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亮了。
斯维塔缓缓睁开双眼，窗帘外面是非常暗的黄色。叶卡捷琳娜不喜欢浅色的窗帘，因此这个房间的窗帘是深棕色的，而且非常厚。叶卡捷琳娜有时甚至会在正午也拉着窗帘，这样她的屋子里就可以保持昏暗的状态。她不喜欢光。
叶卡捷琳娜依然睡着，她还在斯维塔毫不知情情况下的紧紧抓住了斯维塔的胳膊。斯维塔轻轻动了动，掰开胳膊上的手指，小心地把胳膊抽了出来，随后趿拉着拖鞋走向阳台。
斯维塔的望远镜依然摆在那里。她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大火已经被扑灭了，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卡西欧夫房间的门开着，他往往起得很早，然后出去跑步。斯维塔把望远镜拿回去收好，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路过餐桌的时候，她看到了卡西欧夫留下的字条——跑步，七点半左右回。
当斯维塔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刚好出现在餐桌旁。她看了看字条，然后转向了斯维塔。斯维塔一只手抓住头发，正努力地把头发束起来。
“卡佳？”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示意斯维塔过来，然后自然地抢下了斯维塔手里的发带，走到她的身后看了看。斯维塔明白了叶卡捷琳娜的意图，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后者却弄了一把梳子过来，开始替斯维塔梳头。一番打理过后，叶卡捷琳娜重新走到斯维塔面前，又冲着她笑了笑。
“谢谢。”斯维塔平静地说，“那我先去做早饭了。”
斯维塔在厨房里煎蛋和吐司面包，而叶卡捷琳娜就坐在餐桌旁看着。她拿出了她的本子，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直到卡西欧夫开门回到公寓。
“刚好可以吃早饭，阿尔捷米。”斯维塔回过头去，“火灾现场你去看了吗？”
“看了。”卡西欧夫脱掉他的大衣，挂在了墙上，“那里的人说是有人故意点的火，不过具体原因谁都不知道。死了至少三个人，那栋楼本来就够破的了，这下应该是要拆了。”
“故意点火？”斯维塔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油锅发出的噪声，“反正也不会有人进行实际调查，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卡佳，记住，如果我们这栋楼着火了。千万不要坐电梯，一定要顺着楼梯跑，跟着阿尔捷米跑。”
叶卡捷琳娜看起来有些缺乏常识，因此斯维塔不得不随时进行补习。
“必要的时候，由我背着跑。”卡西欧夫轻松地说，“不过比起火灾，我更担心专业的枪手。”
“只有经历了灾难过后，才知道现在平静的生活有多美好。”斯维塔此刻活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者，但随即又画风突变，“开饭了开饭了，我煎了吐司和蛋，要不要加点糖？”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叶卡捷琳娜说的，这样便于捕捉到后者的反馈。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于是斯维塔顺手拿起了装着糖的小罐子。
“谢谢。”这是卡西欧夫的声音。
斯维塔把盘子摆在餐桌上，又转身回去拿热好的牛奶。叶卡捷琳娜看了看卡西欧夫，起身回去拿她的画板去了。
“卡佳，人呢？”
斯维塔话音刚落，叶卡捷琳娜小跑着回到餐厅，手里拿着她的画板。
“我，”叶卡捷琳娜指了指自己，确认了一下斯维塔正在看着她，随后用手语表示道，“一会想在房间里待一会。”
吃过早饭的叶卡捷琳娜果然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这种事情很常见，斯维塔默默收拾好碗筷，打开电视收听早间新闻。
“昨夜，六月大街附近一栋五层建筑物突然燃起大火，目前大火已被扑灭，但造成至少三人死亡，火灾的相关原因还在调查中……“
斯维塔一打开电视就听到了这条消息。她有一丝诧异，因为电视台居然播送了这样的新闻。
“不错，居然及时播报了这样的新闻。”斯维塔坐在了沙发上，卡西欧夫早已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要知道往常这个时候可全都是叶利钦的演讲。”
“然后明天宣布调查结果？”卡西欧夫轻蔑地说，“说是犯罪团伙成员恶意纵火，然后表达一下抓捕罪犯的决心？”
“他们可不缺少决心。”斯维塔也加入了嘲讽的阵营中来。
“他们也就剩决心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卡西欧夫冷冷地说，“谁都不缺少决心，重要的是决心有没有用。”
“目前看来，没用。”斯维塔看着播报新闻的主持人，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阿尔捷米，要喝茶吗？”
“可以。”卡西欧夫点着头说，“我自己来吧。”
“我喝茶一直都不加糖。”斯维塔起身前往厨房，“还是我来煮吧。”
公寓里有电热茶炊，但最近经常停电让它的使用体验大打折扣。不过，再怎么停电，茶还是要喝的，公寓里没有啤酒，茶几乎是唯一的饮料。
斯维塔给茶炊通上电，回到客厅继续收听起无聊的新闻来。在这时，叶卡捷琳娜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斯维塔看着她走出房间，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叶卡捷琳娜走到斯维塔身边，把纸交给了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斯维塔没有立即打开那张纸，而是走进自己的房间并坐在椅子上，这才打开折叠着的纸。
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斯维塔，对不起……”
斯维塔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又用右手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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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试着画了一下公寓户型图，结果没画明白，我好菜啊- -明天继续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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