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人仰卧在床上,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和朵朵浮云,如果没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应该悠闲地睡着午觉。仅仅是出去寻找食物,两个人就这样死了,毫无征兆地死了,而昨夜又死了多少人?无法计算。
“桐人君?”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明日奈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亚丝娜……”桐人一脸疲惫地看着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又死了两个人……”桐人似乎把那两人的死归咎在自己的头上。
“没这回事哦。”明日奈相当平和地走过来,坐在床边,两人互相对视。“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但是……明明他们不用死的,如果我去侦察的话……”
“桐人,如果你死了,我会伤心的。”
“诶?”
“不光是我,莉兹贝特、克莱因、桐谷直叶、茅场晶彦,还有避难所里的各位,大家都会伤心的。”
“……”桐人半坐起来,“都怪我夸下了海口,要带你们冲破这个炼狱,但是现在,光是出去一次就死了两个人……我真的……”
“桐人!”明日奈抱住桐人,“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没能把握好自己的命运。”
“但是……”桐人很沮丧的样子,他内心很明白自己当时在看到神田被追上的时候,在面对那些狰狞的怪物的时候那一种恐惧,他从未正面在现实对抗过这种恐怖的生物。
而且,若不是中尉等人帮助,他恐怕早已死在那些怪物的刺下,变成一滩死肉。
“乖,没事的。”明日奈抚着桐人的头发,“还有我陪在你身边。”
“……亚丝娜,中尉他们和我非常吃力地才干掉几只怪物,但是城市里还有多少只?中尉他说要我‘面对现实’,告诉我,我们真的已经失败了吗?”
“唔……”明日奈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安慰着他,“不是哟,只要人还活着,就不会被打败,你还记得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吗?‘人不是生来就是要被打败的,我要和他们斗到底。’”
“我在看到阐释者刺入怪物身体没有效果之后真的怕了,我的双腿在发抖,手心在冒冷汗,一步都动不了……我真没用,明明在游戏里能这么自如地行动……”
“桐人。”明日奈正视着桐人,“现在,我们都活在现实中,你看,”她将桐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是真的哟。”
“……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的话……我真的,恐怕会控制不住……”
“不会的,”明日奈温和地说着,“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
“还有,你说这里就像个公会一样,那你就要好好负起一个当会长以及当一个好恋人的责任哟。”
“……公会……”
“嗯,在这里的大家都像当初在SAO中一样,互帮互助,形成了一个小社会体系,大家都乐在其中,虽然面临着未知的死亡的恐惧,但大家仍然在这里,并没有害怕,因为大家都信任你,作为一位领导者的才能不仅仅局限在嘴上功夫,今天你带回来的食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可是独行玩家,几乎没有组织能力。”
“但是,你看。”明日奈指着窗外,桐人看过去,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分发食品,已经消去了恐惧笼罩的阴霾,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和谐乐观。“你的话语鼓励了他们,之前我观察过他们的表情,不是绝望就是痛苦,而现在呢?”明日奈指着桐人的胸口,“你就是我们的领导者。”
“……但是,亚丝娜,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连领导者都质疑自己了,这个队伍还怎么带下去?”
“这跟游戏完全不一样啊!被杀死了就真的死了……”
“不一样?”明日奈凑近桐人的脸,“你忘记我们在SAO里产生的负面感情了吗?我们的恐惧和绝望造成了多大的混乱?”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活着的人活下去,然后大家一起找机会夺回原来的生活……”
“没错,我还记得罗斯福说过的‘我们所要恐惧的只有恐惧本身。’所以,”明日奈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桐人怀里,“我们不是应该恐惧,而是抗争。”
“亚丝娜。”
“嗯?”
“等我们找到了安居的乐园,我们就结婚吧。”
“……笨蛋。”明日奈起身,回过头看着桐人,“我们不早就‘结婚’了吗?”天然的笑容,无数次让桐人心动不已,如今也一样。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
“你始终是眼前的你。”
桐人与明日奈十指相扣,“无论发生什么,今生今世。”
“唯只爱你。”
以窗外的光照为背景下,两人的唇齿在一起,桐人贪婪地**着明日奈甘甜的唾液,“唔……嗯……”
“等下……”明日奈推开了桐人。
“怎么了?”
“先把衣服换了吧!”明日奈看了看自己身上恶心的血浆沾得到处都是。“床都被你弄脏了啦。”
“啊,抱歉。”刚才太沮丧了,突然就忽视了这一点。“那,我换完衣服还能继续吗?”
“笨蛋!”明日奈起身要离开桐人的房间,“那种事情还要等到真正的安居之地找到了才能做……”
“我会好好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的。”突然,桐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意。
“没事的,”明日奈似乎会出意了,“我们的双亲都没事的,一定呢。”虽然说得很没有根据,但是大大地鼓舞了桐人的情绪。
“亚丝娜……”突然叫住她。
“嗯?”
“叫我和人哟。”桐人温和平静地说着。
“都说了,桐人桐人得叫习惯了,在SAO里也是度蜜月的时候也是一直叫的这个名字,习惯了啦!”
“是吗……那我岂不是很亏?明日奈和亚丝娜都是你的本名吧!”
“坏心眼!”明日奈丢下这句话就去打开门。
“哦!!!”克莱因和众男性都堵在门口,“我们是为了食物来跟桐人道谢的……绝对不是到这里发现里面有对话声就想着‘试着偷听看看好啦’一样地像三姑六婶一样地趴在门上在偷听!”
“你已经把自己做的事情包括细节一起都说出来了吧。”茅场晶彦一脸‘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啊!’的表情,想不到他也这么八卦。
“哥哥!”桐谷直叶噙着泪花说,“婚前的那种行为是不被认可的……”
“那是多么封建的思想?”桐人回应着妹妹。
“封建……果然是想婚前和明日奈姐姐那个那个这个这个了吧!”直叶一脸的不高兴,鼓起了腮帮子,“哥哥太讨厌了!”
“那个那个这个这个,到底是什么?”桐人装成十分纯洁的样子,虽然已经想到了,那几次看到明日奈那楚楚可怜的摸样就会不禁在脑海中想到的画面……
“简单地来说,就是正常的生物之间配种的行为。”茅场晶彦认真地回答了。
“……”明日奈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就像是绯红色的天空一样,“我先回房间了。”
“等一下哟,”茅场晶彦拦住了明日奈,“有事情要说。”
“嗯?”明日奈愣了一下。
“桐人和克莱因,你们两个和亚丝娜一起来我这里,中尉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又有事情吗?”桐人严肃地问着。
“差不多吧,生存必要的。”茅场晶彦的表情告诉桐人,他没有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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