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下班后回到宿舍里还是同样的无聊。史桑花费两月的收入新买了一台苹果的台式机,回来什么都不做只是玩游戏。当我说起“柳雪”的名字时他能停下一会儿,发个誓再给自己打打气,表一下不追到柳雪势不罢休的决心后继续玩,让我觉得也许柳雪有了手机电脑,也在玩这款游戏。
天气热了,我的鼻炎也犯了。到了这边以后,只是在天气热的时候发作,准确的说是待在房间里开着空调,吹的身上凉飕飕的时候才发作。
在房间里越来越难受,我决定到外面去。带上手机,口袋里塞进几个硬币,边听歌边沿着道路慢跑。一会儿后堵塞的鼻孔就通畅了,想到回到宿舍里马上就会重新感受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不如在外面多呆一会。
若是随便在一个地方坐着,黑暗中突然被人看到会把人吓死,或者被执勤的警察碰到也会被询问一遍。想了一下,能够让我长久不被打扰的休息地方只有便利店的门前停车场。
来到这儿后我觉得我的选择很正确。进去买一盒云斯顿再买一罐咖啡,坐在吸烟区的台阶上看手机上的视频,虽然天气还有点炎热,可是当一阵风吹过会觉得特别的舒服,而且有吃有喝有玩,逐渐的夜跑后在这里休息成了我的一个习惯。
在某一天的夜跑完后,我又溜达着到了便利店。依旧进去买了一盒云斯顿和一罐咖啡,坐在店前吸烟处的石阶上,打开手机开始继续追剧。空旷的停车场只有两辆车停在那里,浅蓝色的那辆我认识而且坐过一次,是亚希的汽车;另一辆可能是另一个店员的,没心思管它是什么颜色的。这一天是周三,我认为是从这一天开始和月下亚希有进一步接触的。
在我抽完一支烟,咖啡喝了一半,剧集看了三分之一时,她从店里走出来了。这个地方不是都市还有点偏僻,下班后的人们都在家里,自然这个时间段的便利店来买东西的人就少。看样子是因为没有客人,由一个店员在里面,她出来透气。换做白天,我想她是不会出来的。
她看到我在看她,冲我友好的点了点头打招呼:“晚上好。”我回答“晚上好。”相互问好后亚希不再理我,身体靠在墙边,掏出一支女士香烟放进嘴里,打火机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一层烟雾,接着打开了手机,看了起来,我心目中女性吸烟的优雅姿态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呈现。
从她出门我就在看她,因为是工作时间,她身着薄款的便利店员工服,头发不再是散着,而是编在了脑后,看起来干净利落。店内玻璃墙透出的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我心里冒出了一个词“制服诱惑”。
亚希的手机上传来了视频的声音。等会儿,竟然是汉语发音的电视剧。我继续听了一会,知道了,是国内大火的后宫争斗类连续剧,被引进到日本了,我看过几遍,里面的剧情很熟悉。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起来吧,谢太后,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
这句话不是她手机上传过来的,而是我说的。我快速找到了她正在看的这一集,配合着剧情说了这句台词。说完后觉得自己不应该捏着嗓子学女声,很难听。
她在听到第三句时抬头看了我一眼,等听完了我说的话,“噗嗤”一声捂嘴笑了出来。
看到她笑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搭话机会了,我毫不犹豫的说:“中国的电视剧吗?*****(剧名)吗?”
亚希还是含着笑,半蹲下靠近我说:“是中国的电视剧,但是名字是……”。亚希退到剧集开始的时间,指着屏幕上的标题给我看。近距离再看到亚希的手,如玉的手背上浮现着一道道青色,手指还是那么的细长,还有不需要美甲都漂亮的指甲。
我把目光定在她的手上,口中却道“原来如此,日本引进的时候只是把字幕改成了日语字幕,但还是汉语发音,标题也改成了……,这个电视剧时间很长呢,要40多个小时。”
“对啊,我只看了10多个小时呢,还有好长时间,快看不下去了”。亚希感叹道。
“故事很精彩,在我们那里重复的播出,很有名的电视剧呢!”我在引诱她继续看下去,说不出为了什么原因,可能希望她通过这部电视剧多了解一下我们,也可能仅仅这是国内制造的高品质电视剧,不希望就这么埋没了。
“最后的故事怎么样了?”
