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尔安慰威廉:“既然人们选择了战争,就一定会有牺牲,即使是神明也阻止不了。不过至少当你在另一个世界重新醒来的时候,你和你所爱的人还会重新相遇,只不过那时你们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了......”
神明站起身,摆了摆手:“我要离开了,你也该走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吧......”
说着,巴德尔消失不见,威廉觉得天旋地转:雕像消失了,神殿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无法回应,也不想回应。
威廉昏睡着,不愿醒来。他梦见了很多,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时光流逝,一秒秒,一分分,一天天,一年年,无数年。光明与黑暗轮流交替,威廉仍然在昏睡着。
自从乔治驾驶凤凰02,冒着自己被融化的风险,将昏睡着的,几乎毫发无伤的威廉带回木兰以来,威廉便一直睡着,即使当皱纹爬上他曾经英俊的脸,金发也逐渐变白,威廉仍然昏睡着。
光明,透过窗,撒在他的脸上,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我在哪儿?……”
他站起身,望着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他并不认识。
微风吹进了整洁的房间。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看见已经醒来的威廉差点惊叫出声:自从她来到荣誉军人疗养院工作,负责每天为这位神秘的大人打扫房间以来,这位大人就一直昏睡着,无论白天黑夜,风霜雨雪,春夏秋冬。而这一天,这位神秘的威廉大人终于醒了。
护士马上调整好状态,上前扶住威廉:“威廉大人,您终于醒了......”
“......唔......”
威廉似乎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呃......现在的时间是......”
“木兰历1985年8月31日......”
护士看了看表:“12点35分......您已经整整昏睡了四十年......”
“四十年?”
关于昏睡之前的记忆,威廉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只记得当时他似乎很痛苦,很痛苦。
“对了,您等一下......”
护士快步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带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匣。
她郑重地打开了木匣,取出了里面的一张蓝色丝帛:“大人,这是四十年前,作为木兰联盟总统的乔伊女王陛下给您的贵族封赏令......”
“唔......”
威廉似乎对自己的贵族封赏并不感兴趣。
“这个,是乔治大人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护士把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了威廉:“乔治大人今天早晨去世了,临终前托我告诉您:“您赢了”......”
威廉已经不记得当年与乔治的赌注,他甚至忘记了乔治是谁,他还是打开了盒子:一枚“圣.木兰英雄大十字勋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护士拿掉木匣子的黑色内衬,里面赫然是一枚一模一样的勋章:“威廉大人,这是当年木兰联盟政府颁发给您的......”
“嗯......”
悠扬的风笛,清脆的军鼓,伴随着《Auld lang Syne》的旋律,飘进了人们的耳中。
威廉和护士来到窗前,目送着礼兵抬着乔治的灵柩缓缓离开,威廉本能地向着这位不认识的老朋友敬了一个军礼。
礼兵队伍渐渐走远,威廉颤抖着放下了手。
天空,还是那么蓝,清澈的就像散文诗中的诗句。鸟儿栖息在树枝上,欢快地叽叽喳喳。疗养院的正中心,喷泉里的木兰圣女雕像格外引人注目:她穿着丝袍头戴圣冠,高举着圣女之剑,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喷泉旁边的长椅上,有一位漂亮的女士正在休息: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一袭黑衣,帽子上的蝴蝶结随着风飘动,真的像一只蝴蝶在飞舞。
“那位女士......”
护士指着黑衣的女士:“她,今天上午,刚刚来看过您......”
“是吗?……”
威廉看向那位黑衣服的女人,恰巧与她四目相对,那张脸,威廉格外熟悉,但是他想不起她是谁。
看见了威廉,那位女士仿佛吃了一惊,她慌忙从手提包中摸出墨镜戴上,她站起身,手提包中却有东西响了起来。一段好听的钢琴旋律,伴随着一个男声的吟唱,但是,那显然不是木兰的语言。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ge ke he】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ge ke he ji】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ge ke he】
【bo po mo fo de te ne le】......”
女士打开手提包,掏出了一个精巧的通讯终端。
“您好——什么?您要写小说?......”
她扭头看了一眼威廉,拿起手提包一点一点走远了,威廉依旧能听清她在说话。
“怎么写?什么?哈?您把女主和女二都写死了?……不能拯救女主的男主还算个男人?……您老人家下半辈子是打算靠保险赔款和贩卖读者寄给您的刀片为生咯!恕我直言,您真是一只十足的魔鬼,哦不,人渣......我没有您这种人渣表哥,再见,呸......”
威廉也笑了:“是啊,连女主都救不了的男主,还算什么男人......”
威廉一直呆立在窗口,他被淡淡的花香吸引,循着香味望去,他望见了庭院中那满墙的蔷薇:粉红色的花朵,吸引着蜜蜂和蝴蝶。
“真美啊......”威廉不禁发出感叹。
“罗丝......”
“什么?”
威廉突然一惊,那仿佛是一个人的名字,直击着他的心灵。
“R-O-S-E......在我的家乡,我们都叫这种花为罗丝......”
“罗丝......”
“玛丽娅......”仿佛有一道光芒划过他沉封许久的记忆,他记起了她的眼眸,记起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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