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几小时后的平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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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姬能击器！没心跳了！”
“姬能击器就绪，开始充能，三，二，一！充能完成，随时可以起搏！”
“警报，消毒器械只完成不到百分之三十四，我们需要补充医疗救治原料！”
“没有更多的药物了，医疗队全被调去了贵宾区，连同设备与药品······先把急需的器械消毒，别的······哎，继续手术！准备强行心脏起搏！”
“等等，肋骨全碎了，无法起搏！”
“脏器受损率达百分之五十九，无法支撑起手术过程中的强大负担！”
“强心剂！扎管强心剂！我们还有强心剂吗？！”
“还有一罐，但，这是留给······还是——”
“——说的什么话，开！”
“可，我们——”
“——开！哪有见死不救，考虑来考虑去的医生！这是急救室，不是会议厅！”
“······您的意愿。”
“等等，不行啊，伤者伤势过重，一旦使用，会肌体崩坏，造成血红蛋白溶解，最终可能会导致机体缺氧贫血，引发一系列并发症！”
“管不得那么多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超过两分钟了，再不让它重新搏起，这小子就真的没了！我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的手术台上了，再也不想了！”
“······是，那稍微减少些剂量，取一个平均值。”
“你来负责。”
“明白。”
“报告，左腿神经完全坏死，需要立即切除！”
“那就分工，你来操刀，我去唤醒心脏。”
“······”
“切除失败，血管破裂！紧急止血！止血钳，止血钳呢，快消毒，别再磨蹭了！”
“伤口感染，机体已被病毒入侵，抵抗力下降！”
“截肢截肢！不要管左腿的神经，直接从腰部把左腿截肢处理！”
“视神经坏死，开始最大功率刺激！”
“肺部戳穿部分已达五分之三！请求切除！”
“脏器完整程度只有百分之四十七！请求移植，请求移植！”
“报告······”
——
——
“没救了，放弃吧。”
著名的外科医生，也是泰坦尼克号首席医师，高尔夫斯基从手术室出来后，对着门外哭成泪人的某位女子说道。
“不，医生······这，这不应该是，明明，明明他，他之前还······”
“虽然很抱歉，但是······有关你的丈夫，等下了船，直接送火葬场吧。
遗体我们先存进了冷库，想看的话请自便。至于棺材商，如果你需要，联系方式我一会给你······”
看着痛哭流涕的逝者家属，已经对死亡麻木了的医生耸了耸肩，扭头进了值班室，不再言语。
“哎，急性心脏病，很正常的，说没了就没了。但还好，起码知道是死是活，这另外一位姑娘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她的小情郎，能不能醒来只能看造化。”
脱衣，洗手，甩干，安乐椅。
“唉，所以说，人类就是麻烦啊，当医生真的心累······”
躺在舒适的羊毛座椅上，高尔夫斯基那已经连续操刀十一个小时的手，不住的颤抖，连刚刚送来的报告都看不了了。
“好累，先睡一觉吧，之后的交给他们就行了，我······”
才看了两行，已经困得不行的高尔夫斯基闭上了眼，开始打个小盹，以应付接下来的三段接手手术。
“不过，人类的求生欲，真顽强啊······”
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高尔夫斯基想到了那个被神姬的姬能贯穿半个身子的大男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究竟是怎么强撑到现在的呢？
还有，那突然出现，冲破了数十间船舱，夺走了上百人生命，又突然消失的杨树，又是什么······
贵宾室拉走的医疗设备，又该······
伴随着打呼声，高尔基进入了梦乡。
到此，杰克的手术已经更换了三位主刀医师，共计手术时间——13小时。
······
“能救吗，达文大叔？”
“在不暴露我们组织的特殊科技，以及你自身那神秘的治愈姬能的情况下，死定了。
还有，我们刚刚才把你从那些个神姬堆里揪回来，就先不要再冒头了！贵宾室不安全，平民区这里，也很不安全！”
“还行吧，至少不会被发了疯的神姬拿镰刀砍脖子。
就是花粉多了些，花瓣多了些，房间挤了些，人伤的惨了些。别的倒还好，如果船舱内部不要再抖得话，我或许会申请换到平民区。”
“······要不是爱丽丝见不得血，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大叔我一年至少揍十来个，进医院的那种程度。”
“哈哈哈，先别说这个了，反正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了，恩恩，绝对的！
现在要研究的是，怎么救这个要死不死，说不定马上就嗝屁的杰克！”
“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他是我被砍的时候，看见的无关群众，当时我就觉得快死了，没想到居然还坚持苟到了现在。”
“听大叔一句劝，别管这些了，等吉尔伯特他们回来，我们就申请下船，然后换一班航线去橘真子小姐的基地。”
“我不听我不听，你要是不帮我救活里面的杰克，我就不走了！”
“······那，金创膏拿好了。”
“杰克是腹部破损，脏器衰弱，你给个外伤药干嘛，给他接骨头？”
