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洄绝逼是闲着无聊要专门坑玄樱的:“玄小姐的琴艺京城闻名,溯洄的一曲琵琶即是为玄小姐做个铺垫,不如小姐表演一番,给我等开开眼界。”
次奥!带不带这么坏的!
无奈,玄樱只好硬着头皮上,脸都不带笑一下,坐到李溯洄旁边便弹起来。也因为过度的紧张,没一会儿,弦“噔”地一声便崩掉。
玄樱知道,先投来的一定是玄老爷的白眼,紧接着就是座下宾客议论纷纷。弦还没歇,玄樱只觉这一刻无比漫长。
也就是这一刻,琵琶声又突然响起。没有玄樱预想的白眼的议论,而是激昂的琵琶声紧凑而来。似乎,琵琶断弦是意料之内,一切都是策划好的。
没等玄樱反应过来,李溯洄给玄樱一个眼神,似是要她继续弹下去。玄樱理会到,慌慌张张地遗忘那根断弦,继续弹下去。琵琶声变的柔和,低缓,最后只听到断弦琴的声音,知道一曲结束。便是大家各种叫好。
而在嘈杂的叫好中,两声冷静的鼓掌,带来了一群宫女。宫女手中捧着衣冠,正是贵妃的规格。再望向玄老爷,并没有什么惊喜,玄樱立刻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玄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今册为正一品贵妃,为三妃之首。授金册金印。钦此。”
尽管其他玄家人多么高兴,也由不得玄樱高兴。被封为妃怎么样?与那位丰神俊朗的男人携手又怎么样?叫人家怎么也移不开眼的又不是自己!场上出尽风头的更不是自己!
她不嫉妒,只是惹她生气的是这妃位的由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可皇帝早有心上人,所以这妃位不过是一个施舍?越想越气,玄樱是玄家的嫡小姐,大小要什么得不到?
她不讨厌李溯洄,但是她讨厌这种施舍!恶心!
一旁的男人根本没有把注意放在自己身上,而是那个慵懒地看着歌舞的女人。而那女人,慵懒着的眉宇透着妩媚,不只是皇帝,基本上满座宾客都无心欣赏歌舞。
一群蠢货都只把注意放在她身上,看不到皇帝的心思?
而夜晚,玄樱却是一个人坐在宫殿里。实在不耐烦了,就问身边的掌礼的女官:“几时了,陛下为何不来。”
而女官也只是应付,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却不答第二个问题。
再问一次,女官还是只答时间。
再问一次,结果如初。
知道她彻底不耐烦,把发冠一摘便扔到宫女身上,怠慢地女官才有些反应,喝道:“娘娘今日才入宫,情有可原,但揣测圣意便是罪过,望娘娘以后改改!”那女官还一脸严肃,死盯着玄樱。
玄樱看到那眼神却气的直接扇了那姑姑一掌:“一个奴才再这指手画脚写什么!我乃贵妃,敢这么无礼对我简直反了!”
喝完这一句,就连玄樱身边的宫女都吓一跳,立马跑去拦住玄樱,望着女官声都不敢吱一声。
那姑姑被打还算冷静,站在那不动又念叨起来:“女婢是掌礼的女官,尊贵比不过娘娘。但是大婚之日,礼节规矩,陛下把权利交给我,我便是在替陛下说话。陛下说话,娘娘也不听么!”女官眼一翻,玄樱气是气,倒是被这话堵的没话。
想着今日她有权,便不和她计较。把手上的金镯一撸,扔到女官面前,趾高气昂地问道卢戢蜀的去处。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女官弯腰捡起镯子,倒有些尊敬:“陛下吩咐过,今日不来。”
“什么!”玄樱被气的站起来,与那女官对视。“陛下今日在太皇殿休息,就不来了。”
既然在太皇殿,玄樱就默认卢戢蜀是在守孝,心中的气便消了不少。
消了不少,不代表没气,因此玄樱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去了太皇殿找卢戢蜀理论去了。然而,事情总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
丑时末间,玄樱确定自己来的够早。可她没有见到自己的夫君,却是见到了一位守灵姑娘!披麻戴孝不说,那姑娘竟是散着发,闭眼跪在灵前。
这幅景象,与其说是守灵,倒不如说是刚沐浴完的人,等风吹干自己的头发。然后……接待自己的如意郎君?
