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凶手……？！
当年杀害四十六名学生的真正凶手，就在我们三个人之中吗？！
刘运警惕的看着王越和莫远，他悄悄的将身体从他们身边移开，似乎随时准备着逃跑。
王越肥胖的脸一颤，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了。
莫远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握了握拳。
轰隆——！！
雷声大作，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拍打在窗户上，似乎要将玻璃击碎，这座公寓前所未有的宁静而又……紧张……
“说出来吧，真正的凶手，现在隐瞒也没什么用了，不是吗？”
叶芜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漠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回响。
“是我做的。”
莫远跨步站了出来。
“果然……是你……”
王越肥胖的脸上满是苦笑，他退后三步，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最初你应该只是想杀掉几个孩子而已。”
叶芜缓缓说道，他看着眼前十年前瞒天过海，几乎可以说是骗了全国的市长大人，或者说……穷凶极恶的野心家。
“十年前……我还是三十多岁……那时候，上上任市长退位，我明明是最有可能升上市长的人，也是最有资格的……可是，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我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位置，却空降了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新人……”
莫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把头埋了下去。
“我不甘心，我想要这个新人倒台，我想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于是，我预谋杀死了几个孩子，将他们的尸骨进行3D打印，放在市长将要去参加的校庆上，再进行社会舆论推动，只要他们抓不住我，必定会被迫辞职……”
“你没想到的是，你的计划出现了差错，在饮水机上投了毒，只打算杀死星期天值日的几个学生，把他们的尸骨放在星期一的校庆上，没想到，那天学生聚会，导致整整一个班级的学生死亡，于是你用了五阶卡牌“傀儡操纵”操纵了他们进行了3D打印的尸骨，然后在二阶卡牌“幻光”导演的幻象上瞒天过海，制造出了当时的……火焰恶魔案件。”
叶芜紧接着说出了真相。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安排投毒的人，被一个门卫大叔看到了。”
叶芜看着从一楼走上来的欧阳大叔，闭上了眼睛。
亲眼看到导致孩子们死去的凶手，而没能做什么的愧疚一直缠绕着欧阳大叔吧……
这……也许是他一直调查十年的原因。
“哈……哈……真是……”
莫远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然后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梭……！！
站在叶芜身后的欧阳驿突然快步走到了莫远的身边，然后提起了莫远：“人渣，我们到上面谈吧！！”
碰——！
莫远被欧阳驿给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额头上流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住手啊！欧阳大叔！把这个家伙交给法律来惩戒吧！”
炎夕羽大声喊道，想要阻止欧阳驿。
“……”
欧阳驿漠然的看了炎夕羽一眼，一言不发的提着莫远上了天台的楼梯……
“糟了！”
叶芜跟着欧阳驿的脚步走了上去，炎夕羽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普通人刘运此时也和胖子商人王越瘫倒在了一起。
刘运：“太……太TM刺激了……”
王越：“我还以为国安局要调查我吃回扣的事情呢……吓死我了……”
——
轰隆——！！
雷电在乌云中肆虐，倾盆大雨仍然在下着，似乎永远不会停歇，欧阳驿将莫远狠狠的甩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啊！”
挣扎着站起来的莫远摇摇晃晃，他被雨淋湿的脸上带着惨笑：“我听过你……你是刑警二队的队长吧……十年了，你居然还没有放弃当年的案件……这种执着……真是让人感动啊……”
砰——！！
站起来的莫远的脸上再次被挨了重重的一拳，欧阳驿将被打倒在地的莫远扯起来，拉着他的衣领：“为什么啊！”
“你的女儿……是在那个班级吧……身为刑警队长，你的女儿居然在那种贫民学校……真是让人想不到……”
莫远的脸上到处是血与雨水的混合物，他的衣服彻底被水打湿了。
砰——！
又是一拳。
莫远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年的债还是要还的啊！”
“你这个人渣还知道还债？”
欧阳驿再次将莫远从地上拖起：“你害了多少个家庭啊！混蛋！你知道失去女儿的痛吗？！啊？！”
莫远的脸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
鲜血在他的嘴角流着，脸几乎要被揍成猪头的他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欧阳驿扯着莫远衣领的手在颤抖。
“我也有一个女儿，算起来，她和你的女儿差不多一样大了吧，很懂事，她应该能和你的女儿做一个好朋友。”
哒……哒……
大雨打湿了雨中的两位父亲，一个是穷凶极恶，杀害了四十多个孩子的父亲，一个是为了追查十年前被害的四十多个孩子的凶手的父亲。
一正，一邪。
欧阳驿将莫远提到了天台的边缘，只要他一放手，莫远就会从十五米的三楼掉下去，而下面，是冰冷的石板地……
会死。
“住手啊！欧阳大叔！”
炎夕羽从天台入口跑到欧阳驿的后面，她看着被欧阳驿抓住了莫远，急切的大喊。
“把他交给公安！法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欧阳驿的眼睛动了动，他回头，似乎要将炎夕羽的样子给印刻在脑海……
“你和我女儿很像。”
炎夕羽：“……”
“真的好像……离开这里吧，十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欧阳驿抓住莫远的手逐渐放松。
“欧阳大叔，你是一个警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一个罪犯推下楼顶的时候，你就已经违背了当时成为警察的誓言……”
叶芜站在炎夕羽身后，他没有呐喊，只是淡淡的说道。
轰隆————！！
天空再次响起一道惊雷。
“欧阳驿，你越境了。”
————
——
“越境了……吗？”
欧阳驿向着天空看去，清澈的雨水拍打着他的脸，当时成为警察的时候他还发着誓言，要成为绝对的正义，将世界上所有绝对的邪恶彻底铲除。
他笑了。
朦胧的大雨下，他的笑容让三米之外的炎夕羽都看不清楚。
“孩子……”
他看向了炎夕羽。
炎夕羽脸上已经分不清泪水和雨水了，她呆立在原地：“欧阳大叔……”
“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记住了……”
“要打败绝对的邪恶必定要成为绝对的正义，但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它们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任何分别……”
跨过善与恶的边界……
欧阳驿，越境了。
“一起死吧！！”
被提在欧阳驿手里的莫远狰狞的大笑，将欧阳驿扯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拉着欧阳驿向下面摔了下去……
一声闷响……
“不要！！欧阳大叔！！”
炎夕羽跑到了天台的边缘，颤抖的向下看去，两具互相扯着的尸体，两个纠缠不休的父亲，永远的沉眠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
叶芜走到失声痛哭的炎夕羽身边，他默默的敬了一个礼……
“欧阳大叔，走好。”
——
PS:
🐎德，现在满脑子都是小栗子天台上那张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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