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孙仲尼瞄了我一眼,挤眉弄眼显得夸张,
『哟呵,我不记得花名册上有你这么一女生。』
班上哄堂大笑。
『总统大人,您这是?』
『你就是前朝公主吧?嗯,有教养。』
孙仲尼向苏洛铃点了个头,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现在外交局势较为稳定,这易明中学也是我创办的。在座的大多是政府工作人员的家眷或拔尖的人才,由我亲自指导,你们可以为国家建设做出贡献。』
『去年听见您唱戏来着。』
我不服气地嘟囔。
『那是校政联欢会。我既承先师粉墨之艺,必将传承。』
『我姐为什么总是没有回来?』
『你是?』
孙仲尼疑惑地看着我。
『啰嗦鬼,你先放我下来!』
『好哒。』
萧宇侧身将我放置在地板上。我一手抓起后面的头发道:
『我是周北朔。』
『哦!』
孙仲尼鼓掌笑道,
『你也打算蓄发不剪?』
『我就剩姐姐了,管他孝不孝的。要不是萧宇变戏法,我也不会出丑。』
『嗯,你是说设计琼笙装的那位女性时尚创始人就好办了。』
孙仲尼把低马尾辫盘在脖子上,
『周副总统她白天上班,晚上和我们开宴会。说起来她酒量够大的……』
『我说她怎么回来一身酒精味……』
“轰!”
学生纷纷躲到桌下,包括我。
我靠!地震?炮弹?
『不必担心,这只是上课铃声。大家请回到座位上。』
随后传来稀稀拉拉的推椅子声,
孙仲尼你也太腹黑了吧!
『我们总要做好上战场的准备,现在的和平仅仅是暴风雨的前兆。』
他登上讲台,放下低马尾,
『同学们,你们来到这所学校,易明中学,就意味着你们有机会凭高中学历就直接参政!你们是祖国的花朵,花朵,嗯……也是国家的火种!这个火种呢,……』
这节看样子是班会课,听听他那领导的标准语气。
来到东方九年的经验告诉我,作为领导讲话,忘词了就可以重复,语言尽可能冗长,讲得尽量没付诸感情。
『喂,这样想没礼貌!』
苏洛铃小声提醒我。
所以我只是想想而已。
等会儿,你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
『每个人都是按名牌坐的啊,我没搞错吧?』
名牌?
好吧,桌角确实贴着名牌。
右边那右眼扎着绷带的歪马尾叛逆女生是谁?不认识,也不想认识。那后面——
萧宇,Zero Shaw。
『嗨~』
他眯着眼睛笑起来,向我挥手。
扶额。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周同学,不要讲话。』
『我没讲!』
『你就在我前面,你转过去就代表你在讲话。不要解释,不然按违纪处理。』
这什么道理?
『哦,对了。顺便一提——』
孙仲尼露出核善的笑容,
『琼笙她让我特别“关照”你。』
谁让你直接叫她名字的?那是我姐姐!
算了,沉默是金。
你别当我姐夫就行,我姐夫只认那一个人。
于是他继续长篇大论,但没人敢动弹。空气很压抑。
约摸两分钟后,苏洛铃丢过来一张纸条——
“听说你父亲那边出事了。”
和从前的宋体字不同,现在写的是欧体。
我用行书回敬:
“我没有那样的父亲,圣十字的事与我无关。倒是你怎么换字体了?”
“记得你和那个丑书书法家的孩子吵架的时候说过宋体是秦桧发明的。”
“这样啊……”
我托腮假装专注地看着演讲的孙仲尼,把纸条丢给苏洛铃。
好在他的视野集中在教室中后部,我们可以“灯下黑”。
苏洛铃爽快地在纸条上写好隽永秀丽的字并传给我,我接过纸条,发现没有新的内容。
一翻:哦,在后面。
这个纸条是去年毕业班时用过的,亏她还留着。
“圣十字内乱,叛乱分子很可能会打魏夏的主意,你真的不关心?”
叛乱分子打我们魏夏的主意?拜托,单你们魏族的体术就后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了。不过那些教徒确实挺棘手。
“放心,那是军队的事。”
笔尖飞扬,顺手将字条飞给苏洛铃。
『嗯?』
孙仲尼往我们这里一瞟,我们装作好好听讲,摆出小学生的坐姿。
他的大拇指在不停地做有一定规律的动作,这说明我们应该被“班狗”举报了。
(小心行事,我通过读心与你交流,我的话用这个振动代替。)
苏洛铃在桌上轻轻敲着铅笔,发出信号。
不愧是我的天才妹妹!
(你承认了?)
不,你一定是听错了。
(好好好,我听错了。:))
还能发表情的么……
(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别称什么吗?)
别称?我可没听说过。
(一·鸣·军·校。)
一鸣军校?
喂,等会儿!不是叫易明中学吗?
(那是为了安抚国际和家长情绪起的谐音。理至易明,一鸣惊人,这是校训。)
“啪,啪,啪!”
『原来你还知道“理至易明,一鸣惊人”的校训啊?消息哪来的?』
孙仲尼?他一直在听?
对哦,我们用的是简码,没有加密。
『我方才已经停止演讲十秒钟了,你们竟然还聊得这么起劲?下课来我办公室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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