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了绝对不会被驳回的一日休假——从杀手手中保护了圣女,还导致了自己妹妹受伤,不延长我的假期完全说不过去——就拿它去探望纱里奈好了。
出示了相应的家属身份,被护士领入单独病房后,就着很近的距离见到了躺在靠窗的床位上,至今伤部还缠着绷带的纱里奈。女孩的眼睛眺向了窗子的外面,被远处的风挥来的,曦光攒动的云的后方。她静静的坐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注意到护士的离去和我的到访。纱里奈蓬乱的罗马卷也没有好好打理,眼窝的下方憔悴着,被单外架起的伤腿处还有扯动了缝合好的伤口,导致的少量出血……
恐怕是在想心事,认真的样子像中世纪的油画中的女性。不是去打扰她的好时候,默默的要离开时,病床那边的纱里奈说话了。
「……是哥哥吗。进来吧。」
「抱歉。没有第一时间来探望你……很寂寞吧。」下意识的,说出了不能被称之为安慰的话语。
「哥哥的事情,我一直知道的哦。」用最狡猾、最可爱的方式宽慰着我的自责的纱里奈……这副样子,当真是称得上『狡猾』的。太懂事了,这家伙,尽量的不给我添麻烦,害这样的孩子遭遇了厄运的,明明知道事情多么危险,却没有制止她天真想法的我才是,连道歉下跪的资格也没有,最差劲的哥哥,家人。
完完全全,是我的错。
擅自就把毫不知情的纱里奈卷了进来。我走到病床旁,无言地俯身搂住她细弱的双肩,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递出一些安慰的话语。以为事情能够轻易解决,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残害了纱里奈的『自大』,这家伙是元凶,当然,纵容这家伙的我也是……罪大恶极的兄长了。纱里奈出事的话,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一想到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后果,感到了不爽。
「抱歉。都是我……」
「为什么要怪罪自己呢,这不是哥哥的错。那个啊,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吗。」说着这样的话,纱里奈紧紧地回抱我,摇了摇头,「体会到了,哥哥的工作……那个危险的,让人不想经历第二次的状况,差一点……就要死掉了。要是不小心的话,纱里奈岂不是就要失去重要的哥哥了吗!」
「纱里奈……」
「哥哥是,纱里奈的英雄,最重要的……怪罪你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啊。可要是失去了哥哥的话,我要怎么活下去!那种,那种事,再也不想遇到了!!」纱里奈哭泣起来。似乎这些天来苦闷于这些作痛的伤口的困扰的,对几近垂危的性命的担忧——不满决堤的洪水般侵泄出来……
「放松,纱里奈,我们都很好。」说不出什么值得安慰的语句了。拍打着女性的背部,安慰着。
「也仅仅是这次而已。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想想自己,这种事情这么的危险,即使是这样,一定需要有人去践行,我也不希望那个人是哥哥!」
「纱里奈,冷静一下。我知道你感觉很糟糕,但是……」我按住她的肩膀,避免她的激烈反应扯到伤口,不是再能够面对二次手术的心态了——看着纱里奈泪眼朦胧的眼睛,我这样下定决心。
她逐渐停止了放声哭喊,也许是察觉到伤口开始痛了。纱里奈收紧抱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后背的皮肤,维持着目前的姿势,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松开手指。「……对不起,哥哥。」
「……我爱你,纱里奈。」
「我也爱哥哥……所以,一定要答应我,一切都要好好的。」
她仰面,寻找着我的方向,眼里蓄满悲伤与哀求的泪水。
「我发誓。」
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怀着虔诚的心态,对待女性这般的恳求,我摸了摸她的头。
等到纱里奈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我们才坐在病房里开始了闲聊。纱里奈跟我讲了前来探望她的朋友的趣闻,医院里友善的护士,总之,住院生活似乎还不赖的样子,有关学业和还没有完成的作业的烦恼放到了一边……谈到家庭的话题时,纱里奈深吸气,看向天花板。
「我啊,还是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回来。受了这样的伤了,就算再不喜欢我们,也总归会因为心疼回来探望吧。」
「啊……是啊。」
我,和纱里奈,是被父母遗弃的。原因是组建了新的家庭,过去的孩子不重要了。至今除了用过母亲那边的生活费维持现状,就是我高中毕业后服军役有幸被圣女相中,特赐担任了『准尉』一职。这样一来才勉强稳定住了家庭的财政支出,否则单凭纱里奈的开销——即使已经努力去减少,女性的必要需求还是不可或缺——想来身为未成年人的纱里奈会被新的养父母领走。
意识到这个话题可能引起了什么不愉快,纱里奈欲言又止了一下,盯着我手上的纱布。
「哥哥,手……还好吧。」
