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换了便装，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不远处的榕树下，三个老头跟丽塔在那里搓一桌牌，丽塔穿着明臻那身大红袄睡衣，一脸有说有笑的跟着老头们聊着。
说不上十分端庄，毕竟那身大了一圈大红袄跟丽塔有些格格不搭，但多的那一分世俗气却也让丽塔变得温和了许多，至少没了在天命时的虚伪。
丽塔在明臻刚出来时就看见明臻了，正巧将手上的牌一摊，“自摸，胡了。”脸上笑了笑，对着明臻问道，“明臻哥出去呢？”
丽塔在名义上是明臻的远方表妹，偏西方人的外表在明臻口中变成了中外混血，院子的人们除了稀罕了一下，但也不是特别关注。
“出去走走。”明臻手插着口袋，笑道。
只见丽塔起了身，“我也去！”
转头对着几个老头们歉意的笑了笑，老头们也没有强留，倒不如说他们也希望丽塔赶紧走，跟这丫头打牌，一把五毛钱每个人都给她赢了十几块了。
下次可不能再拉她打了，这个月养老金还没发。
看着丽塔上了楼，明臻才想起丽塔貌似除了一件女仆装，就没有其他可以换的衣服了。
如果穿着女仆装上街，回头率肯定高，明臻并不想成为人群的焦点。
还是上去提醒一下吧。明臻想了想。
明臻上了楼，却发现丽塔已经站在了门口，她换好衣服了。
自己的一件卫衣被丽塔拿去穿了，丽塔一米六八的身高穿自己的衣服，下摆也到了大腿，下身穿着自己的七分裤，向上再折了折，倒也有些嘻哈风格。
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但美女就是衣架子。
“还真是不客气啊……”明臻笑着说道。
丽塔朝着明臻笑了笑，“难不成明臻先生想让我穿着那一身出去吗？如果是明臻先生的要求……丽塔同意哦。”
明臻摇了摇头。
“走吧。”丽塔揽着明臻的手轻轻用力，明臻跟着她走了出去。
院子里，时不时传来老头们的声音。
“对尖！”
“要不起。”
他们已经收了麻将，打起了扑克，毕竟麻将这种东西还是四个人有意思。
当然，斗地主，炸金花他们玩的也顺手的很。
明臻甚至有一次看见他们在玩梭哈的。
挥手跟他们道了别，明臻带着丽塔出了院子，院子不远处就是马路了，这个小城市依旧保持着五六年前的生活节奏，跟天穹市完全就是两个地方。
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站台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戴着耳机的男生，看起来也就高中的样子，倒是他的视线，时不时往丽塔身上看。
做人留一线，看破不点破，丽塔笑了笑，往明臻身旁靠了靠。
丽塔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眼神中有些说不尽的愉悦。
“丽塔。”
“怎么了，明臻先生？”丽塔笑问。
明臻摇了摇头，之前在图书馆中见到丽塔，她的眼中总有着说不出的冷漠。
生活在阴影中的人，丽塔就属于其中一个，天命女仆的职责可不仅仅只是保持天命的整洁那么简单，维持天命的干净面容也是十分重要的。
此时的丽塔，眼中的冷漠已经被愉悦的感情所代替，她静静地抓着明臻的手腕，嘴脸带着浅笑。
明臻想起了塞西莉亚说过，她想建立圣芙蕾雅的初衷，身为天命的女武神，并不是一种好运气。
“在天命的感觉怎么样？”明臻问道。
丽塔看着明臻，笑了笑，“明臻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真假话之说吗？”明臻愣了愣。
“假话是，我很喜欢天命。”丽塔笑道。“真话是……”
丽塔顿了顿，眯着眼看着明臻。
“如果明臻先生在的话，就好了……”丽塔笑着说，“自从德丽莎大人走之后，也没意思了许多，不过比安卡大人也是个可爱的人，明臻先生你没见过她吧？傻里傻气的，但生气起来又跟小孩子一样。”
明臻很少见到这么多话的丽塔，不过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天命中，丽塔永远是他人的听客，难得有了倾诉的时候，明臻也不会去打断。
莺莺燕燕的轻语声从丽塔口中传来，大部分都是关于比安卡的事情，说了一会，丽塔才停了下来。
“明臻先生有空也去看看吧。”
明臻笑了笑，“你这次来难道不是带我回天命的吗？”
被明臻这么一提醒，丽塔才想起自己的任务，随即回应道:“也不着急，让奥托大人慢慢等吧。”
眼神闪烁，丽塔看着车流来往的马路，在想着什么。
她知道，明臻先生如果去了天命，就是凶多吉少了。
公交车进了站，明臻丽塔上了车，随着车的离站，车站前戴着耳机的少年也转身离开了。
他在手机上编辑了什么信息，发了出去，将手机放回口袋，哼着歌若无其事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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