“不，给你的。”
“给我干嘛，我又没多大事。”
“大叔觉得打断你一条腿，让你安安静静画画图，设计设计机甲，挺好的。”
“······嗯，您这个玩笑挺好的，如果把手里的锤子放下来的话，就更好了。”
“自己选吧，哪条腿！”
“越来越恐怖了啊······咳咳咳咳，对了，吉尔伯特呢，他肯定有办法的，快把他喊回来，这种紧要关头，怎么可以少了主角呢！”
“你应该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啧，侦察加泡妞······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我的治愈姬能，可是要折寿的，舍不得啊！！！”
“既然如此，那只能······”
“我拒绝！”
“······赵凡，你听我说，眼睁睁看着一位可爱大男孩死去，我也很心痛。但，这不是你损害自己的缘由。神姬们导致的悲剧，理应由我们普通人承担，而不是你，你是和神姬们等同的——”
“——等同个西瓜！！！神姬的锅，不应该让普通人承担！这不是你们的错，正相反，这是神姬们的错！！！
明明是自己看人不爽，就来发姬能炮，死了人不管不顾，继续随便砍杀，甚至丧心病狂到在满是普通人的船舱里开战！
这何止是错，简直是错得离谱，错的和地狱里的魔鬼一样！！！”
“冷静，赵凡，冷静！那些杨树虽然没有继续扩张，但还在飘花，这说明那位害死了上百人的神姬肯定没有离开。
你的情绪波动太大，要是被对方察觉到，那可就——”
“——MDZZ！我管她？大不了继续砍我啊！玛德，有本事不要连累无辜啊，小爷我就在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来砍我啊！”
“······吉尔伯特和橘真子都不在，你这样子，就算砍你的神姬听不见，要是把那些拿枪的警察引来了······你不是只能当个医生吗？”
“······咳咳，我的报告还需要继续看一看，那什么，达文大叔，你想办法调走那些护士和医生，我来试着救一救那个男的······
怎么说也是我连累的，我怎么着也得试一试！不然，我寝食难安。”
“······哎，你还是做好被我打断腿的准备吧。”
“呃，哈哈哈，下不为例，真的，求你了，我的良心真的过意不去。”
“······”
看着被无数插管层层包裹住的杰克，两位带着面具的陌生人，徘徊在他的病床前，良久良久。
杰克苍白的面容里，黑色的死气久久不散。
若是有精通面相与易经的神姬大能看到了，恐怕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大发一把死人财吧。
虽然神姬不缺钱。
“下手真狠呐！这种神姬波动，分明是一点活路都不想留，直接就把人弄得死死的！！！要不是这家伙命硬，加上救治医生水平确实高超，那······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你还想救吗？”
“救，不管代价是什么，一定救！”
气愤不已的一位夹着厚厚一叠报告册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墨绿色的幽芒，在白色的手术室映照下，显得更为让人恐惧！
“就她们有姬能可以用？就她们可以随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她们可以把自己当作无法管理的上帝？
做梦！我有姬能，吉尔伯特也有姬能，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也可以用姬能！神姬们作福作威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有时候，真的觉得，赵凡你比我们组织还要认真。”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把这当作儿戏过！”
达文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默默远离了赵凡半步。
“赵凡，你也是一样，别被所谓的姬能，迷失了理智，就像以前的吉尔伯特。”
“······您教训的是。”
嫩绿色的光芒闪耀，一种平和而宁静的氛围降临。
“抱歉，失态了。”
“吉尔伯特以前也这样，爱丽丝也是，这是所有神姬都会犯得毛病。”
“······”
收回了姬能，赵凡对在一位没有姬能的大叔面前如此失态，而感到焦躁不安。
“习惯就好······
你继续吧，我出去拖住别人，帮你争取些时间调动姬能。毕竟姬能波动什么的，很快就会被人注意的。”
“谢谢。”
“没什么，这也是为了救人。”
看着推门而出的达文大叔，计算着需要耗费自己多少生命力的赵凡，感应到了体内隐藏起来的姬能。
然后，抬手，慢慢向着眼前昏迷不醒的杰克伸去。
“害你受伤，我的错······那么，欠你的，我还给你，另一位主角——杰克！”
代表着生命的绿，刹那间覆盖了整个船舱医院病房四周。
将要枯萎的枝条，抽出了新芽。
快要坏死的树木，慢慢茂绿了。
本就浓艳的花蕊，香气四溢！
生命女神的祝福，洗礼了所有生灵，予万物以生机，予大地以复苏！
“既然生命本身就是奇迹，那就让我第二次给你生命吧，让我看看，你能够用这个新生，诞下怎样的奇迹吧！”
据说那一天，不光是杰克苏醒，一位因为急性心脏病死去的中年男子，也从冰库里蹦了出来，吓尿了一位叫什么，嗯，高尔夫斯基的大夫。
呵呵，赵凡可不会乱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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