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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话 献给迈出脚步的自己

第四十一话 献给迈出脚步的自己

——————————————————————Side 留格维恩

优诺没有剑术天赋,7岁开始练剑的她在漫长的3年里寸步难进。无数次的劝告也没有让她的心动摇,天还没亮就在道场里空挥,即使柔嫩的手掌磨起了血泡也不过是缠上绷带继续罢了,再也不忍心去拒绝了,能做到的只有陪着她不断练习,即使技术不会增长,能让她的内心变得充实也就好了——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是我想消除心中的罪恶感吧...

伊兹米和优诺完全相反,13岁的她和优诺同时拿起了剑,短短1年就和大部分门徒站在一个水平线上了。很多时候,安慰默默哭泣的优诺的,不是我这个父亲,而是天赋绝佳的姐姐。让伊兹米继承道场,优诺就能解脱了,愚蠢的妄想毁了一切。当我看到伊兹米主动迎上有难度刀刃,世界灰暗了,倒在血泊里的是我所认为的道场的希望,抱住她哭泣的是我想要让其获得解脱的人,我该憎恨寻死的伊兹米,还是杀死伊兹米的优诺?都不是,错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自以为是的父亲啊...

优诺变了,在伊兹米死后变得更加勤奋,剑术似乎有了进展,但觉醒的天赋却是对剑术的诠释,她能把看过一次的剑术完整的记录,写成通俗易懂的书籍,被当成秘籍保存在父亲那。优诺在承受着自己和伊兹米的双份压力,但当被我关心的时候总是笑着说没有问题,笑容里透露着疲倦,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她会崩溃?谁也不知道。

就在近期,优诺全身的气息再次改变了,好像开朗了一点,也不会勉强自己训练了,在放心的那一刻,惨剧发生了...

菲尔丝小姐的剧本非常的完美,完美到可以预测到未来,事件的可能性都被预见了,可为什么我看不到啊,看不到她从优诺刀下逃生的结果我又引发了悲剧...

——————————————————————Side 菲尔丝

[伊兹米]在我的诱导下也跃上了屋顶,刀刃的挥砍没有停下过,屋檐的瓦片不时的变成碎片,月光透过血色的结界映照在她的脸上,颇有种诡异的色彩,带着杀意的寒芒划过空气席卷而来,袈裟斩连接着自下而上的逆风式步步紧逼,但是——用刀身顶住攻击后我一口气突进过去,距离被一下子缩短的话来不及回刃,唯一的应对手段就是把刀尖逆转刺杀,[伊兹米]很显然也想到了,但是这样的话就正中我的下怀了,迅速蹲下让攻击刺空,从侧面突进到[伊兹米]刀刃的可及范围外,朝隔壁房屋的屋顶跳去,失去进攻机会的[伊兹米]只能提刀紧跟上来,在追赶的过程中我就已经和最高的楼阁只有1层左右的高度差了。

“这种胆小鬼一样的战斗方法赢不了我。”看来她已经摆脱最初的激动情绪了,虽然行动还是会被我牵引但冷静的攻击能更多次伤害到我。

“我又不遵循道场的规则,倒是你,【赢不了我】到底是指优诺还是[伊兹米]呢?”对方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已经拒绝接受挑衅了吗?

这次是力道偏大的右切上,身体也顺着力道逼近了。我用刀挡住了攻击,可突然改变的力道多少让行动迟缓了一下,就这样被她瞄准了这个好时机,逆袈裟斩补上了攻击的间隔,而且——被大力弹开的我的刀没来得及收回。

“哧啦!”应对挑战的需要,铠甲什么的没有穿,身上的是道场的白色训练服,里面有弹性很好抗击打的棉类,但即使如此也无法阻挡刀刃的突入,血花在空中挥洒着。

“去死吧,谁都不能...把优诺从我的身边夺走,最强的愿望由我来实现...”除了最初的那一句话外其他的都是神经病般的碎碎念。

我还在失去重心的摇晃时[伊兹米]已经调整好了姿势,这次是当头直劈,躲不过去,我要死了?染上我的血液而显得有些妖艳的刀身即将让我也变成如之前二人一样的尸体

但那是不可能的,直到现在也还是处于计算之中,这种程度的绝境我逆转给你看!和双手牢握刀柄的[伊兹米]不一样,我一直是单手反击的,所以在右手无法自由移动的现在,还有左手是自由的,而刀鞘就在左手上。“当”的脆响传来,刀鞘挡住了劈砍,此时脚刚好踩在了屋顶上,触地的瞬间猛的一蹬,整个身体想子弹一样爆发出去,在经过[伊兹米]身边时我的右手上银光闪过了。止步,收刀回鞘。

“啪嗒啪嗒”血珠从[伊兹米]被割伤的小口子里滴在地上,没错,刚刚的就是居合斩,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把她的手臂擦伤了,那么,我切断了什么?[伊兹米]的刀似乎有些不稳定了,刀身的上部能看见细缝,刀尖断了,但只有这样的话她肯定还会用剩下可利用的部分发起回击吧,可[伊兹米]并没有按常理行动,人在做出这种异常行为时都是被什么东西震惊导致的,这也是常识。