经她这么一提,适才想起之前受了伤的手心。因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伤口』了,导致完全忘了还有这件事。伤口在不到两个小时的过程中止血,结痂并愈合完成,只是为了避免异样的目光,才包上了纱布。但是,没有对我『空手接白刃』的行为兴师问罪,也没有强调要是失手了会有多危险。纱里奈朝向我的笑容充满苦涩的意味,她并没有奢求我来回答,只是将身体的全部靠向我的胸口,呼吸我衣服的味道。
「哥哥的味道真让人安心啊。」
「那个是洗衣粉的味道吧……」有点怀着毁灭气氛一样的意图说了出来。
「不哦。」埋入我胸前的脑袋左右摇动,「是属于哥哥的味道。闻起来很淡,很让人安心,很让人喜欢的味道。在哥哥的身边一直都会这样感觉到,所以哥哥来的时候,虽然很害怕,但是突然觉得……就算哥哥失败了,我也要冲出去抱住哥哥,死掉就一起死掉好了。很好笑的想法吧,不管怎么想都是会给哥哥拖后腿的感觉呢……」
「再多休息一会吧。」我说道,「……你还需要好好调整心情。」
用了一只素雅的白色花瓶,把带来的花束插入鱼形的瓶中,摆到床头的一角。借此避免来往人员碰翻瓷瓶,花是带一点香气的,另外也捎来了纱里奈最喜欢的毛绒狗。最喜欢的狗狗玩具也过来陪伴她了,重要的妹妹嘴角漏出的笑容让我由衷的为之高兴。
虽然可能不是太合心仪的东西,带来纱里奈熟悉的东西装点暂且无法离开的病房,也许能让这家伙短时的振作起来。离开前耐不住纱里奈的百般哀求,吻了彼此的额头才走出去。
医院的环境很好,想要等到纱里奈的腿稍稍有点好转后带来医院的花园散心透气。
「狩间先生。」负责纱里奈的护士一直跟我来到了接待厅,「她恢复得很好,再过几个星期出院就没有大碍了。」
「这样啊,谢了。」
「病人有您这么温柔的哥哥真是幸福呢,下次也准备在休息日过来探望吗?」
不知道她从哪儿听说的『休息日』,也许是一直在听纱里奈念叨。我犹豫了一下,应道:「下次……应该没错。回过来的,在这之前拜托你照顾好她了。」
「狩间先生的交代就尽管放心,我会尽全力做好的。」
「辛苦你了。」
结束了医院的探视后,打算回家度过一整个下午的休息时间……稍微,有点懒散了,毕竟假期时间过长也不是一件怎么好的事。去到便利店补充了家中的麦茶,纸巾盒生活必需品之后,回到了家。由于纱里奈住院的缘故,食物都得我自己去补充。不在客厅停留,很干脆地跑进地下室。
维持着和我离开时一样的惨相,纪子倒在角落。脸仿佛遭到了野兽的啃食,像摔烂的柿子一样支离破碎。撕去了嘴唇而露出的,一颗颗被外力掰断的牙参差不齐着,口腔里尚且有往下滴的血。和失禁的粪尿混成一团,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女性柔软的身体也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犬的败相,我在内心讽刺她。
还是没有恢复意识的样子。
扒开她的眼睑,对上翻的眼球进行了检查。确实没有苏醒的迹象,身体的愈合也变得十分迟缓。『能力』因为精神状况和饱腹的感觉开始衰退了吗,不清楚是不是可逆性的损伤,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了。再怎么说证明这家伙优秀能力的就是『活着』带来的肯定。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先给这家伙做一点基本的清洗,再决定往后的计划算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取下她足腕上的锁链,抱着怀里根本不值一提的女性的重量——因为过久的绝食已经变得很纤瘦了,『愈合』的能力竟然也持续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真让人惊叹。这是第一次带她离开地下室,当然不代表她的完全自由,过一会儿还要把这家伙锁在别的地方一阵,地下室也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把她拷在浴室的毛巾架旁,往浴缸里放着热水时,这家伙终于在舒适的环境中有了苏醒的迹象。
已经没力气做转头以外的动作了,就好像把所能做的一切都用来寻找水声的源头一样,她和我不期对视了。正伸手探知浴缸中的水温的我,冲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哟,睡得还不错吧。」
……被彻底吓醒了。纪子如遭雷劈,她瞪大双睛,惊叫着向后逃去,腿上蜿蜒的血迹在地上拖出了惹人讨厌的痕迹……我可不想花功夫清理浴室。捉住她不盈一握的脚踝之后,解开拷在毛巾架上的手铐,拖拽着她的胳膊把人丢进浴缸。
的确是强人所难了啊。
撕咬过的伤口虽然基本拼合好了,但表皮还没有痊愈,不是适合接触热水的时候,但就这样放着这家伙不管,难以忍受的臭味会让人感到不适,到时候恐怕连我也没有和她周旋的耐心了。
「呜啊……」咬着嘴唇长出的新肉,忍受着。
看来这家伙自己也对清洁有了需求,没有吭声,缓慢地把身体沉进水里。
「痛吗。」问了一声。
纪子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是对被我监视感到害羞,说的也是,这种情况下还怀着羞耻心,那真是彻底没救了。「还好。」不敢无视我的询问,纪子嗫嚅双唇。
因为纪子完全地浸入,清澈的水面已经浮开了血丝。咧开嘴发出咝咝的气声,很痛的样子,还真是能硬撑啊。
「没办法自己洗头的样子,一直泡着也不行。出来吧,我帮你搞定。」看着纪子迫切地在意自己打结的头发,大概是因为心情还不错,我向她伸出援手。
