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早年冒险中偶然获得的夜视技能,哪怕在夜里我也能行动自如。
我遇到的冒险者到了晚上要么已经疲惫不堪正在休息为明天做准备,要么是在全神警惕着夜行性的魔物,而她们却如同在郊游一般围着一锅炖肉有说有笑。
“装备看上去不错,而且身上没有外伤吗。”
我看着夜视技能和不错的视力远远的观察着。
不是大意,而是真的有把这个考试当成郊游的实力吗。看她们那轻松的表情和一身蓝色那个女孩的没有阴霾的笑容,恐怕这里的魔物根本不能对她们造成任何威胁把,而且考试的任务也多半做完了。'接下来的几天就一边游山玩水一边等待考试结束吧'。她们现在应该是这种心态。
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下手更方便了。
我虽然喜欢猎杀冒险者,但我并不喜欢战斗,毕竟有可能会伤到自己。我喜欢的仅仅是杀害冒险者时候的那种**,不论对方是否有反抗。倒不如说比起激烈的反抗,我更喜欢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掉对方。
我依靠着<夜视>不停地在阴影中穿行着,慢慢从背后接近那两名少女。
就快到可以动手的范围,那名银白色长发,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或者说是小孩放下手中的碗筷向后面的灌木丛走去。
虽然没有看向这边,但她的气息却锁定住了我。
是叫我过去吗,有点意思。
虽然被发现了让我有点意外,但这场战斗就当成正餐前的小菜吧。我跟着这名少女来到了远处的一小片空地。是打算牺牲自己让另一名少女逃跑吗?很可惜,她是跑不掉的。
“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人,不过能发现我这一点值得表扬,果然是因为太兴奋所以被察觉到了吗。”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我从阴影中走到她的面前。
“你杀了不少冒险者?”
白发少女唐突的问了一句。
“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遇到的冒险者无一例外都被我杀掉了才对,而且我不可能出现让对方侥幸活下来这种低级失误,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算了,不管怎样她会死在这里的事实不会改变,虽然能发现我,也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得知我猎杀过很多冒险者,但<危险感知>这个技能没有丝毫反应,这就证明眼前的这名少女远远弱于我。
“既然知道了你还敢站到我面前,应该说你勇敢还是说你无知。”
还是说她想用自己的美貌来单独和我交涉?的确以她的美貌别说是男性了,甚至是女性也可能会手下留情吧。不过很可惜,我和那样人不一样。
“我不会留手的,如果你仗着你长得漂亮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就大错特错了,无论是美女还是小孩我都杀过不少。”
我拔出身后的长剑指着身前的白发少女说到。
“所以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白发少女问到。
又是一个不明所以的问题。
“以你的感知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
“唉,那就快点完事吧,狼肉炖久了就不好吃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吗,亦或者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呢。如果是后者就让我有些失望了。
“希望你最后有吃上一顿不错的晚饭。”
我不再废话,向白发少女发起了攻击。剑尖直指她的眉心。我与她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放弃了吗?还是反应不过来?
我已经突进到一半的距离,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有所疑问并不代表我会犹豫。我气势不减向她的眉心刺去。
躲开了?
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鲜血,白发少女堪堪侧身躲开了我的长剑。侥幸?亦或者是实力。
“你是打不中我的,放弃吧。”
白发少女面无表情的说到。
实力吗。
“竟然能躲开我的剑,这么小就有这般身手吗。看来你也是个天才,不过很可惜,你要死在这里了。”
这么小就拥有躲开我的攻击的实力,可以说是天才也不为过。再过上一段时间怕是能和我势均力敌了吧。但是很可惜,刚才的攻击只是打个招呼的程度罢了,我拥有的技能可是一个都没有用到。
“下一次攻击就是你的死期。”
<初级速度强化>
<初级攻击强化>
<致命冲锋>
<虎之力>
一个又一个技能施加到我的身上给了我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哪怕在我前面的是一块巨石我也能完美的劈开。
我再次击向白发少女,突击的速度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她会怎么应对这次攻击呢。侧身,后跳,下蹲,用技能防御……侧身的话就用横击的<鹤翼>,后跳用<致命冲锋>再次追击,下蹲的话就直接把脑袋削下来吧。用技能防御就正面打破她的技能好了,对了还要防止她用紧急逃生装置逃跑,先砍断她的双手好了。她的每一种应对方法我都预想了出来,并在脑海中一一破解,强者的战斗往往在出招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胜负。所以死吧。
<落月>
长剑由上至下挥舞,剑刃上带着淡淡的白芒划出一道白色轨迹如同从天落下的月光。
但势不可挡月光被一只看上去一用力就能折断的小手挡住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白发少女没有躲也没有闪,用上了技能的斩击被她轻描淡写的用手挡住。那只白皙的小手看上去软弱无力,但我的长剑却像铸进了铁山里面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长剑都不能再自动分毫。
嘣的一声。
我尚未理解为何我的剑会被抓住,下一刻长剑以被白发少女从中间崩断。
剑是一种能空手崩断的东西吗?
白发少女随意扔掉她手中那部分剑身,不再看我转身离去,但我的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她崩断的不仅仅是长剑还有我的思维。无论怎么转动大脑我都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一一在我在脑海浮现又一一被我排除,最后我只能呆呆的站在这里看着我手中的断剑。
“希望狼肉还有剩下的吧。”
白发少女无心的细语反而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样啊,原来我的攻击对她来说甚至没有一顿晚餐重要吗。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哐啷一声,我手中的断剑和'我'一同跌落在地,心中那被众多冒险者用鲜血填满的空洞被那只白皙的小手再次掏空。
……
我摇摇晃晃的向后走去,不停的走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不再去猎杀冒险者,也不再看那些魔物,如同一个鬼魂一样四处游荡,直到我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我身体的重量。我脸部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鲜红的鼻血缓缓流出,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疲惫,甚至感觉不到我是否还活着。
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吧。我闭上了眼睛。
“你的气息我很喜欢,跟我走吧。”
如同从黄泉般传来的幽幽的声音唤醒了我。我挣扎着抬头,眼前漂浮着一个由破旧黑布组成的人形,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它脚下的草木纷纷变黄,枯萎,然后死去。这是地狱的使者吗,我不禁想到。
“去哪。地狱吗?”
黑色破布没有回答,它身上穿出来冰凉带着死亡的气息反而让我觉得有些舒服。
“可以变强吗?”
我换了个问题。
“是你的话,可以。”
“那就走吧。”
我那残破的身体出乎我意料的动了起来,跟在黑布的身后走向一道在空中撕开的漆黑裂缝。
这就是地狱的入口吗。
但是无所谓了,只要能变强,只要能砍断折断我的那只手,哪怕是去地狱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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