“你...剑法...怎么会...”[伊兹米]看着被切断的刀刃,手止不住的发抖。

“为什么啊!为什么刚刚的斩击没杀了你啊!那个剑法...那个剑法你不可能会的,不...你不可能是那个人...”从冷酷无情的杀人剑士变成手足无措的可怜少女也不能结束战斗,因为那样是不够的。

“没死,谁知道为什么呢,是你的妹妹优诺保护了我吧,和只知道变强而忘了最重要的东西的你比,优诺可是好了千倍万倍啊!”几乎是吼出来的,让[伊兹米]瞪大了双眼。

“你胡说!我才是被优诺爱着的,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因为...回不来了啊...”绝望而痛苦的表情在少女脸上蔓延,眼泪哭干了,所以只有悲鸣朝我传达了过来。

“都是你的错!优诺只要变成最强就好了!”[伊兹米]暴走着举刀砍碎了我退后一步时脚下的瓦片。

“那就打赢我吧,虚假的[伊兹米]啊。要是你的话,我这种模仿来的三流剑术肯定能击破吧——”在打斗中连话语都会被斩断,但[伊兹米]咬了咬牙,毫无疑问的听进去了,那样就好了,用自己的手把假面彻底击碎吧。

又用刀身弹开了一记袈裟斩后战场移动到了房顶的边缘,我左右变换刀路,调整着和天守阁的距离。

“喝啊!”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在刻意的将刀挥空后[伊兹米]果不其然想用竖劈了结掉我,但这么直白怎么会奏效,将刀刺入后方的屋檐(类似于寺庙四角突起的部分),用力一拉就躲了过去,趁[伊兹米]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踏上刀身,她下意识的想提刀,而我就在轻轻跳起后脚和刀身第二次接触(先踩在刀上跳起,重物消失但提刀的力度不变时刀路向上偏移,然后在这时第二次踩上去进行二次跳跃),直接飞起到更高的空中,迅速调整好着陆的姿势,因为刀路本就是倾斜的,所以没有直线下落的风险。

安全着陆——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完全暴走的[伊兹米]行动速度可是极大被增幅了的。跟上来后第一刀就是正宗的唐竹(当头直劈),面前的屋顶出了个大窟窿。未击中的[伊兹米]拖着刀朝我冲刺,她的刀是特别加长过的,即使刀尖的部分消失了也能在手垂下的时候接触地面,跑动的她带着到在屋顶上留下长长的痕迹。

传闻中的剑术天才伊兹米会被第二次激怒吗?答案是不会,无法静心也无法磨炼好剑术,不过冷静时的[伊兹米]其剑风可不亚于从传闻中得来的本尊要差,反而更加果断,注重力道的调控。但现在的她,是被曾经的伊兹米的模式支配了的,优诺柔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住那样的肆无忌惮的摧残,她不是我啊,要让她意识到才行。

阁楼中透过了留格维恩哀伤的目光,大叔也需要跨越些什么才行呢。怎么办呢?除了手上的刀,我还有什么武器?

“完全不行啊,[伊兹米]的剑术怎么比我这个才看过一遍蓝本的三流还差啊!”出言挑衅,让她的挥刀更加沉重,我会瞄准加大的空隙躲开。一次,两次,三次,变化的无数剑法都经历过了。

“噗通”[伊兹米]突然单膝跪地,手脚都打着颤,连刀都握不住。这样的无法战斗就是目的。

“你根本不了解优诺,不知道她的身体跟不上你的剑术,不,也许是你自己不了解自己的上限吧,我说的对吗?优诺...”喘息着的少女没有给予我回应,但复杂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哪里有什么人格分裂,哪里有什么伊兹米的显现,所谓的[伊兹米]不过是优诺对伊兹米的崇拜本身,掌握了一切却不知道如何变成自己的东西,一味地追逐着姐姐的脚步。说过了的,心不静,如何修剑?

“优诺不是没有才能,只是方向错了,为什么要一直追赶着姐姐,而不是朝自己该走的方向迈出一步啊?”我从衣服掏出了某样东西,只差一点就被一分为二的东西。

我走向呆立的优诺,轻轻抚摸那让人怜爱的小脑袋:“呐,是优诺救了我呢...”然后给予最温柔的笑容。

“这是...我的...”那是在下午,我最后走到萨姆罗处的事了,我所要了某物,那就是优诺写下的剑术的蓝本,其中有很多都是伊兹米曾经用过的,因此我就临时模仿了那些技术,书就藏在衣服了,没想到被这个救了一命,这是唯一的剧本之外了。

“姐姐...姐姐...呜...”她抱着递来的书,瘦弱的背起伏着,干涸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拍着她的背,要是一切就这样结束就好了,但不能那样,只是让优诺知道一昧的追随姐姐是不对的这还不够。

“优诺·亚久,菲尔丝·阿赖耶,在此向你提出挑战,你是否接受?”站起的我用刀尖指着优诺。

“不是以[伊兹米],而是以你本人,和我一决胜负吧!”我的话让她浑浊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我...我接受!”她抬起了刚刚还在哭泣的头,还留存着泪痕的可爱小脸现在写满了坚决。

