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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与雾岛医生

噪音与雾岛医生

夕阳下,一位一边背着背包一边打着哈欠的高中女生正缓慢的向家走去……“呵哈……好困呐……真想现在就瘫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结诚真司,樱纪高中的一年级生,成绩马马虎虎,相貌平平,特点……呃,比较笨……

“啊嘁!”真司甩了甩脑袋,用傻傻的表情看了看身后已经关门的便利店玻璃门:“诶?嗯……算啦,回家啃西瓜去吼吼吼……”真司提了提背包,然后一路小跑直奔华林小区——结诚姐妹俩的家。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月光照在那条真司走过的街道,那面不起眼的,便利店的玻璃门,月亮映在了玻璃上,月光如水一般在流动……不!不是月光!而是镜面在流动,映照在上面的月亮开始扭曲……一双带着凄凄寒芒的金色瞳孔逐渐浮现……不一会儿,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瞳孔便消失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夜,依旧是那么寂静……

此时……结诚家中——

“小司你及格啦?!”鸣停下正在切西瓜的手问道,真司挠了挠头发回答:“嘛……刚过及格线。”话音未落,鸣不知何时突然抱了上来,激动地晃来晃去。“啊啊啊,小司及格啦哈哈哈,果然那天排骨汤是做对啦啦啦……”真司一脸苦笑的被埋在了鸣的胸口:“那个……可以吃了不?”

“好啦好啦,先去洗澡,洗完给你吃个够!”说完还调皮的炸了眨眼。走出厨房,真司又开始了碎碎念……“还好及格了,不然又要被姐姐唠叨半天。”“话说立春老师说不会为难我是真的吗?,总感觉不可信呢……”真司一边解开自己的裙扣一边念叨着。

浴室里,白色的灯光和雾气使室内的气氛变得迷幻了起来,白色的泡沫在真司的身体上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几分曼妙。真司用喷头将身上的泡沫冲走,皮肤细腻光滑的仿佛可以反光。这时……

真司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噪声,那噪声既像是强风吹过空管,又像是风铃在猛烈撞击。真司痛哭的抱头蹲下。

“啊啊啊——这……这到底是什么……”噪声越来越大,大到盖过了水流声。“好痛苦……”真司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慢慢向门靠去,却因四肢乏力跌倒在地。“姐……姐……救……救我……”无力地吐出这句话后,真司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开始下垂。

身后窗户上的玻璃逐渐流动了起来,又是那双金色的恐怖瞳孔……真司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还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昏睡中的真司感觉浑身酸痛,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诶?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我已经死了?”“不会吧……我的人生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去尝试……和姐姐去海边的约定,还有立春老师的补课,还有下次月考,还有交个男朋友……这些……”

“不甘心啊……不甘心……”

突然,自己的腰间好想被什么东西摸来摸去。真司猛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子,熟悉的……姐姐……诶?真司坐了起来,肚子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是从额头上掉下来的冰袋。鸣见真司醒了过来,赶紧松开了抱住真司腰的手,轻轻晃了晃真司的肩膀:“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摔着?饿不饿,姐姐给你弄点吃的吧?”面对姐姐连珠炮一样的关心,真司并没有回答,只是声音嘶哑地问了一句:“姐姐……我记得我刚才在洗澡……然后我怎么了……?”

姐姐愣了一下说:“你泡太久啦,走路都走不稳都晕过去了,还好我听见了点动静,你差点就休克了知道吗?”真司晃了晃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喃喃的说:“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鸣一下抱住真司:“你可担心死我啦小司~”

(一定是我太累了,还有没吃饱的关系,嗯……一定是!)

“呐,姐姐,我想吃西瓜!”真司瞪大了眼睛看着鸣说道。

“诶?”

“我说我要吃西瓜!”真司又微笑着重复了一遍。

“真拿你没办法啊……总之先把睡衣换上吧,我给你端西瓜来。”鸣宠溺地对真司笑笑然后找了一套干净的白色睡衣递给真司。这时真司才注意到自己只裹了一条浴巾……而下面则是真空状态。

“我说……姐姐啊,你没有在我昏睡的时候做什么奇怪的事吧?”鸣尽力摆出一副(健康的)笑容:“怎么会呢,小司要相信姐姐我呀。”真司叹了口气换上了睡衣,鸣也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那……应该是梦吧……)

第二天早晨,真司非常难得地起了个早床,不光是鸣,就连真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鸣盛了一碗热粥递给真司,真司喝了一口,抬起头对姐姐说:“那个……姐姐,你认不认识几个价格实惠点的医生啊?”姐姐愣了一下回答:“怎么啦?昨晚在浴室里磕到哪里了吗?”真司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点耳鸣,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不对?”