不用讲,玄樱的心里是什么样子都可想而知。
一位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真的不是人能想象的……比如那只直抓守灵女子头发的右手。
可那姑娘究竟是闭眼,没有睡着。反应足够快地躲开那一抓。纵身一跃,又反抓过去擒住了玄樱。
“贱人,你在做什么!”玄樱差点没疯,为了给卢戢蜀一个惊喜,她连下属都没带,却不料被一个贱人给擒住了。
倒是那姑娘,不仅没放手,还掐地更紧,害得玄樱“哇”地叫出一声;冷冷道:“没有圣旨懿旨,擅闯太皇殿者重打十板,来人!”
接着就是匆匆脚步声,骇得玄樱一慌命令道:“本宫乃玄贵妃,你们敢动我?!”
守灵姑娘听这句话,便把手松开。对玄樱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但玄樱不会让她离去,便拉住那守灵姑娘,骂到:“贱婢,本宫允你走了么!”
玄樱大小娇生惯养,作为嫡系的小姐,也从来没有人敢怠慢过。现在做了贵妃,更是心高气傲。却不想,今日碰到了一个刺头,不仅想找人捉她,她命令一句,那丫头还转过身又折得她手臂脱臼。
“你!”叫骂,玄樱已经没有那精力,只有久久不散都痛感,在她的肢体及脑中回荡。
“陛下没有皇后,你是陛下唯一的嫔妃我才敬你三分。否则,擅闯太皇殿我就该卸了你的双腿。这是陛下给的权力,除了皇后,谁也忤逆不得。”
听这番话,玄樱是气的把牙咬的险些出血。可能是卢戢蜀的意思,她是忌讳几分,消了气焰。可按规矩,卢戢蜀尚未有后,她即是皇后,没有名分,但有权利!皇后的权利与皇后的名分,自然是前者管用。
而守灵姑娘的语气,是明摆不认可她这个皇后……
似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后存在一样。
这个时候,玄樱的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人。
随着不远处的脚步声,和外面侍卫的一句“王爷”,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可笑的是,李溯洄走进来时,那守灵姑娘竟给她行了个礼。
浓妆艳抹,一身眼熟的红衣……而刚刚怎样肆无忌惮的守灵姑娘却给她行了礼,且久久不平身。
灵前红衣,守灵姑娘的反应,两人的待遇反差未免也太大!
“麻烦百合姑娘把人带到荣篁王府,多谢。”
守灵姑娘默不作声,便离开了太皇殿。留着面目狰狞的玄樱和李溯洄独处。
一边把灵台前的蜡烛熄灭,一边淡淡问道:“贵妃娘娘再这做甚?”把蜡烛熄完,又将屋内的白绫拆下:“想是昨日陛下守孝没去娘娘那,又碍于宵禁,今日才来太皇殿找陛下吧。”
这把玄樱的说的整张脸和死人似的铁青铁青,可为了那份面子,还是道了一句“是又如何?”
李溯洄笑笑,“陛下先出去了,不如贵妃先去把手臂接上,回来时,便能见上陛下了。”
李溯洄这么说,玄樱思量一下也同意了,便离了太皇殿。
回来时,便是寅时。
“陛下都守孝三日了~您可是帝王,若是真像民间一样守孝三年,朝堂得有多少骚动?”平日高冷美艳的荣篁王,今日却说出这等妩媚动人的话。
玄樱心中直犯恶心,却有好奇之心的作怪不免多偷听了一会儿。
“陛下刚立妃,是为了照顾大臣面子。可不去贵妃那过过瘾,不就是因为陛下更青睐溯洄么?”
“何必守那规矩,卢泽不过养了陛下几年,陛下对卢泽有多少感情?陛下那么喜欢溯洄,和不与溯洄逍遥一次?”
“溯洄别闹了。”女声说了一段时间,男声又继续接话“我知道你恨父亲,但不至于在他灵前如此羞辱……”
“哼!”那女声又撒撒娇。“上次听了琵琶的,不知陛下一人,沉醉溯洄美貌的也不止陛下一人了。昨日,玄家可有人来拜访溯洄了。若是溯洄答应了,陛下可就别指望和溯洄风花雪月了。”
“你今日怎么回事!”男人似是被惹怒了“溯洄和谁学的耍贱?”
“反正我在怎么贱,陛下也喜欢不是?”说着,女声又笑了笑“您打小就见不得我和任何男人搁一起,我不过是说两句你就吃醋了。”女声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傲气,笑到“你每次管我管的忒紧,自己还不是先娶了个小妾!”
“行了!”
这一句之后,就听“嗯~”地一句娇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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