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哦。”众人呼声起。
正巧服务员的盘落。
莎琳娜出了剪刀，伊特也出了剪刀。
平局。
平局？
“好，再来一局。”伊特未有半分惊讶，十分自然地接了下去，似乎这是早已能预料到的结果。
“这次我还是出布。”
“骗人啊，你刚刚明明就出布，哦不，出了剪刀。”莎琳娜气道。
“是啊。”女伴们附和道。
伊特不语。
“剪刀......”
刚刚没有出布，而是出了剪刀，他猜到我要出剪刀，然后刻意和我平局？
还是他想到下一步去了？想要用剪刀赢我的布？
如果是平局的话，就不能让他喝酒了。
“石头......”
出什么好？
他刚刚出了剪刀，如果是下一步的话。
那我还是出剪刀。
“布！”伊特特意在最后一个字加强了语调，一改之前的低音，使得酒馆内的更多人将目光投向了此处，也吓得莎琳娜心一惊。
塞西比斯城的乐曲正好在一处高潮后结束，留下久久不绝的回响。
服务员想探个头进来看，却被众人猛地抬头给硬生生撞出人群外。
“好！”人声就要挤破小小的酒馆。
莎琳娜的酒杯摇晃，一脸惊讶。
莎琳娜的剪刀。
伊特的石头。
伊特依旧很自然地收回手，握拳。
“还有一局呢，放轻松。”伊特说道。
他对面的莎琳娜，已因精神上与实际上的失败而压力倍增，她紧皱着眉头，眼睛移向一边，试图思考分析刚才失败的原因。
“莎琳娜，放轻松，还有两局呢。”
“你能赢的。”
莎琳娜的女伴们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但莎琳娜并没有回应。
对了！
两次他都用说话来干扰我，让我判断失误。
这肯定就是他的计划，跟我打心理战。
不能让他说话。
“还有那边那几位女士。”伊特不知怎的，忽地提到了坐在酒馆另一边的莱米娅一桌。
还有莱米娅！
尽管莎琳娜瞪大了眼睛，但也没有阻挡她说出发自内心哀怨的话。
“你不要说话了！”
四境皆寂。
唯有调酒师中的冰块碰撞声响亮。
“剪刀......”莎琳娜单手握拳。
这次就随便出。
“石头......”
不想那么多。
“布！”
伊特笑了。
石头。
布。
除了莎琳娜一行人之外的人们都附以一声欢呼。
莎琳娜呆呆地看着桌上两个人的手，直到伊特收了手，将酒杯退向她。
“还是这么快。”
“欢迎你成为被伊特打败的一员！”
“别灰心丧气，这酒馆几乎所有人都败在了伊特手下啦。”素不相识的人们此时不约而同地安慰起满脸沮丧的莎琳娜，她要紧牙关，在心底自责起自己刚刚各种愚蠢至极的想法。
莎琳娜猛地拿起酒杯，仰头如狼似虎地狂饮，直到酒水从她的嘴角满溢出来，湿了她的整个衣领，她才以酒杯重重敲击桌面，奏响有如军鼓一般的声音。
“再来一局！”她大喊道。
女伴们原本还为莎琳娜的模样感到担心，但此刻的喊声反而还为她们打足了气。
“再来一局！”女声们的合奏，焕发出别样的色彩。
“等等。”伊特摊开手掌对着她们。
“还没给我们介绍介绍女士们呢。”
“是啊。”
“是啊。”
“快介绍给我们认识下。”
“老哥们等这会儿等了好久咯。”
“快点快点。”
人声又归于嘈杂，完全盖住了女士们的喊声。
“介绍就介绍！”
莎琳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就要伸手向身边最近的那一个女伴示意。
等等！
莱米娅！
她不自觉地转过头，看向人群缝隙中，满怀希望地看着这边的莱米娅。
糟了。
“等等！”
“在这之前，先说说你是怎么赢了我的！”莎琳娜想以此拖延时间，给自己思考如何支走莱米娅的时间。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嘴角上扬，缓缓拿起咖啡的伊特。
“好。”出乎莎琳娜信心的，伊特很自然地答应了。
“输也要输的明白。”
“首先，第一局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是很有信心的，这时候谁也很难说对方会出什么。”
“那我的语言干扰很显然地会给你一个导向，再加之你的信心影响，也不可能想得太多。我说我要出布，那你也不可能想到出石头这种于你的意识而言很明显会输的决定。”
“那么这时候我出剪刀，如果你出布的话，我赢，你出剪刀的话，我们平局，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不利之处。”
“这也就是第一局的结果。”
伊特将咖啡一饮而尽，缓缓站起身来。
“第二局的情况，则建立在第一局上。你很明显对于我的说法产生了怀疑，再加上我同一说法的影响。”
“尽管你有出布的可能性，但鉴于平局对于你而言没有什么利益可言，这种可能性很低。”
“那么，在这种考虑下，我出石头，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伊特双手插在口袋里，径直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第三局就很简单了。”
“既然你要我闭嘴，又还有着我的话的影响，以及前两局的压力，那很显然你的选择就只有石头了。”
“我出布，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伊特走进人群中，酒馆的人们很自然地为他绕开一条道路，又在离开后立刻填满缝隙。
“男士们，到你们的时间了。”伊特背对着人群边走边喊。
莎琳娜及女伴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高举着酒杯欢呼了。
坐在莱米娅身边的女伴们见情况不妙，赶紧起身结账拉着莱米娅就要离开。
“喂！”
“莱米娅。”伊特抢先一步喊住了她。
莱米娅一顿，下意识地回过头来，脸部因紧张的泛红还未消退。
“一起喝一杯呗。”
“庆祝工作结束。”
伊特拿起身旁，莱米娅桌上还未喝尽的酒杯，举起来正对着莱米娅。
酒馆的黄色灯光摇晃，众人的呼声又起。
塞西比斯城的夜曲在深夜静静的街巷里回荡。
莱米娅被女伴们拖出门外，赶紧远离喧闹的酒馆。
跑起来的风不断拍打着莱米娅的面庞，她逐渐听清耳边的风声，看得见夜里街巷时明时暗的世界。
风带走她身上的酒气，却再也带不走莱米娅回忆里，伊特举起酒杯时对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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