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
毫不起眼的马车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行驶,凹凸不平的地面与散落在地上的碎石让这辆有些破旧的马车不停上下颠簸,车轮上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
“我受够了!为什么本小姐非要座这种破马车!”
车厢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秋山勒紧缰绳,安抚着有些受惊的马儿。随后摸了摸被颠的生疼的屁股,一脸苦笑的说道。
“我也不好受,忍一下吧焱,大概还有半天就能抵达下一个村庄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忍着,换一辆好一点的马车不行吗!我们可是勇者啊,为什么非得坐着这么破的马车出行,我们不至于这么穷吧,实在不行就我个人出资买一辆好了。”
焱不停在狭小的车厢里挥舞着法杖发泄自己的不满。
“出发前不是说了吗,这里帝国的境内,要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们现在可是在非法偷渡啊。不然我们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来。”
看着发飙的焱秋山也是一脸无奈。
“更为重要的是虽然人族表面上一致对外,但现在魔王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有不少国家已经在考虑战胜魔族之后的打算了。虽然如今的秋山还算不上什么绝世强者,但历代能拥有勇者这个称号的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拥有力量就自然而然的会引来别人的窥窃。魔族的财产,勇者的归属,人族暗地里的明争暗斗说不定比魔族战场上来的要更加激烈。这种非常时期我们可不能让别的国家抓住把柄。”
一旁被焱挥舞打法杖打中数次的大叔补充到。
“明明前线还有不少战士每天赌上性命和魔族战斗,那些躲在后面的贵族却……”
花菱情绪低落的垂下了头。
沉重黑暗的话题让勇者一行都沉默了起来,马车颠簸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愚蠢。
“好吧,好吧,本小姐现在知道为什么要低调了,可是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冒着被别的国家发现的风险去蒂拉城呢。”
受不了这压抑气氛的焱转移了话题。
“小焱你之前没有来作战会议吗?”
“会议太无聊,我睡着了。”
“是为了变强。”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秋山开口说道。
“虽然外面一直在流传着魔王已经死掉的传言,但风织说过吧,魔王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可能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体。上次我们之所以能击败魔王纯粹是因为他太大意了。魔王虽然是个变态,但并不是傻子,上次的方法不可能再生效第二次。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再次遇到魔王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花菱虽然想开口,但想了半天依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破旧的马车,沉默的四人,两旁的风景千篇一律,哪怕一直盯着前方的地平线也只能看到土黄色的小路分割出两边看不到边际的原野,夕阳把马车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车轮与地面碰撞,与车轴摩擦,发出格叽格叽,咕噜咕噜的杂音,仿佛只有听着这些声音才能拥有自己正在前进的实感。
但委实这辆破马车的避震实在不怎么好,哪怕有着悲情和压抑气氛的双重加持下,作为一个好吃好住惯了的大小姐,焱的忍耐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还没到吗。”
焱揉了揉几乎要麻掉的屁股,不耐烦的问道。
“快到了快到了。”
“真的假的,三个小时前你已经用过这台词了。现在天都快黑了。”
焱将信将疑的把头探出马车眯起眼睛往前方看去,勉强能看到地平线的另一边有一颗渐渐放大的小黑点。
明白折磨终于快到头了的焱兴奋再次胡乱甩起了法杖。
“喂,这样很危险……”
飞舞的法杖重重的敲在马屁股上,马儿惊叫一声便开始不顾一切的飞奔起来。原本就抖的马车如今更是比跳楼机还刺激。
“喂喂,你们是干嘛的!”