“故事要自己一点一点慢慢看,不然越过了中间的剧情就会失去很多精彩。”我若剧透了,你可能就不会看了。
“嗯,是这样的。”亚希冲我撇了撇嘴。
“因为电视剧的发音是汉语的,有没有学会简单的汉语呢?”
“汉语发音好难啊,huang xiang,我的发音对不对?”
“对(其实不对),huang xiang (皇上)”我指了指自己,“pinfei(嫔妃) ”我指了指她。
“pin fei”,她重复了一遍,歪着头在想这是哪个剧中人物。
“好风啊!”一阵微风吹过来,脸上一阵凉爽。看向她,她正在用手整理额前的几束乱发。
“让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晨,是来自中国的研修生,请多多关照。”说完并行了一个正式的见面礼。我记起上次还没有介绍过自己。
“我叫月下亚希,同样请多多关照”。当亚希弯腰时我偷瞄了一下她的领口,领口系的很紧什么都没看到。
“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还记得我来发过一个荷包,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发的是电视机。”
“记得啊,对你很有印象的,你的字,嘻嘻……。附近的研修生有时候会很多,有时候又很少,真奇怪。”
“那就是日本的研修生制度了,我们大致都是三年的合约期,上次和我一起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前辈,他的三年期限到了就回国了。偶尔这里人多的时候是有来的新人,培训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正式到位于其它地方的会社里开始工作了。我的会社在附近,所以住在这里,现在已经是八个月了,还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我也会回国了。”
“不能一直留在日本吗?”
“不能。”
“真遗憾。”
“真遗憾”这个词是普通的附和意思,并不是她真的觉得遗憾,我听到过无数次,理解它真正的意思,没有乱想。
“今晚上的人很少啊?”
“还好,这个时间客人就不多了,你是高桥商店的吗?”她居然会主动问我,让我很高兴。
“是啊,你知道高桥商店吗?”
“知道哦,是这个町里有名的会社呢,也经常有穿着高桥商店工作服的人来购物。”
“对,我们外出工作完了有时会在这休息,经常我都在”。
亚希看了我一眼,“你爱买10毫克的云斯顿,你的衣服是灰色的。”
“对对”我大喜,她居然记住了我爱买的东西和着装。“王桑的日本语很好啊,是我见过日本语最好的外国人。”
不会吧,难道郑局长没有来过,还是他的日语发音让人听不出他是外国人了?“还不行,还需要继续练习。”这句话是一句短语,教材里有,由于经常被人夸日语好,我回答这句话已经到了发音和本地人完全相同的地步。当我再组织思路说点什么时,早不来晚不来地来了一个购物的,亚希说了声抱歉就进去了。一会儿后换另一个店员出来透气了,和我互相点了点头,我没兴趣搭理他,他也没兴趣搭理我,各自看各自的手机。
因为我们互相介绍过了,当我再遇见她时我就可以称呼她为“月下桑”了,她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王桑”。
“月下桑,晚上好。”
“王桑,晚上好。”
“今天天气不错,月下桑。”
“明天可能会下雨哦!王桑。”
“月下桑,可不可以和你约会?”
“很荣幸和你约会。”这两句不是我们的对话,只是我的臆想。我记得她说过带我去看那个作出“开始”的人,在一个月光明朗的夜晚,我开口了。“月下桑,还记得“开始”那首歌吗?”
“当然记得,你也很喜欢,对吗?”
“对,这首歌的演唱者还好吗?”
“挺好的啊,前一个周日我还见过她。”
“那,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可以啊,有人喜欢她的歌,她会很高兴的。”
我说不上多么喜欢他的歌,只是那次亚希说能带我见到真人,我把这句话当做了一次约会。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了杆子我就爬。
“我这个月都是晚上工作,她白天在,下一个月的哪一个星期日都可以。”
“那我们就在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日怎么样?”
“好的!”
就这样我们定下了约会的时间。
一直以来,我都记得华前辈说过的“她是我们未开社长的情人”这句话。说实话,我当时只想招惹一下她,没有其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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