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爱丽丝
天上的风吹散了云的伤痕，却无法带走罹难后的寂寥与悲伤。
就在那一瞬间，呼吸仿佛都静止了，也许是被这些鳞次栉比的高楼蓦然坍塌的景象所震撼，就像没有支架的躯体，突如其来的倒塌，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时间。
光速吗？那么快，也许是的。
纷乱过后的寂静是可怕的。
一个个硕大的瓦砾组成了荒芜的废墟，没有了原来的光彩与华丽，只剩下一片空白。
生灵涂炭，财产被毁，无限的悲哀在这里疯狂的滋长，像是那众多的瓦砾，填满了整个已退去华贵外衣的城市，填满了人们绝望的心灵。
大地上有一个足有四百米宽阔的圆形巨坑，巨坑里漆黑一片，在巨坑四周呈放射性的倒下无数的烧焦了尸体，地上是熔化后滚动的铁流，再往外一些，是还在燃烧的尸体，再往外一些，还倒下更多的尸体。
突然到来的热浪把尸体上的衣服全部剥去，所有死去的人都象烧熟的大虾一样倦缩着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尸体燃烧恶臭。
壮观的废墟倒伏在尘土之中，曾经受庇于其下的一切都在它的塌中遭到毁灭。
“······我，干了些什么······啊······”
无助的站在昔日的繁华之中，记忆中的美丽，转瞬即逝······
如同聚集着的云，轻轻一挥，便消失在指尖，任由手臂怎么的乱舞，都无法触碰······
“······爱丽丝···你，在哪里呢······我·····爱丽丝！！！”
泪水，扯不断的流着，那本该时刻都在视线里的人，与落下的泪一起，消失了······
空洞的眼神中，呆滞着的，唯有静静停留着的一颗奶糖，在掌心的温度下，逐渐软化，粘稠，慢慢又变成了液体，浸润了手掌的褶皱，留下了不再甘甜的残余。
“糖果，糖果，没有了······没有了······”
滴答，滴答，滴答······止不住痛苦，止不住的悲伤，止不住的······杀意！
悔意与愤怒化为最锋利的匕首，虽能刺穿敌人，但也会割伤自己，甚至，还会——伤到，那本该用性命去守护住的，她啊！
第一次吃糖果，是什么时候呢？
记不得了······
舔着咸涩的残渣，感受着舌尖久违的甜蜜，被愤怒充斥了头脑的自己，稍稍平静了。
“爱丽丝······”
啊，记起来了啊，是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我，尝到了，那个味道······
“糖果哦，糖果！我带了糖果来了呢。”
她松开手的时候，手心满满的都是汗，糖都有些化开了，黏在糖衣上，她把糖轻轻剥开，糖衣上拉起一道道晶莹的细丝，不由分说的把糖塞在我的牙缝里，把我按在墙上，双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她摁到手臂都有些麻了，直到她觉得糖都融化在了我的嘴里，才松开了手，然后很兴奋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什么味道。
“甜······好甜······真的，真的好甜······”
我的朋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糖果，自己吃，根本就不甜！
甚至，苦！
苦啊，苦啊，好苦！
含着泪，已经跪在成为废墟的莱茵河畔，赵凡第一次品尝到了，苦涩的糖果。
“我会赎罪的，爱丽丝······我会的······无论，无论以何种方法！”
“那些践踏过你，美丽家园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机甲，我也会造，而且，会比他们，强一万倍！”
“我要，我要，用血，用他们的血！给你，给你重新洗礼家园！”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少年······
“血债，必以血偿！”
病床上，依旧是那个少年，但，此时，他已经不再是少年了。
睁开眼，他，醒了。
此刻——
“——爱丽丝！”
“咦咦咦！！！大大，大大阿达大叔！！她她她她，他他，他醒过来了！”
伏在病床前，爱丽丝竖着两只炸毛般突然弹起的狐狸耳朵，接收到了一声极其熟悉的叫喊声。
然后，她那琉璃色的眼眸里，一个陌生的男子的身影，逐渐清晰。
对方兀地从病床上惊醒，四下张望，从木制的天花板看到水泥的墙壁，再从柜子上的玻璃花瓶看到地板上的毛绒红毯。
最后，将他那漆黑一片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了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呼唤着达文大叔过来的爱丽丝身上。
“······”
“呃，那，那个，您，您刚刚，呃，叫的，呃，是是爱丽丝，我吗······”
“······”
爱丽丝眨了眨极其不自信的眼眸，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不敢和病床上的陌生人对视，自顾自的低下了小脑袋，然后用两只大耳朵把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那，那个，你，你是饿了吧，饿了的话，大，大叔，在，在煲汤，嗯，很快，很快就，就来了，嗯······请，请不要，为难爱丽丝，嗯，爱丽丝，很笨，爱丽丝，什么都不会······对不起······”
毛茸茸的大尾巴，被爱丽丝一把抱住，用以遮挡身体。
“······”
“······那个，嗯，要，要吃，糖，糖果，吗，嗯，大，大叔说，你，你应该，不是，不是什么，坏人······爱丽丝，可以，给你糖果吃······嗯，要，要吗······”
“······”
没有回应，床上的少年没有给爱丽丝任何回应。
于是，爱丽丝刚刚从衣袋里翻出来的糖果，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了爱丽丝的手里。