拗不过真司的鸣递给了真司一张名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照片旁是非常醒目的名字——雾岛 弥将。真司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估计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真司歪了歪头问:“姐姐,他看上去好年轻啊,真的没问题吗?”鸣笑了笑说:“放心吧,他以前还治过我的腿伤呢。”真司半信半疑地将名片放入了口袋,草草结束了早餐,背起背包到了学校。

课间,汐走向真司的座位,然后坐在了她的桌子上,真司敢怒不敢言弱弱地问了问:“那个……浅仓同学?”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摆弄着发梢和左手的指环。“浅仓同学?如果可以的话能从我的桌子上下来吗……”汐突然从桌子上跳下,猛扑向真司,一只手掐住了真司的脖子,真司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被汐以单手掐住喉咙的姿势按在了墙角,汐的嘴角微微上扬,幽幽的声音飘了出来:“我TM现在比较烦躁,可以别来打扰老娘吗?”真司想说话,却完全使不上力,双手下意识的去掰开汐的手指。

汐松开了手,真司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咳咳咳……”“哼……弱者也就这点能耐了。”真司差不多回复了点体力后,抬头瞪向汐,那眼神中……包含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反抗。这眼神让汐迟疑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恢复神态,转身离开。

(你可真让我烦躁啊……结诚真司……)

黄昏时刻,真司放学后并没有直接回校,而是去了名片上那位雾岛医生的住址,那是位私人医生——当然是和姐姐提前说了会晚点回去。在绕过十几个弯,走过了四条街之后,映入真司眼帘的是一座豪华的大别墅,建筑风格与四周的建筑格格不入,优雅中透露着一丝诡异的的气息。

“应该是这里了吧……”真司吞了吞口水,按了按门铃,可是却没有人来开门,门铃的叮咚声又重复着响了几次,真司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起来,直接推了推门,没想到的是,门居然就这么简单打开了。

真司小心翼翼的把脚伸进去,就像会有猛兽把人吃掉一样。“喂~有人吗?不好意思打扰啦~”客厅非常的大,真司的招呼声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当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灯光后,真司发现,虽然外面看上去很大,但其实里面的格局和普通的住房没什么区别。

“喔……”真司禁不住发出了感叹。

“怎么样?这位小姐,我的诊所,您可满意?”

“啊啊啊!!!”

身后突然冒出的爽朗干净的少年音吓了真司一跳,真司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子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吓到您了吗?不用担心,我是这间诊所的医生,有需要的话,请随我上二楼详谈如何?”

(他是从哪里出来的……)真司心想。“噢好……”走过一段楼梯后,男子领着真司来到了一间像是实验室一样的房间,但仔细一看,还是可以发现有很多医疗器材。男子将上身的西装脱下挂在衣架上,换上了一间干净的白大褂,然后和真司隔着一张办公桌坐了下来。他开始介绍自己:“我叫雾岛 弥将,是一位医生,什么都治,费用好说,那这位小姐,你的名字是……”真司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背包,扭捏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结诚 真司……”

“噢……难不成你就是鸣小姐的妹妹么?”

“你果然和姐姐认识吗?”

“当然,她和我是同年的学生呢”

弥将清了清嗓子:“所以,真司同学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你的?”真司挠了挠头发将昨晚在浴室晕倒的事情说了一遍。“嗯……说不定有轻度的脑震荡。”“还有一件事……”真司打断了弥将的推论继续说:“最近我的脑子里总是会回荡着一种噪声……”弥将的眼神灰暗了起来:“哦?噪声?可以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噪声么?”“像是风吹过空心的管子的声音,又很像风铃……”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不必思考,下意识回答就可以了,准备好了吗?”弥将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噢……好的”

“喜欢甜食还是正餐?”

“甜食……”

“喜欢一个人还是和同学一起回家?”

“一个人……”

“蛇和蝎子更怕那个?”

“蛇。”

“睡觉喜欢侧躺还是平躺?”

“侧躺。”

“下周末可以一起吃个饭么?”

“可以……欸?!Σ(ŎдŎ|||)ノノ”

弥将笑着摆了摆手:“哈哈,开玩笑的,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请过一周,同样的时间再来这里好吗?”真司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好……好的……那我就先告辞了。”真司鞠了一躬然后推门离开了诊所。弥将目送着真司离开后,对着镜子里喃喃自语。“噪声么……有意思……”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卡盒,表面一张白金色相间的天鹅图案隐隐可见,和昏暗的灯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来日方长,真司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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