滴水的长发弄得心急气燥,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阿莱文纳后退一步,站在了安特莫西后面:"我说,陛下,如果你觉得长头发太麻烦还不如剪了,还能增加点男子气概。"
"你所谓的男子气概就是斜眯着眼用猥琐的目光对女人献殷勤吗?"艾提因冷笑。
"陛下还太小,不明白对女人献殷勤是种艺术……您要用诗歌来赞美她们,温柔地拉起她们娇小香软的小手,用低沉的语气诉说见不到她们的伤心……陛下,如果您做得到位,她们会一下子扑到您怀中心疼地安慰您……"
候爵咳了一声:"够了,公爵。陛下不喜欢谈这些。"
"安特莫西。"少年僵硬地打开银罩子,用勺子搅拌银碗里的燕麦粥:"对在城中巡逻的士兵下令,一旦看到阿莱文纳公爵在街上闲逛,马上把他押回王宫。"
"陛下……"安特莫西想说什么。
"这是王令!"
少年板着脸咽下一口粥。
阿莱文纳愤愤朝少年扮了鬼脸,被少年看在眼里。等国王陛下用完早膳,阿莱文纳也正好拿到了想要的文件,准备离开。
"站住,阿莱文纳。"
艾提因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你还要在王宫关禁闭……十七天好了……"
阿莱文纳愕然了,他挣扎着问:"为什么?"
艾提因轻飘飘一句带过:"因为我是国王啊。"
跟在艾提因后的安特莫西一副宠溺的表情,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他对阿莱文纳低声说:"陛下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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