“用你自己的剑,磨炼了9年的剑来试着击溃我吧。”我的剑,就是伊兹米的剑,即使是天才也不过学识尚浅,以我的水平完全可以参悟透彻。

优诺踏出脚步后的第一刀是右切上,但被我用刀挡住了,没错是挡住了,特意加大力道是为了不被弹开,紧接着右切上还没完,顺着抵住的刀锋朝右滑了过来,让我的刀扑空后继续着最初的斩击,在这里我稍微蹲下躲开了,两个人的身影交错的分开了,优诺调转了身体突刺了过来,我迟疑了一下,因为如果是伊兹米的话,是来不及转身的,在我刚好面朝优诺的瞬间,身体被贯穿了,从心脏所在的地方结结实实的中刀了。

“怎么...会...为什么不避开!姐姐大人的话可以的吧!”血已经涌出来了,已经回不了头了,优诺的神色一下子又变回了绝望,给予自己希望的人就这样死在她面前,肯定是心如刀割吧,可我还有必须要传达的事啊。

“优诺,听我说,伊兹米绝对不是为了告诉你比她强才选择死去的,就像现在一样,你在迈出自己的步伐后,已经超越了呢。已经...可以笑了,笑容就是在哭过后才会有的东西。这已经不是需要你伤害谁才能证明自己的世界了...”被优诺抱在怀里的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不要死啊!不要和姐姐一样把我丢下!”彻底撕碎了假面的少女要为新的逝去埋下阴影——这种不是Happy End的结局不会出现在剧本里。

虽然都是死亡收尾的结局,但我是有复活手段的。【五之形·极限守护】会在持有者死亡时发动,保留1点HP复活。

刀已经从身体里**了,结束了...没留下隐患的...

“没死啦,就是有些累了,请让我睡一会儿吧,优诺酱...”看到优诺的哭喊停了下来,紧张的心一下子松懈了,意识也随之远去...

————————————————————3天后

总算是把身心都恢复到正常状态了,这几天都住在柳生道场,留格维恩先生脸上的阴霾淡了许多,就让我理解为自己对优诺说的话也被他听进去了吧。另外还延伸出其他的问题——

“姐姐大人~吃午饭了哦~”活力满满的优诺真是可爱啊,如果不朝她站着的方向看。

“优诺小姐,服侍大小姐是女仆的工作。”半路杀出的爱丽丝拦住优诺。

“是因为我姐姐大人才会躺在床上的,这里由我来照顾。”寻找着突破口的优诺自然是当仁不让。

最后就变成了优诺鼓着小脸在和爱丽丝互瞪,场面过于险恶,如果我一转过去就会变成“优诺和爱丽丝哪个来照顾菲尔丝会更好”的无解修罗场,这里就装作没看见吧。

“大小姐(姐姐大人)!果然是我来照顾更好吧!”逃不过终究还是逃不过呢...

时隔多日又和太阳先生见面了,久违的阳光让人心里也暖烘烘的,一旁的两人还在争执,但优诺的眼神里,有什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光芒,到底是什么也只有她才清楚,唯一能确信的是,这个少女一定能向着该走的道路迈出脚步吧...

————————————————名侦探菲尔丝未赋以言表的话

[伊兹米]曾说的“从我身边夺走”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恐怕是优诺不想将姐姐忘记而发出的呐喊吧。[伊兹米]本身就是优诺对姐姐的憧憬,悔恨的混杂物,用来掩盖内心脆弱的虚假人格。她不是没有才能的,她的剑里蕴含的技术与执念连我都会感到可怕。

事件结束了,霍克和阿鲁达的死被萨姆罗用公爵家的权力压制下去,对外宣传是在野外遇到了袭击,凶手不明。当萨姆罗说由我决定优诺的去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信上的“全权委托”是什么意思,原来我也不过是在莉雅的剧本里起舞罢了。

“罪过是需要偿还的,你将会被剥夺【亚久】之名,作为侍从追随于我,有什么意见吗?”到最后我还是不能狠下心,但这也是以保全亚久家名誉为前提能给予优诺最大的宽恕了,当然她看上去要比留在道场还开心,这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事件的结束不代表“事件”结束,优诺精神状态的恶化据说是发生在这周内的,人群中有几人意识到背后的诡异了呢?

【童子切安纲】是斩邪之剑,莉雅让我取得的理由渐渐有了头绪,再次降临在德雷斯的安详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本话完

————————————————————————分割线君哦~

【悄悄话~】

【莱恩】:你不觉得剑圣篇我们除了耍宝就只有跑龙套的作用了吗?

【爱丽丝】:不知道,但是那个叫优诺的女人是爱丽丝的敌人,想抢走大小姐的家伙都不得好死...

【莱恩】:哦哦,杀气好像变成了像替身一样的东西了?!

——————————————————————————.

【作者来啦~】

写着写着字数就破5000了呢,但作为剑圣篇的完结回是必须的呢,接下来第二卷卷名所要表达的事件即将发生,还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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