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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决斗

第十二章:决斗

决斗。威廉很清楚,擅自与别人决斗是多么的愚蠢。如果能够轻易使对方屈服还好说,但是,对方显然不是那种轻易屈服的人,威廉也只好为了捍卫平民的荣誉,不死不休了。

第二练习场,威廉早早等候在那里。说好的决斗场地,此刻却来了很多观众:大多数是贵族,还有一些平民学生。很显然,是对方事先走漏了决斗的消息,如果今天自己不来,恐怕从此会被人嘲笑一辈子吧。

乔治被几个贵族簇拥着来到练习场。他远远地看到威廉,潇洒地摘掉了帽子。

“平民,你能准时来赴约,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以贵族的名誉担保,一定与你光明正大的决斗,绝不会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让大家都知道,今天我要战胜的是谁......”

“威廉.德.拉菲尔......我以平民的荣誉宣誓,与你堂堂正正的战斗到底,我的名字,将是在今天战胜你的名字!......”

威廉抽出佩剑,指着乔治:“贵族,让我们开战吧!......”

“好,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乔治也抽出佩剑,快速向威廉刺去。威廉感觉到一道寒光正向着自己逼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寒光背后,那双想要战胜自己,甚至想要将自己吞噬的双眼。

很显然,对方是打算和自己玩真的了,此时的威廉,不仅没有一丝畏惧,反到燃起了冲天的战意:既然今天的事情注定无法安然收场,那就战个痛快吧!

威廉转身躲过乔治的凌厉一击,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还击,他在等待,等待着乔治露出弱点再一击制胜。

乔治显然也是击剑行家,开头的凌厉一击至少赢得了气势,他见威廉不露破绽,便也收起了攻势,与威廉专心对峙。双方互相防守,相互试探,却坚决不肯率先发起决定一击,毕竟,与乔治的决斗,和与千鸟的比试不同,任何冒进,都可能被对手抓住破绽,一招落败。

出剑,格挡,再出剑,再格挡。

“怎么了,平民,退缩了么?......”乔治发觉眼前这个对手并不容易对付,便试图干扰威廉的心智:“如果现在想要退缩,那就为了你当初冒犯我而道歉,我可以选择宽恕你......”

“哦,是么?......”威廉笑了起来:“当初可是你先冒犯我的,现在又想宽恕我,是心虚了么?......”

骑士剑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只是与先前威廉与千鸟的对剑相比,一点也不精彩,但对战的两个人却知道,这种看似无味的招式才更加凶险。

两个人,就像两条准备互相攻击的毒蛇一样,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那些围观的观众们,却因为太过无聊而不时发出嘘声。

威廉盯着乔治,经过长时间的对峙和试探,他终于在乔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丝不耐烦。

威廉暗自冷笑:“你输定了!”威廉猛地起身,一剑飞刺过去,乔治有些反应不及,险些被伤到,他连忙转身躲过攻击,似乎终于抓住了威廉的破绽,乔治回身朝着威廉就是一剑,威廉击他不中,面对乔治的回头一击,基本是躲不过的,乔治的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迫切与自信:“你完了,平民!”

威廉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知道对手上钩了。他果断拋掉了自己的剑,在乔治刺过来的瞬间,用手握住了刺向自己的剑峰,他转过身,另一只手迅速抓住了乔治执剑的手腕,只用力一拉——

“啊——”剑峰划破了威廉的手,鲜血顺着威廉的手腕淌了下来,乔治的剑猛地脱手了,而乔治本人,也因为重心不稳而一下子摔倒在地,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乔治知道,在这一刻,他输了。

威廉马上上前,用膝盖顶住了乔治的腰,不让他起来。血,顺着剑峰,一滴一滴,滴在乔治的背上,是那么的刺眼。

这一切太过突然,围观的人们发出了尖叫,甚至喝彩。威廉握着剑,明晃晃的指着乔治的后背。乔治放弃了挣扎,尽管心有不甘,他明白,无用的挣扎只能是自取其辱,他闭上了眼睛,任凭威廉处置。

现场一下子沸腾了。观众们的眼神中,露出了嗜血和狂热,就像数千年前,他们的祖先对待角斗失败的奴隶那样,人们向下伸出大拇指,兴奋的欢呼起来。

威廉知道,今天之后,大概,自己的校园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平民战胜了贵族,可是,只凭自己,即使不因为私自决斗而坐牢,也会因此被赶出学校。

想到千鸟,想到领主大人,想到母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家伙所赐。在这种必输的决斗,就是自己赢了又能怎样。想到这些,威廉的手微微颤抖,他紧紧地抓住剑柄,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失败者,精神逐渐开始恍惚。

这时,千鸟急冲冲地穿过人群,看见神情恍惚的威廉,大声喊着威廉住手,可是威廉听不到,也毫无反应。情急之下,千鸟摘下自己的佩剑,朝着威廉的剑,掷了出去。

“铿——”两把剑相撞,一起飞了出去。威廉像失了魂一般,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人群中有人喊:“纠察队来了!——”围观的人们一哄而散,威廉傻傻地望着天空,天空是那么的蓝,云彩,是那么的美。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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