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众人如何拖延,正午时分也是如期而至。
当太阳明晃晃地升到天空正中时,一片乌云却悄然而至,慢慢遮住了她的脸。明明是正午,沙滩上却有些阴凉。情侣们也大多放弃了晒太阳的计划,收拾了东西,也走的差不多了,沙滩上只有零零散散地几个人。
童易看了眼表,已经是12时了,沙滩上除了他们5个,只剩下不远处两三对还在收拾的小情侣。她们警惕地看着周围所有有人影的地方,慢慢地向远离那几对情侣的方向移动。何宁也勉强提起了精神,跟在她们身后。他们绕着沙滩走,倒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
突然,走在前面的童易发现了有些不正常。
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个护栏边上,但是望过去沙滩上并没有他们丢弃的东西,海水也不似白日那般清澈,倒是长满了灰色的植物。童易抿了抿嘴,“这和我们早上呆的是同一个地方么?”
童明回头数了数栏杆上红色标志物的数量,摇了摇头,“不是,我和阿兰无聊数过这个个数,明显少了很多。”
秦业看了眼表,“今天农历十五,”他又抬头看了眼海水,“应该是涨潮,而且,应该还会涨。”
童易点点头,无意识地扫了眼童明突然间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你个小兔崽子!护身符呢!”
童明被骂的一愣,“这不在这儿,”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经空空如也,他瞬间慌了,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在自己身上乱摸,眼睛也红红的,“我护身符呢!我护身符呢!”他松开他姐姐的手,混乱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甚至都带了哭腔,“姐,怎么办啊!我护身符不见了!”
童易恨恨地瞪他,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许兰看童明这般慌乱,立马搀了上去,低下头,轻轻开口,“嫂子,你也别骂明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谁是你嫂子,我们一家吵架,有你说话的份么?”童易舍不得骂他弟弟,气全往许兰身上撒,“我弟弟就是找了你这么个玩意,才混到今天这份上的。”
许兰咬了咬嘴唇,头低得更低了,“姐姐,你现在骂阿明也是没有用的,况且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说不定是在我们没有意识的时候被那群人拿走了。”
童易恨恨地看着已经嘴唇发白的童明和搀扶着他看似饱受欺凌实则不卑不亢的许兰,“结束了再跟你们算账!”
童易扭头,向后面的两对摆摆手,“这地方涨潮,我们向里面走走,别没被鬼杀了倒被淹死。”
众人转身背离海水走去,而走在前方的人也没有发现许兰的口袋竟开始慢慢地摇晃起来。
大半个下午过去了,一行五人就在这海水边转来转去,一无所获。童易也留意着那栏杆上标志物的数量,但是除了发现海水正以肉眼不可见地速度上升外什么也没发现。谁也不肯再去巫衣堂看看,毕竟那里太过阴森,且在小巷深处,并不方便逃生。思前想后也是毫无办法,就只能就这么拖着。
时间拖着钉子在人心里爬得缓慢。大家都情绪低落地往前走着,往日最为大胆火爆的何宁也是一声不吭沉默地跟在众人后面。
按照平日的时间,现在已是正常的晚饭,大家虽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但也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疲累和饥饿像正在上涨的潮水一般冲刷着他们紧绷了一个下午的神经。童易分了众人几块压缩饼干,也是干巴巴地咽下去。
“天就要黑了。”何宁看着漆黑的海水,有点出神。
秦业嚼了嚼饼干,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快七个小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瞟了一眼小巷,冲众人大吼,“不好,快跑!”他拉了一把站在湖边的何宁,撒腿往小巷的方向跑。
童易反应迅猛地跟了上去,其他人此刻也来不及多问,跟着跑起来,只是往日总去健身房的许兰此刻有点力不从心,扯着童明离大部队越来越远。
跑了有一会,那个本不远的小巷,却丝毫没见得近些。童易慢慢停了下来,四周看了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怕是鬼打墙。”
“刚才才五点多!天黑的也太快了。”秦业气喘吁吁地指了指情人镇。
果然,除了那个地方,其他的地方全黑天了。
童易思索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三个小手电,冲众人摆摆手,“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这个解了。”剩下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而许兰似乎还对童易还心存芥蒂,忸怩不肯贴过来。
童易嗤笑地看了她一眼,咬破了手指,在每个人的手背上抹了抹,“听着,一会我们分开找,留心下每一个不正常的点,只要我的血碰到了那个不稳定的点,我们就能出去。”她抹了一圈,来到了许兰跟前,“记住了,撕破这个空间的人,记得大喊一声,告诉我们,”她又咬了一下伤口,狠狠地抹在许兰手背上,“特别是你。”
许兰瑟瑟发抖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开始吧。”童易转过身,摆了摆手,往小巷的方向走去。何宁率先开了手电拉着秦业走了一个方向,童明也拉着许兰拿了剩下的一个手电走了反方向。
天黑的只能隐约辨别人形。靠着一个小手电在偌大的沙滩上寻一个不同寻常的点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况且左右全是沙滩,看得久了,何宁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有点酸了。
“我来吧,你先歇一歇。”秦业接过何宁手中的手电,“你也别太逞强了。”
何宁本不想交出手电,却也担心自己状态不好错过了那个不稳定点,也只好把手电递给了他,揉了揉发疼的眼睛。手电的灯光隐约晃出这个并不出众却耐心温柔的男子的轮廓,何宁看着这个轮廓,暗下决心,若是能活下来,她一定会收敛自己的性子。
也许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多需要秦业,她多爱他。
突然,何宁感觉脚下一空,冰冷的海水裹着刺人的藻荇戳着她的大腿,好在不是很深,却也滑腻腻得散发着恶臭。“拉我一把!我掉进水里了!”何宁大声的呼救。
秦业闻声立马回头伸手,下一秒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收回了伸出的手,不断后退。
“快拉我一把!水不是很深!”何宁着急地大喊,手电的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只能感觉到这束光的主人并没有靠近,而水位却在慢慢上涨。
水已经慢慢没上了胸口。而她的呼救也招来了另外两束光柱,却在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救我啊!”何宁想大喊,却明显感觉自己的声带紧得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地挥挥手却只带起了一堆水花。
海水继续上涨,淹没了她的嘴,她努力地仰着头不让水灌入鼻腔,“救我啊!”何宁用尽最后的呼救,却只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气泡,在海面上爆裂开。随即而来的,是冲破耳膜的海浪声和眼前突变的场景。
童易一行人正站在海边不远处,定定地看着海上唯一没有水藻的地方。
半晌,童易抖着嗓子,“你们,都没事吧?”
秦业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会这样?”手电的光颤抖着照着水面上那块空白。
“太黑了,她可能没分清河岸和水藻。”童易强装镇定,随便扯了一句。
“我是说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么大的鱼!”
“你闭嘴吧!”童易突然冲着秦业大喊,“我们都看到了!行了吧!非要提醒我么!”
她抹了一把脸,长叹了一口气,“我要去巫衣堂碰碰运气。”
童易转过身,“想像刚才那样死,还是去试试。你们自己决定吧。”
剩下的三人逃也似地跟在她身后,不时回头惊恐地扫一眼那看似平静的海面。
海面安静如初,似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那黑漆漆的海面脱离了视线,几个人也是收回了精神,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通往巫衣堂的小巷。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块藻荇疯长,迅速地填满了刚才的空白,水面下,何宁的身上缠满了水草,坑坑洼洼的双腿上粘满了粗大的鳞片,手臂则被白色的黏膜粘在了一起,随着水纹上下漂浮着。
她的半张脸,已被啃食殆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她的嘴还大张着,仿佛在呼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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