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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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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影子的呐喊
  • 2019-08-03 19:24:33
第一章

所谓人生,就是一个有着不同阶段得生命历程。而所谓青春,就是人生中最“美好”得一个阶段。这个时期,人体的各项机能处在最巅峰的状态,人的思维较为活跃,也有更多的精力和足够的好奇心。因此,在这个阶段,人应该努力学习,同时尽量学会独立,为以后的社会生活最准备。

大人们似乎是这样说的。然而,并非每个人都会这么想。

“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头,这是愚昧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我们的前途拥有一切,我们的前途一无所有;我们正走向天堂,我们也正直下地狱。”狄更斯这么说道。实际上,这也并非只能说时代和社会。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也都是相对的,青春亦是如此。有的人(一般都是条件较好的人)会从青春中成功,剩下的人则大多都碌碌庸庸,平凡且平庸地度过一生。青春固然是有它所独有的美好的东西,但是黑恶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就好像是战争与和平。和平说白战败的德国可谓是被极尽蹂躏剥削,德国人民的伤亡也是巨大的,这就引发了德国的憎恨。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出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一个原因。

“所以,动漫里的东西果然是不可能出现的吧,特别是在我这种普通人身上……”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的确很平凡的少年,起码长相是的。唯一出色的地方就是他的鼻梁十分高,可惜其余部分的平凡将这一点掩盖住了。眼镜倒是乌黑得好看。

少年所向往的形象,是类似于私下里的卓别林那样的绅士。倒不是想要吸引女性(想必是有自知之明),而是对于身着燕尾服,谈吐有礼而风度翩翩的状态的向往。

可惜,他本人还差的远。

他现在顶多算是比较爱看书,对许多事都有独特的理解,也没有什么朋友,其实是因为……

“青平,出来吃饭了——你不想第一次就给别人留下坏印象吧?”

“知道了老妈。”

少年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你马上就是初中人了。”

等到少年走出房门,他的早饭——一碗面,已经摆在桌上了。面条他已经吃了“十几”年了。

他的母亲正在擦着窗户。“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出去玩都是成群结队的。你爸也是跟骨子里有风一样。你这死孩子怎么就一不出门,二没朋友呢。你知不知道你小学老师总是说你……”

名为青平少年不知怎的想起了某位姓比企谷的高中生。他总是觉得自己与他很像,毕竟都是没朋友的人。

不过他同时又觉得,像比企谷那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中的。似乎没有什么理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喜欢成群结队了呢?

少年不记得了。

“青平,你听到了没有!”

“啊啊,是是,我听到了。”

“那把我刚才说的复述一遍。”

“(ง •̀_•́)ง”

“……,你爸马上就来接你了。在人家校长面前表现好点啊,说不定人一高兴就给你分了个好班呢?”

“就这?我知道了。总之就是装孙子呗?”

“比你爸以前灵光多了。你爸以前啊,看到人家领导,二话不说就是……”

“得得得得得得得,打住,爸来了,我走了啊。”

“我说你这小子……诶?”

少年已经跑出了家门,上了他爸的车。

…………

“爸,你给我找了个啥学校啊?”

“你爸我这么厉害当然是给你找了个省重点啊。哎呀不用太感谢我应该的啦应该的啦谁让我这么厉害呢我告诉你啊我小时候……”

“爸,你这态度要是能用在我妈身上,我们家就一定是个幸福的家庭吧。”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父亲一下子静了下来。

“青平啊,父母之间的有些矛盾,你要等长大了才明白的,并不是说……”

“可是有些事的话,就算是我看也绝对是你错了吧?”

“以后再说。到了,你收拾一下心情。”

“这混蛋又想搪塞过去……”少年心里想。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了。他看到了几个老师主动给他们让路。少年很惊奇。小学里一般都是老师横行霸道。

汽车驶过一段小通道。通道左侧是架空层,右侧是一排小竹。架空层再内侧就是楼梯了,想必是通向教学楼的。少年看到了两个背对着他坐在一个阶梯上的学生,似乎在吃着什么。校服是红白相间的,鲜艳的红色。少年觉得很不错。

少年是在恍惚中下车的。他听见他的爸爸说“等下见校长,表现好点啊”,也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个墙壁上挂着的、写着“校长室”的大“金”挂牌。但真正有意识是在他当着校长的面撞到了一个奖杯的时候。

“喊校长。”

少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人。他记着李白的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觉得自己是不会向别人低头的。

可他忘了,李白也是低过头的。

所以最后,他不止低了头,还鞠了躬。

“校长好!”

