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说这个还太远了，不过…”我想了想，厚着脸皮说道：“既然暂时没有恢复武功的办法，我不得在玲珑山逗留一些时日，如果老板娘方便的话，可以将我带在身边，以此来确保我的安全。”
老板娘横了我一眼：“少侠真是越来越滑头了，不过也罢，你我相识一场，而且说不定你还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尽管有些赌徒心理在，但是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概率性的博弈，我就赌一把吧，赌少侠可以恢复武功，拨开这玲珑山的混沌云雾。”
我听着有些怪异：“不是说我的任务是帮助小倩完成心愿吗？你这样一说，好像要把我卷进太初魔教和江湖势力的纷争之中啊。”
“不，你听错了。”
她淡淡一笑，然后往回走。
我屁颠屁颠跟上去：“不对啊老板娘，既然是交易，那我能获得什么好处。”
她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好处就是…我把小倩许给你做老婆~”
“哈？”
…………
太初魔教某处，老板娘将一件教服扔给我：“穿上吧，这样方便行动。”
我看了一眼这衣服，是纯黑色的，上面绣了一些诡异的图案。
我换上之后，道：“这样就可以了？要不要把脸给蒙上？”
“不用，这些年太初魔教的人员流动很大，新老交替，如今又处于危险时期，老人都要忙着安排事物，不会有人在意你这种小角色的。”
我的额头有点冒冷汗：“好吧…”
于是乎，我就跟着她进入了位于山顶处的总坛。
这山顶完全由青石板铺垫，主道两边立着很整齐的石柱，主道的尽头是一座由巨石累积起来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颗魔鬼的头颅，不过是真的大，而且前后左右都有阶梯延伸往山下，似乎还有其余的附属建筑，只是位置稍微低了点，暂时看不到。
雪音娘子非常淡定领着我进入总坛，两边看守的人员也不敢阻拦，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很宽敞，也分为许多岔道，有的往上走，有的往下延伸，真不愧是太初魔教，这建造风格还真是独树一帜。
但是还没走几步，又遇见了刚才那个半死不活的大长老，他此时恰好要出去，看见老板娘，眼睛一眯：“雪姑娘，祭拜回来了。”
老板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完全无视掉，从他身边走过。
大长老脸色也不太好，看见我屁颠屁颠跟着，又道：“雪姑娘说了，不要跟着她，你是哪个分堂的弟子？”
老板娘回头道：“我在路上偶然看见他，觉得他很俊俏，武功也低，恰好我在这里需要一个人侍奉，借用一下，大长老不会不肯吧？”
大长老打量了我一会儿：“你很面生啊。”
“回大长老，我十天前才进入太初魔教，恰好又遇上各大武林势力准备搞事，所以还没有正式分属堂口呢。”
“那你就好好伺候雪姑娘吧，千万别惹她生气了。”
我点点头：“是，雪姑娘就是我的天，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哼！”
大长老冷哼一声，就这么离开了。
我则跟着老板娘，去了她所居住的房间，房间很整洁，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我道：“这大长老给我的感觉总有点怪怪的。”
老板娘坐了下来，那修长的双**叉在一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从端木星月身亡，魔教就开始内斗，这内斗的结果，就是大长老这一方势力的胜利，自然，这魔教也就是大长老一手遮天了。”
我道：“那这老家伙怎么不自己当教主呢。”
“因为教内有规定，长老阁的人一律不准当教主，所以他也就一直处于大长老的位置，而这也是魔教内部纷争的起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当个故事听了，我问：“哦？说来听听。”
“教主死后，教内分为两大阵营，我哥哥裘颜落一心为了教内发展倾心尽力，他当时主张立刻从教内选拔以为全新的教主，这样魔教才能继续屹立。但是大长老觉得这是一个掌权的机会，如果有了新教主，那他的地位依旧会被镇压，所以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说教内目前没有人能够带领太初魔教，所以选拔教主的事情得往后拖一拖。”
我分析道：“所以这两大阵营就在这不断的摩擦之中，矛盾愈演愈烈，然后打了起来？”
“是的，大长老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哥哥身上，说他想拥立自己的人当教主，进行背后操控，这矛盾也就彻底演化开来，最终我哥哥的阵营被压下来，他本人亦被杀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向保持优雅和淡定的老板娘，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自己的哥哥被杀，而她现在就处于这个地方，而且逼死裘颜落的大长老一直在眼前，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我又生出一个疑问：“那大长老是你的仇人，你不想杀了他吗？”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道：“我始终记得我哥哥说过的话，他说进入太初魔教是他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都自己承担，太初魔教之争，是理念的不同，我哥哥战败不过是恰好不那么幸运罢了。”
我道：“可我能够看出来，老板娘很痛恨大长老…”
“死的毕竟是我哥哥，我又不是石头人，有情绪波动很正常，但我不想背负仇恨过这辈子，我的养母倪清蝶临终前告诉我，她年轻时就背负了仇恨，导致浪费了大好青春，不想我重蹈覆辙，但是…”
她说到这里，眼睛一眯：“我不介意大长老死无葬身之地，可杀死他的这个人，我不希望是我，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复仇后的感觉，多半不是满足…”
我沉默了，仇恨到底是什么，只要获得了仇恨，仿佛就要为其倾泻一生，复仇成功的感觉又是什么，让人如此向往。
我背负虽然不是仇恨，但却也让我苦苦追寻，若是有一天我杀了星元组织的首领，那时候的感觉又是什么？
小妖女如果真的杀了月落谷主，那她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我想，雪音娘子已经给出了答案，复仇成功的心情绝对不是满足，既然不是满足，又为何要去追寻呢，江湖，就是这么奇怪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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