「呜……」纪子往浴缸的深处躲了一下。
还在害怕我……那是当然的。
「自己做不到吧?」
「啊……请。」说话还不怎么利索,短时间的权衡后回应了我伸去的手。
稍微用清水清洗了女孩身体表面的血污,然后捞出来,给坐在板凳上的她清洁头发。
「身体往前,否则洗头膏会流进伤口。」她照做之后,开始挤出一点纱里奈常用的洗发膏,不知道是不是常用的女士洗发水,希望用在纪子身上也有神奇的效果。我这样想着,把手心里流动的洗发水揉出泡沫,卖力搓洗头发的两侧。
感到泡沫下方的身体在发抖,我问道:「还在感觉害怕吗……当作心血来潮不是更好吗。起码会知道就算现在表现得不好还是有所谓的惩罚存在的。」
「呜!」身体激颤着,颔首的行为显得十分沉重。好在,总归是有点配合了,触碰皮肤的时候仍旧感受得到颤栗。头发的油污在第一轮的冲洗中落入了排水口,发出水流咕噜咕噜的旋转声。
「……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就在我准备第二次清洁时,纪子用被水流冲散的微弱声音,述说着困惑。「平常都是,命令一样的语气吧。如果做不到或者顶撞了,下场会很惨。」
「想怎么去理解是你的自由。只是想这么做,也需要什么理由吗。」
「……啊。」肩膀放松了下来,「我以为,是奇怪事情前的清理工作。」
「之前也告诉过你吧。在你真正意义上的为我效命以前,这种奇怪的事是没可能做的。」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遭到话语的干扰,第二次清洗的效果就好了很多,这家伙开始像小动物一样悠闲,「何况我对瘦巴巴的家伙可没有什么兴趣啊。」说是不喜欢『瘦巴巴』的类型,倒也不是字面含义,『喜欢匀称的女性』,这才是我的本意。
「那如果,当作是我的要求,足够了吧。」
「什么?」没有理解其中的意义。
纪子为之补充:「想要反抗您,是做不到的事情吧。」是意料中的反应,果然吗?比起暴君式的残虐,向她展示不可反抗的实力差距才是最明智的决策,这一点上我领悟的太迟了,导致现在才让这家伙真正感到害怕,感到无法逃离。「我不会再逃跑了,相对的,我不会再被虐待了吗?」
「……取决于你。」
被这样解读了吗,倒也不赖。
「嗯……作为交换,您会保障我的安全吧。我是说,『旧纲』那边的情况,因为是失踪了很长时间的杀手,再怎么说都有通敌的嫌疑。回去的话,会被毫不犹豫的杀掉。」
「你在担心这种事啊……可以向你保证。」
毕竟已经透露了自己是杀死『环尾狐』那种级别的家伙的人了,身为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就算再怎么憎恨我,纪子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
「狩间,啊,不,优一就好了。」
「那么,优一大人,请一起。」
「诶。」肯定是听错了,再询问一遍好了,「你说什么。」
「那个……请一起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这个,是我能为优一大人做的唯一的事。」转向我的脸红通通的,欲迎还拒的样子相当有看头啊……
于是,变成了很糟糕的样子。
对方皮肤的触感异常细腻,关节的部分很柔软。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背后去了,没有什么肌肉的双臂自后方环抱住我。
啊,虽然是那种尺寸正常没有什么亮眼的身材,再加上这些天的消瘦可能会咯到一部分肋骨……就算再怎么想要放松自己享受起来,还是不免会联想到这家伙突然掏刀对付我的情景。像她这点毫无实战经验的家伙,明明一口气就可以撂倒……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事。
虽说对她的效命缘由仍心存疑虑,但是,接受她的服务和接受她的『忠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呼吸,贴上来了。
「优、优一大人,感觉舒服吗。」
「啊,嗯,继续吧。」故作镇定地应答了,「觉得差不多了就停下。」
「是。」
在这种舒适的浴室环境下,能够思考的范围相当有限。比如这个正在我身后的瘦弱家伙,我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是在用什么表情进行这种行为的呢,与地下室那副凶恶的样子相较是否会可爱那么一点?……不过对于样貌底子本身就不错的女性,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给她充足的食物和休息时间就能恢复到最初的阶段,我不会这么做,毕竟这是非常轻率且冒险的举动。倘若『相信她』成为了一个错误选择,那么我就要为弥补这个错误付出重大代价。我对纪子本人的要求达到了一个完全『不准许背叛』的程度,其关键本身在于我需要利用纪子,所以她所述的话语我决心有所保留。
到底是因为惧怕我而服从,还是另有所图?
想着不愉快的事情的这段期间,香皂淡淡的味道环了过来。好歹考虑一下场合和对象什么的吧,就这么轻易做这些事。能够相信吗,这家伙不是另有所图什么的?
「优一大人,这里已经好了,换前面……」
偏偏这个时候,又要和被我怀疑的家伙近距离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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