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的结果是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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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漆黑下,叶卡捷琳娜还是准确地认出了那辆斯维塔开来的车。那是她抢下来的车,可以说,那辆车救了她们的命。
而现在,这辆车又将成为她们的救命稻草。斯维塔很好地把车藏在了靠近城区边缘的位置。一旦汽车发动,她们只需要一小会就可以逃离坎大哈,从此也不再和这座城市有任何联系。“坎大哈”这个词俨然成了地狱在人间的代名词,所有进入这座城市的人都在遭受着苦难。
叶卡捷琳娜回头望去,不知不觉间,她也成了这个地狱的缔造者之一。她逐渐融入了这座城市,然后她选择了强行剥离。她可以适应这里,但永远不属于这里。
斯维塔丢下背包,把车大致检查了一遍。“没人动过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卡佳,上车吧。”她轻喘着气,“他们应该也出发很久了。”
叶卡捷琳娜没有犹豫,她走到车的另一侧,在两个小时前,她们与雇佣兵们走向了截然相反的路。斯维塔试图与切科罗夫谈判,但谈判最终破裂,斯维塔也选择了立即离开。与相处多日的战友们分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出发之前,叶卡捷琳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她的战友们每人一个拥抱。
“祝你们好运。”她打着手语,然后看向斯维塔,后者心领神会地用两种语言翻译了这句话。她们和他们的目的和观念都不同,所以注定会分开,但这并不妨碍她祝福他们。
切科罗夫把安东尼奥的遗书塞给了叶卡捷琳娜,显然,他认为两个女孩成功逃走的概率很大,更有机会把遗书交到他的家人手里。或许是不想被别人看懂,安东尼奥只用英语写了自己家的地址和一个人名,其他内容都是用意大利语写的。斯维塔会一些西班牙语,因此可以看懂个别单词,也猜出了少量内容,但她还没有时间细看。
斯维塔发动了汽车。在寂静的地狱之城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宛如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斯维塔不太确定会不会有人闻声赶来。她进城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这些天来,城内发生了很多变故,但她还是需要赌一把。城内的警卫密度有明显下降。
“卡佳,我需要你一直注意周围。一旦看到任何异常情况就敲我的肩膀。”斯维塔倒车到一条小路上,“现在,坐稳了。”
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她有些忘记这里具体是哪一条路了,只是凭借着本能开往正确的方向。车灯照亮了前方一小块可怜的位置。她知道,这种开车的方式很危险,在有些地方甚至无异于自杀,但没有控制车速的打算,尽管视线很差,她也必须全速前进。
汽车冲过一片形同虚设的障碍物。这里已经是曾经的贫民窟了,不过由于战乱,贫民窟早已无人居住。斯维塔记得很清楚,她就是从这里进城的,也就是说,她的出逃计划成功了一半。
但远处突然传来了枪声。这是她们离开临时避难的院子后,听到的第一声枪响。
“今夜果然还是有些安静得过头了。”在汽车发动机巨大的噪音中,斯维塔大声说道,“雇佣兵们不可能比我们快,我们换个方向。”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面前的不远处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似乎有一枚火箭弹袭击了这里,爆炸产生的火光让斯维塔本能般地立即踩下刹车。
这样的场景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她咬着牙拐了弯,把车开进了一片贫民窟中。火箭弹还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但位置都很比较远。
“卡佳,带着包下车,我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斯维塔粗暴地推开车门,“这个时间的交火,实在是太反常了。我们不能贸然前进,他们就在前面。”
或许进攻者发现了当初自己发现的漏洞也说不定。硬闯交火地带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斯维塔没有夜视设备,遇到这种情况,她只能停下逃跑的脚步,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应变。至少,她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斯维塔小跑着和叶卡捷琳娜进入一间还没倒塌的棚屋。这间棚屋曾经的主人似乎带走了屋子里的一切能用的东西,只留下全是垃圾,但好在没有散发出腐烂的气味。“卡佳,在你进城之前,你们有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吗?”她伸出右手,在黑暗的环境下,她们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叶卡捷琳娜敲了敲她的手背,传达着“没有”的信号。
“那你们知道,乔德里或者与他相关的部队何时会攻城吗?”
叶卡捷琳娜依然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枪声却是越来越明显了,显然,冲突正在升级。无论这股势力来自于那方,对只是想要逃跑的斯维塔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对,或许也不是什么坏消息。斯维塔突然想到了什么,扒着棚屋里唯一的窗口往外看。事实上,她也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和火光而已。
“事实上,卡佳,我们车里的油不多了,加上后座油桶的一点油,也一定不够支撑到喀布尔,更别提直接出境。”斯维塔平抑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冷静地说道,“所以,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叶卡捷琳娜听懂了。每当斯维塔说这样的话时,她一定是有了一个不错的计划。她走到窗口边,天空似乎没那么黑了。
“卡佳,天快亮了。”斯维塔把头缩了回来,“快四点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她回到车里拿了一盏煤油灯出来,又用角落里的一块残破的木板挡住窗户。叶卡捷琳娜心领神会地用身体挡住木板,不让它掉下来。这样一来,她们就获得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可以安全地点灯了。
武器在出发前早已检查过了,但斯维塔把它们又拿了出来,再次检查了一遍。她不知道一会将要面对多少敌人,但她会尽量减少开枪的次数。
这甚至不是一种赌博,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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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催更,所以我就硬写了一章出来,嘻嘻
感谢提醒,修正了108章的一个人名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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