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安局这里……
警察先生一脸无奈地听完了我们的时间陈述之后,勉强得出了一下几个结论。
“就是说,这你们不认识这小孩子?”
“啊,是的。”我回答道:“我们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的。他全身一丝不挂,而且智商好像还很低,所以我们便把他带到了这里。希望警察先生们可以帮忙,暂时收容他啊或是搞个寻人启事什么的。”
在我陈述事实的时候,柳修艾便在一旁点了点头。
而警察先生也在听完了我的话后,也是若有所思地首肯了一下:“的确,让这个孩子大冬天的在外边一丝不挂,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让他待在警局或许还是个好主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头转过去,看了看正在做“智商检测”的那个“智障儿童”。
“怎么样?”警察先生问道。
“emmmmm……”
另一位警察叔叔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柳修艾和那个小孩子:“其实……这小孩的智商还……可以……”
“哈?”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质疑道。
毕竟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两位警察也见识过了这个孩子的智商是多么糟糕,需要人救——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然而现在……
“你感觉怎么样?”
我问道。
“嗯……还好……”
他回答道。
这种情况可谓是令我惊讶万分,毕竟一开始……嗯……然而现在,却可以很连贯的表述自己的意思了。
这智商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有些无语,我甚至还有点担心警察先生会不会因此而觉得我们是在故意找事而把我们给轰出去——好在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下了什么之后,便说道:“我会把这个小孩子暂时安置在这里的。过会我就下班了,我会把他的情况跟上夜班的同志说一声的。”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打心底地向他道谢。
“那么,他有名字吗?”警察突然问道。
我们一时面面相觑。因为在过来的时候——我们可没有问过他这种问题!而且,虽然他的智商似乎在短时间内提高了些(貌似),但是看他这副模样……傻愣愣的,也不像是有名字的样子啊……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们的无奈,便苦笑着说道:“有名字的话就好办了,毕竟称呼什么的也会方便一些。但要是没名字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现场取一个,做个化名什么的。”
“嗯……”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问题又来了……起什么名字好?
就在我们纠结的时候,警察先生已经抽出了一个表,并在表上这下了“陈无名”的字样。
“唔……陈……无名?”柳修艾默默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嗯,作为这个孩子在这里的化名。”警察笑了笑:“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说实话……我觉得其实还OK~毕竟就算我自己想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呢。
“嗯。”我笑了笑,并对这个名字表示赞成:“那就这样办吧。”
好的,陈无名。虽然你身上还有许多的迷题,但是,以后就请多指教啦。
☆
在我把他放进警察局的那一刻,我倏地感觉身上的担子减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觉得——这孩子的生活会在一段时间内有所保障的缘故了。
然而这种想法,却在今天早上去拜访他的时候便被打消了。
“什……什么?”
我特地提早了十分钟起床,并花了点钱去附近的面包店里买了点面包给他当早餐,结果……
“他不在了?!”
扑通一声,手上提着的装着各种面包的手提袋突兀地掉在了地板上。
那位执勤夜班的警察同志十分抱歉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九点的时候我把他安置在了房间里,十点十二点和一点的时候也去过他的房间里,他都躺在床上睡着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去继续留意他,转身去处理文件了……啊嗷……”
他打了个呵欠,我这才注意到他这十分浓重的黑眼圈和这副疲倦万分的面容,看样子他昨晚好像还真没怎么睡。
“抱歉……”他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去处理文件,然后……一直到了五点,我去看看他,结果……”
“消失了,对吗?”昨天给这位少年起名的警察先生问道。
“嗯。”执勤夜班的警察同志回答道。
……
但说实话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人居然可以就这样走了,而且还没有被察觉到……或许他可能真的有什么苦衷但是谁管那么多啊!无名就在你执勤的时候消失了,那这就是你的责任了不是吗?!——我很想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但是我的良知和理性告诉我绝对不能这么做。毕竟我得管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绝对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我捡起了手提袋,有所焦虑的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依旧是昨天给他起名的那位警察:“我今早来的时候,大门好像有点‘小’问题。”
“问题・_・?”
我好奇的转过头……
——妈的。
我差点就要这么说了。
这哪里只是一个小问题,这分明是一个大问题好吗?!
大门的门锁,门锁的部分,有三道非常骇人的抓痕!竟直接将这块门锁给打成一堆破铜烂铁!
霎时,我的脑子里第一道反应就是“这派出所里闹‘无间魔’”了,而更有可能的,就是陈无名他被这只无间魔给掳走了!
想到这里,我便头也不回地撞开大门,冲出公安局。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是否还活着,但是,我仍旧打开了魔力感应和生物感应,祈祷着这两道感应会对我有一定的帮助——
“有了!”
谢天谢地,我感应到了那么一丝丝的魔力感应和一道强烈的生物感应。我没有放过这个蛛丝马迹,便风驰电掣地,一路狂奔到上次柳修艾被绑架的那块空地。
跑进小巷子的那一刻,我已经抽出了晶石并将其紧紧地攥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转进空地的那一刻,我几乎要将晶石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了的时候——
“唉?”