凭借于超出常人的五感，爱丽丝感受得到，床上的少年始终没有把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反而······和那些人一样，视线似乎，越来越，炽热？
觉察到了有些许不安的爱丽丝，小心脏扑通扑通地，默默向着大门的方向，后退了半步。
“······呃，那，你不说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就先，先走了，我，我去——”
“——爱丽丝，军礼！”
“！！！”
条件反射般，那被铭刻于骨髓深处，烙印在灵魂尽头，绝对无法反抗的命令式发言，在爱丽丝的狐耳边炸响！
“是，爱丽丝在，爱丽丝在的，请不要打爱丽丝！”
“······”
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双耳笔直，尾巴也乖乖垂地。
双手完全舒展开来，紧贴在大腿根部，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非常的完美。
“咚。”
一颗奶糖，从爱丽丝的手中掉落，躺在干干净净的地板上。
“······”
“非常抱歉，是爱丽丝贪嘴了，没有下次了，爱丽丝现在就惩罚自己！”
看到掉落的糖果的一瞬间，爱丽丝的眼睛就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潮水般涌出的悲惨记忆不断地提醒着她，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爱丽丝，现在就——”
“——爱丽丝，停下。”
非常听话的，一记挨上了绝对会脸部发肿的自扇耳光，在离爱丽丝那吹弹可破的脸颊还有三厘米处的地方，被人制止住了。
“······已经，足够了······没事的，过去了······”
赵凡保持着扑克脸，平静而迅速的出手，抓住了打算虐待自己的爱丽丝的手腕。
虽然，这举动让他的手部关节再次受伤，毕竟爱丽丝再怎么样，她也是神姬，她用尽全力的一记耳光，可不是那么轻松可以拦下来的。
“······好了，没事的，帮我重新包扎下手吧，绷带又爆了，啧啧，质量真不好，达文估计又贪小便宜咯~”
“······嗯，爱丽丝，知，知道了······”
这是爱丽丝第一次和面前的少年真真正正的对视，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陌生人进行手和手的接触。
不过，显然，嘴角不留痕迹的扬起弧度的赵凡，不愿意让爱丽丝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
“那，那个，手，手，抬，抬起抬起，好，好，吗······”
“哦呵呵，不要~”
“咦，咦······那那个，你，你这样的话，爱丽丝，爱丽丝，没，没有，没有办法，包，包扎······”
“哈哈哈，我不管，我就是这么任性，你来说我呀~，快呀~”
“······怎么，怎么，怎么这样······”
因为刚刚赵凡的命令，所以爱丽丝潜意识里不敢违逆对方。即便其实按武力值计算，一个爱丽丝抵得过十个赵凡就是了。
“请，请不啊哟——嗯额！！！”
正当爱丽丝耷拉着毛茸茸大耳朵，低着头给赵凡包扎二次裂开的手部伤口时，又一只罪恶的大手，伸向了少女最最敏感，也最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嘿嘿嘿，爱丽丝的大耳朵，我摸到了！”
“！！！”
极其熟练的抓住了爱丽丝耳部的痒痒肉，赵凡嘿嘿一笑，小手一抖，全身都炸毛的爱丽丝，瞬间脸蛋通红。
“不，不行，爱丽丝，那，那，那里，不行，啊啊啊啊······”
“哦哦哦~究竟是哪里不行啊~哈哈哈哈，说啊，爱丽丝你倒是说啊~”
“······啊，那，那里，不，啊······”
“嘿嘿嘿~这手感还是那么的好啊~软哒哒的，和玩具一样，而且还暖乎乎，弹哒哒，啊~”
“嗯，不，那······”
耳朵根已经充血，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爱丽丝的手脚被酥软的感觉充斥，大脑一片空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桃红色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嘛，哪里不行啊~我揉我揉~说啊~”
“嗯······”
“啧啧，嘴上说不要不要，身体倒是蛮老实的吗~”
“······不，啊······”
“来吗，我蛮喜欢诚实的孩子哟~呼~~~”
“！！！”
全身都使不上力，爱丽丝非常轻易地就被赵凡一把搂在怀里，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继续嘿嘿嘿的快乐时间。
“看起来，非常敏感啊！我吹我吹！”
“······”
“库库库，小嘴挺硬啊，怎么不继续叫唤啦？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这尾巴也是我哒！嚯嚯嚯，毛茸茸的大尾巴，好爽！！！”
“······”
“嗯，怎么，还不说话？不说话我就继续下去啦，嗯~ o(*￣▽￣*)o，怎么回事，爱丽丝什么时候这么能忍？难不成我技术生疏了！”
“······别，别，有，吉吉······”
“嗯，你说什么，好孩子怎么可以说那种话，不乖不乖，看我——呃，嗯······”
“······”
“······”
赵凡默默放开了全身麻痹，满脸潮红，泪水不住往外流淌，衣服也有些不整，自己叼着自己的手指，拼命忍住不想喊出来的可**丽丝。
为什么？
“······有什么遗言吗，赵凡？”
“没错没错，大叔我也是很生气哦！”
拄着拐杖，一脸微笑，但，姬能开始狂飙的吉尔伯特，手上凝聚出了一把狼牙棒。
手捧鸽子汤，笑容和汤水一起凉掉的达文，笑呵呵地翻出一把98K。
“······我说，是她先勾引我的，你们，信喵——喵喵喵！”
于是，本来三天就可以下床的赵凡，一个星期后才堪堪可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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