声音大得楼下的老师也可以听见。

“这是我儿子,闻人青平。”

“闻人老兄,你这就……”

青平的任务暂时完成了,因此他似乎没有听见剩下的声音了。他不太是个会总把精神力放在一件事上的人。他看向了另外的一些奖杯和一些教室的合影照。最吸引他的是一张家庭合影,似乎是校长一家的。

闻人青平的注意力显然一直都很容易被吸引,尤其是家庭的合照。他的父母有过感情很不错的一段时日,但不知是何时起开始变得僵硬。硬要说的话,似乎在他的记忆中父母很少会有安静地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所谓爱情的好时光想必都是在最初吧。

有句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其实真是至理名言。恋爱之时是基本不涉及到柴米油盐的,因此只要双方性格都稍好一点,最开始是不会有多么大的争执了。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人的负面情绪可以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爆发,生活琐事通常是导火索。这也就是为啥很多所谓“神仙爱情”破碎的原因了。

我们之所以会觉得烟雾中行驶的船是神秘的,是“美”的,是因为我们是在远处观察的。我们与船以及船上的人有距离。对于船上的人来说,雾气是干扰行驶的,有时甚至是危害健康的,不“美”的事物。他们与烟雾没有距离。

爱情也是如此。所有的几乎都应当是。

可是就是这样,仍然会有很多优秀的家庭出现——就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

闻人青平在思考着原因。

有一位伟大的俄罗斯作家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不知为何闻人青平突然想起了它。他知道其中有它的原因,但他此刻并不想去细究。

“说的也真对啊。”他舒了口气。

“青平同学?”

“啊,校长,我在呢。”

“那就这样了,你就8月29号来报道吧,跟其他同学一样。”

“啊,嗯,好的,谢谢校长。”青平又鞠了一躬。

“嗯,那就这样吧。没啥事了,你们也赶紧去忙吧,我这也还有事。”校长下了逐客令,并不太生硬。

闻人青平不是个对新事物会有很大好奇心的人,对青春也是一样。他一直认为他不会真的对什么事感兴趣,即使读书,其实也只是在闲着没事才去干的“浪费时光”的事。

走运的是,读书恰好给他带来了很多。

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刚才经过时看到的那个学生。那是个女孩子,穿着校服正吃东西的女孩子。他觉得那是很好看的一幅光景。

神奇地,他对初中有了憧憬。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青云正要走出门时,校长又开了口。

“后天,是我们学校的新生分班考试,你也要来参加!这关系到你以后会在什么档次的班上课。”

其他的不重要,只有“考试”二字犹如闪电劈中了他。

他轻轻拉了拉他老爹的袖子:“爸,我可不可以不上学了啊?……”

“你说啥?你再说一次?”

“啊,也没啥,我就想问问我能不能直接分一个好班啊,我在那边成绩还可以的,你也知道啊。”闻人青平不知道他的老爹是否真的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但很显然的是他如果真的重复了一遍就会当着校长的面得到很惨的下场。

“这个恐怕不行,”青平还未开口,校长便先答道,“分班考试是根据孩子自己的实力来挑选适合他们的班级的重要途径,是孩子自己选择班级的机会。什么水平就进什么班,一个好生进了平班成绩很大几率会退步,一个差生进了火箭班成绩也未必就会上去。所以这考试你还是得去的。”

“好的校长,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嘛,也不是没有幕后可操作性……”校长突然又开口道。

“啊?可操作性,您这是啥意思?”青平并不理解校长的意思。

然而他的父亲在一旁却心领神会。“哎呀,咱不愧是多年的战友啊,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的!”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在考虑一天吧,后天考试的话,我明天给你答复吧。行吧?”

“当然。”

“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青平,跟校长说再见。”

“啊?哦哦,校长再见。”一旁的青平稀里糊涂的。

“行,那我就不送了。”校长此时也笑了起来。青平觉得那笑却有点奸计得逞的意味。

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被他爸拉了出去。

一进到车里,老闻人就说:“放心吧儿子,你想进火箭班是绝对有办法的!……”

“←_←……”

尴尬的眼珠子瞟向窗外。

…………

吃晚饭时,闻人的母亲问道:“儿子,今天见校长怎么样,校长没有欺负你吧?”

“妈,咱现在这都是法治社会了,我爹不也在旁边呢吗?”

“那你分班怎么样啊?”

“后天要去学校分班考试。嗯,校长还说啥有操作性……”

“有操作性啊,那估计问题不大了。”

“啊,是这样就好了。”

少年吃完了饭,把碗放进了厨房,进了自己房间。

今天是7月11日,正是刚放假的时候。要说报道也还早着呢。

少年坐在了他的座椅上。

这是一个相比来说比较破旧的座椅,青平的母亲买它甚至都在生出青平之前。扶手即使每天都被勤劳的母亲擦,也还是难以盖住岁月的痕迹。青平对这个座椅是有感情的。对其他陪伴了他一段时日的事物也是,比如这房间里的小木桌,小书柜,书,还有…手机和充电器……

“可操作性啊……那就是说还是可以幕后捣鬼咯。这样就算我考不好,我爸也有办法把我弄进火箭班吧?好吧,目前还算是一片光明吧。”

少年一下子躺上了床。

“我所应有的青春,要从这里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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