我发出了一声疑问。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无间魔,只是一个身着了廉价棉衣的少年。少年转过了身,突增的身高和摆脱了几丝稚气的面容,仿佛已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我惊讶地看着他,要知道昨天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似乎也不过十岁的样子。
而现在却……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凝聚着些许魔力。好像……方才我所察觉到的魔力,就是他散发出来的。
我本能地意识到这个少年很不一般——虽然这个结论我早该在昨天就得出来了。
我有些迟疑地叫了叫他的名字:“无名?……陈无名……?”
他慢慢地转过头,在与我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他先是一愣,随后又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说道:
“早安,哥哥。”
“哥哥?”
我诧异地问道。
“嗯,是啊,哥哥。”陈无名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昨天真的很感谢你呢~给了我衣服,带我去了一个可以避风避寒的场所。真的谢谢你呢~”
“唔......”
他很流利地说了很多的话。这么一看,就仿佛昨天的那副智障儿童般的模样,仅仅只是他在装傻罢了。
我有点无法适应这样的反差,至于这样的反差究竟是什么,我想大家都懂。
我草草地过了寒暄环节,便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回了局子里。因为我急需一个可以安置这个小鬼的地方。
另外,公安局的警察也因为我可以很快就找到这个小孩子而对我提出了些许质疑,但都被我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了。
而当我表示我要去上学的时候,他竟然抱住我的大腿表示想要跟我一起走——为此,我不得不花费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好言劝说地安慰他,还向他保证自己下午我会带一些朋友一起过来。
他便高兴地松了手。
我也向警察们道了谢后,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
大中午的。
我把这事的经过跟大伙说了一下,大伙顿时面面相觑,就好像在质疑我所说的不是事实反而只是一个悬疑片的桥段——当然或许别说是悬疑片了,恐怕对他们而言,连童话故事都算不上。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环还是从中得出了几个要点,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道:“第一,这个小孩子来路不明,和你们见面的时候全身**;第二,这家伙的发育速度有点‘快’。”
我回忆了下昨天的模样——也就十岁的样子,还有个头——与今天所见到的样子进行对比——少说也有十二岁。
我点了点头。
“好的。”欧阳环点头回应后,继续掰下了第三根手指:“第三,就是这家伙的智商飞快提升。”
“嗯。”我想都没想地就回答了他。要知道这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了,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别说完整的话了——他连最基本的发音都发不准,顶多也就三岁小孩的水平,不能再多了。而今早见面的时候他却可以很流畅的说出“早安,哥哥”等等之类的话。
仅仅一天就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差,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更重要的。”他掰下了第四根手指头:“你在他身上感应到了魔力的存在。”
“没错。”我离开了椅子,沿着桌子走到了欧阳环的身旁:“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因为我是认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魔力的......”
“不用你这么认为。”
爱诺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瞪着一对死鱼眼,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用兵长的方式去喝茶。
“普通人不可能拥有魔力,这是事实。因为人类的身体构造,是无法承受得了魔衔使所拥有的力量。如果强行取得的话,那么他会被自己的力量所撕裂。”
说着,她又抿了一口茶。
“但是......”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在这时,欧阳环却突然想出了一个问题:“我只是说但是啊——因为这个问题我没怎么想过,就是——要是有魔衔使给人类施加魔法——”
“会爆掉的呦......”
爱诺当即回答道。
“不,我是说治疗魔法什么的,比如治疗脑创伤什么的......”欧阳环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爱诺的身上:“我的意思就是:倘若有魔衔使一直给他施加治疗魔法,来制造出这小孩子会拥有魔力的假象——你觉得成么?”
欧阳环所提出的问题,使得爱诺不得不放下茶杯,闭上双眼,冷静地思考了五秒。
随后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还真的可以。”
“那就是说有人——”
“但是。”
好的爱诺说“但是”了!
爱诺睁开双眼,抬起头来,死鱼眼直视着欧阳:“据罗成隳所说,他是跟着魔力感应和生物感应的存在而追踪到那个小孩子的。我不见得那个小孩会受了多大的伤而一直要进行着治疗。”
“唔......”
短暂地把欧阳环给驳倒了一瞬,但他有很快地提出了反驳:“或许,是遭受了无间魔的袭击......也不对啊......”
可是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治疗魔法不是起死回生术,被无间魔所抓到的普通人几乎必死无疑,就算有个例(某些活下来的幸运儿),那也会精神崩溃。”
而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花了两秒稍稍构思了下语言后,说道:“我发现,在我和那个小孩,也就是无名——见面的时候,他身上依旧有魔力的存在。直到我走后,我也可以感应到他身上的魔力——而且有增强的趋势。”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放屁,顶多也就是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罢了。
而欧阳环便将目光转向了我:“治疗魔法不是治疗药水,不可能维持这么久,顶多只是维持到撤销魔力后的三秒罢了;而强化魔法虽然也可以给人类使用,但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减小,增大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欧阳环摇了摇头,遂面露苦笑:“这的确是很‘有趣’,很令人‘头疼’的事情,所以你把这事告诉我们——”
“就是希望各位可以帮忙去调查下那家伙。”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如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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