马儿带着上蹦下跳的马车一路飞奔,预计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仅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近了远方的小村庄。激烈的马蹄声引起的村民的注意,四五个正在耕作的村民举着钉耙锄头好不容易逼停了受惊的马儿。
“抱歉,我们是从远方来的旅人,无意惊扰各位。”
秋山连忙下车道歉。村民还想抱怨些什么,但看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近两米高的壮汉都默默的把抱怨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如果有能容纳四个人的空房的话能留我们住一晚上吗,当然我们会付钱的。”
起初农民们一脸的不乐意,但听到会付钱后态度顿时变了。几个农民筹到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会,最终一个农民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银币,要是你们付得起两银币的话我们便让一间房间给你们。”
两银币吗,秋山一行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准备,不过两银币的价格倒是出乎了秋山的预料,要知道城镇里的普通旅馆少说每个人也要一银币五十铜币才能住一晚上,如今两银币就能让四人找到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也算是赚到了。
“我们出四银币,可以的话请分我们一份晚餐和早餐。不过……”
说着秋山刻意的往田地的方向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田地里稀疏的生长着几棵水稻不但颗粒少而且干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没,没问题,我们村子里有存粮的习惯,给各位做一顿饭的粮食还是有的。”
或许是担心秋山收回外加的两银币,村民连忙说道。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那么的快,月亮带着它铺天盖地的大军吹呼拉朽的占领了天空把太阳赶下了地平线。窗外凛冽的寒风发出了如同妖魔鬼怪般的嘶吼,让人不禁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就吹挎这间看上去并不结实的木屋。
“我出去看看情况,焱你要来吗。”秋山裹上了围巾向焱喊到
“不去不去,要去你去,我是绝对不会踏出这房门一步的。”
刚才还使劲抱怨屋子简陋的焱,如今却如同找到了新窝的猫一样死死缩在床上,一副谁要让她出门就咬谁的架势。
“刚才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大叔,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来咯。”
大叔应答一声一口咽下手中的干粮便跟着秋山走出了房间。
刚打开门,呼啸的寒风就像海水灌进空瓶子一样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本来就缩在床上的焱把棉被裹的更紧了。
“快走快走,把门关上,大晚上的你两出去幽会吗。”
焱抗议了几下便把头也钻到了被子里。
“焱你没……算了,花菱看好焱。”
“知道了,秋山大人和大叔也要小心啊。”
四野无人,远处光秃秃的树枝看上去就像是狰狞的魔爪,干燥猛烈的晚风如同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在秋山脸上。在这寒冷的冬夜除了秋山和大叔外没有那个人愿意主动走出房间,村民们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房门紧闭,关的死死的窗户中透出微弱的亮光。或许是收成不好也或许是别的原因,本应是晚餐的时间房间的烟筒并没有看见应有的炊烟。
秋山和大叔一同在村子的外围溜达了一圈。这个村子委实不大,加上勇者一行的房间也不过七八间民房,村里开垦的农田只有两三亩。田中那些瘦弱的水稻几乎要被晚风拦腰折断。
“大致的情况也了解了,回去吧大叔。”
虽然有着抗性的加成不会感冒,也不会影响行动。但冷的时候依然会觉得冷。秋山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脚步往民房走去。
格叽,寒风再次把屋子填满,壁炉中的火焰被吹得左摇右摆,仿佛下一秒会被涌入的寒潮所淹没。秋山抖了抖身子连忙关紧房门。
“花菱,焱呢。”
“小焱她吃完村民送来的食物后就沉沉的睡下了。”
坐在壁炉旁的花菱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回答道。
“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的。”
既然花菱说了没问题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秋山点了点头。
“我们今晚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可有的忙了。”
花菱与焱睡床上,而秋山和大叔也很自觉的在地板上放好了简易的床铺。透过窗户传入的丝丝风声与零星的虫鸣反而成了最佳的安眠曲。
一夜无梦。
太阳刚从地平线的另一边探出头,丝丝微弱的阳光还不足以点亮整个世界。清晨之初,夜与昼的分割线,明与暗的交界点,此时正是人们最缺乏防备的时候。
一只粗壮的手臂轻轻的推开了勇者一行的房门。
光弧闪灭,闪着晨光的利剑轻而易举的把推门的手臂一刀两断,尚未等对方惨叫,秋山回手又是一剑,人头落地,喷涌的而出的蓝色鲜血洒满了整个门框。
落地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眼睛死死盯着秋山目眦欲裂,但也很快就失去了生机。
秋山甩掉了剑上的鲜血,面无表情,如同随手捏死一只小虫子一样淡然。
啪啪啪。
掌声从门外响起。
“漂亮。没想到出手如此的果断,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本来想活抓,不过现在看来有些难办啊,所以只能请你死在这里了,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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