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太大就不叫脑洞，叫头上有坑。
封柏中死活都没搞明白为何小公爷忽然想起来要唱歌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对李牧的盲目信任，毕竟是这位爷带着他们从绝境走出来的。
但这其中有个巨大的难处：这些家伙唱是能唱，但开口就是黄腔黄调，估摸着唱出来效果不会太好，而且……封柏中总觉得谭家大小姐还有其他几位姑娘对小公爷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没准她们就是未来的小公爷夫人，在这些人面前唱诸如‘十八摸’之类的小调貌似有些太过于……不庄重，这是正经的不着调。
李牧看着封柏中忽然面有难色就问道：“有什么困难么？”
封柏中看了一眼李牧身边的谭静雅和蠢萝莉，没好意思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是道：“小公爷，您这打算唱什么啊？”
李牧道：“就是那种听起来能让齐国人非常思乡的歌，能把他们唱哭的歌，你会不会？”
封柏中连忙摆手：“我这啥都会，就是不会唱歌，而且……这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歌把人唱哭的啊？”
李牧愣了愣，叹息一声。
这世界的娱乐业是不是真的有些太匮乏了？
他想了想道：“你去找一些嗓门大而且会唱歌的弟兄们来，我们……对，我们内部先举办个活动，嗯，就叫大秦好声音！”
封柏中忙不迭的跑了，谭静雅皱着眉头问：“你这又要搞什么鬼？”
李牧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嗯，评委也有了。那什么，不搞鬼，搞艺术！”
封柏中的行动异常高效，很快就从军中找到了五十多号人。然后按照李牧的吩咐，把云塘刺史府大堂改造了一下，一排桌子上盖上白布，整齐的摆上一溜大秦产青花瓷茶碗，桌子后面放着一排圈椅，但奇怪的是这圈椅是背向大堂放的，圈椅的面前放着一面锣。
这年头没有转椅，李牧也只好将就着让每个评委身边站着俩身强力壮的士兵，说清楚评委敲锣他们就负责把椅子连同上面坐着的人转过来……
声势倒是蛮浩大，但第一个士兵刚刚开口李牧就跪了。
乡村俚调也算是贴合劳苦大众的艺术形式，普通来说在一群大头兵的军营里唱这个往往能引起一阵喝彩，可这玩意开口就是哥哥妹妹，要么就是直奔下三路，李牧实在欣赏不来。
而且对着齐军唱这个，没准能把他们活活笑死吧？
李牧稍稍一寻思也就明白了。这世界除了这些乡村俚调外，因为唱歌跳舞的这些人都属于下九流，社会地位低到发指，所以基本上除了宫廷乐师也就是教坊司这种官方文工团外，就只剩下青楼姑娘和伶人能唱了。青楼姑且不说，教坊司虽然主管乐舞和戏曲，但还有个作用是接受犯官妻女，属于官方的青楼……
李牧前世古代文人的地位高，他们还会写词作曲比如著名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或者‘明月几时有’，而这世界的文人基本没那个闲心思，即使作词作曲，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全是一腔牢骚。
把艺术交给这些人是不靠谱的啊。李牧叹息着，这第一届大秦好声音在第一个士兵刚开口唱两句之后就夭折了。
李牧站起身拍拍手引起封柏中带来的士兵们的注意：“我说，你们会唱的就是这些？”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士兵道：“回将军……那个，您想听曲儿，小的这就带人去青楼找几个姑娘来？”
说完这货居然还递给李牧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这士兵旁边的人均看到了谭静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漆黑了下去，纷纷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些，一边暗骂这蠢货不长眼色。
李牧却再次叹息一声：“我说的只是很纯洁的艺术啊……得了，你们唱歌基本上都不跑调吧？不跑调就行，来来来，跟着我学歌！”
之前就说过大秦的义务教育做得不错，所以即便是这些士兵们也是识字的。李牧先让他们抄歌词儿，然后一句一句的教。
“来，跟着我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前世的时候李牧相当烦这首歌，但不得不说，这歌放在军伍里唱真的不错，而且真的非常的提神。
李牧教了半响，口渴喝水的时候谭静雅呆滞的问道：“这首歌……是你作词作曲的？”
李牧心里先对屠洪刚老师他们道个歉，然后一脸理直气壮的看着谭静雅：“不然呢？你作的？”
“你……你打算给齐国人唱这个？”
“不啊，这是给我们自己唱的，齐国人要听的是另一曲。你现在没事吧？没事帮我改改歌词儿。”李牧把另一曲记不太清楚歌词的删改版军中绿花递给谭静雅：“这歌是那种深情的曲调，就是我说的唱出来一定要让人不由自主的流泪的那种调调，明白吧？”
“……不明白。”
“来来来，我先给你唱两句……”
所谓的音乐无国界，又所谓脍炙人口的歌必定有它能打动人心的地方，李牧根本不知道这两首歌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但后来大秦军方将《精忠报国》这一曲定为军歌，而齐国人再次想删史书，并且把谭静雅、林婉儿、顾晨晨等人作词的盗版《军中绿花》列为禁曲……
（这章献给最近军训快累死的同学们233333，被打了鸡血一样的教官拉歌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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