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在尖顶房屋边盘旋,染着灼热温度的阳光照射避雷针,渲起一片光晕。
鸟叫清脆着,天空下风平浪静的墨城。
“还是太弱了么?”墨筵看着身上的止血布,心说。剧痛令她的双手紧紧攥住身边被血染红的被子。从床边拿出一个盒子,将止痛药吞入,抬起眼看着凌乱的房间,被封闭的幽暗的房间。
42号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只不过善良得过分这件事得改改,天丛云的第二剑没有注入技,昏死后用止血布帮我止血,这么善良,迟早会死在我手里啊。墨筵想法挺多的,简单说她不是很懂42号为什么会不杀了自己。不是说以家族信念为信念么?
墨城也不安全了呢,传送带三年前只偷出两道,剩下最后一道去哪呢?
啊,自己果然还是想逃么?能逃到哪去,能被他们逼到哪去?墨筵自嘲笑笑。
先躲着吧,无论是为了谁。
不过苏玄那边的事情要先解决了,总是担心毒发也是麻烦啊。
“抱歉了,叶奈何。”我说过自己信不过的,违约也只能给你一句抱歉了。墨筵扶着床摇晃站了起来,捂住肚子上渗出的血,从衣柜抽出带帽的斗篷,套上。雪白色的,看起来还真是热爱圣主的信徒啊。推开门,步伐仓促虚晃,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那么仓皇的背影,在追赶什么,或者害怕什么。
狩猎者联盟。
“帮我查询一下墨筵的战绩。”墨筵压着声音,整张脸被帽子的阴影笼着,刘海贴在苍白脸颊上。
“您看起来不是很好,真的不休息下么?”
“闭嘴,你赶紧查。”墨筵冷冷说,对于突如其来的关心几天前的自己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吧。
工作人员有点尴尬,便急忙查询。
工作人员将查询卡递给墨筵,眼中包含的是不待见。墨筵看了一眼卡片,脸色更加阴沉,杀气被收敛。
快步走出,来到街上。
嗯,这才是自己,不受人待见但也不去寻求别人的待见。只要遵守命令就好了,只要以自己为主就好了。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改变了。为了什么呢。
墨筵,战五十次,胜五十次,胜率百分百。差五十次胜就可以拿取奖金。卡片上的字,让墨筵把不安调到了极致。
苏玄,你够狠。自己仅仅参加过一次,那剩下四十九次自然是苏玄的。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提高墨筵拿取奖金的难度,连胜的难度总是比普通更难。
拖着这已经残破的身子,还真是不让人活了啊。看来要离开得推迟点了。苦笑一声,风险更大了呢。
原本的地方回不去了。血腥味恐怕已经造成恐慌。这么一想,自己又无处可去了啊……
耶路冷家族,我日!墨筵表示词穷。我都退了三年了!还看不出来我的决心么!墨筵耷拉下脑袋,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找你们麻烦啊……
可是啊,把我的生活打乱再想让我毫无反应的离开?
——那就真的不可能。
墨筵随意的将脖子上的围巾拉下,系在伤口的地方。在联盟的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就住下了。
“啧。”墨筵撕下止血布,看暗红色的血凝固在一起。先拿出盒子,用卫生球沾水给自己稍微清理了一下。从中拿出白色的小药品后,消毒,然后再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抗生素。
将伤口裹上止血布,温热的呼吸在房间显得沉重。又是自己一个人了?是啊,又是一个人了。
眸子泛着灰色。
……
几天后。
“墨筵,八十四胜!”裁判看着被墨筵打下台的人,大声的宣布。
墨筵手在袍子下,轻轻握了下拳,走下台。到了休息室,便忍不住扶住墙壁,大口喘气。幸好没被看出来自己的状态啊。刚才那人把几天前的伤口再次打裂了。
“哟,咱们的墨筵怎么突然就虚弱起来了?”苏玄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墨筵反手把门关上,走到椅子上坐着。
这**……
从后门溜出。
小巷口路过,停下脚步,倒退。墨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 十二三岁的男孩嘴里念叨着,干净的布鞋踹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看不清面目的女孩。
头发又长又脏,衣服也是已经破烂得无法遮体,闷哼声细微,但是却没有任何反抗。
墨筵眯起眼,连反抗都不懂得的人,那就没必要救了,那种卑微的人没必要了。
突然,女孩抬起头,看着墨筵,目光没有带着任何屈辱或者仇恨,甚至连惧怕都没有。承受着力度却面不改色。
已经无所谓了么?墨筵缓步上前,踹倒男孩。看着女孩被灰尘和肮脏掩盖的脸庞。
撩起她那过长的头发。墨筵叹了口气,不是她啊……
“妹妹,不认识我了吗?”女孩诡异地笑着,酒红色的眸子仿佛旋转起来一般。
“云姬……是你么?”墨筵轻声说,这太像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了,太像了。但是当时躺在地上却已经无所谓的承受鞭打浑身肮脏的是自己连死的念头都不愿意动了。
“姐姐?”慌张颤抖的声音响起,墨筵回过神,看着现在面前慌张而又稚嫩的人。刚才不是云么?!墨筵慌乱起来了,云呢?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黑发褐瞳的普通女孩啊……
“为什么偷东西。”墨筵轻轻问道,为什么偷东西。就算偷了又如何就算没偷又如何,总有人给你冠上罪名的生活反抗都没有意义。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女孩尖叫着,刚才那个男孩在无理的质问自己,这个人也要么!
“那我就信你了。”墨筵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小巷。那一瞬间,墨筵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将她收留。或许是因为,她与自己所欠的她竟有那么一瞬间的相似吧。
女孩牵着墨筵的手,回头,看着黑暗的小巷,酒红色深邃的眸子泛着嘲笑。我的妹妹呵,轻易背叛后悔的意义不过是让自己坠入弱小之地吧?
“饿……”女孩转回头,棕色的眼睛色彩黯淡,拉了拉墨筵的衣角。
墨筵看了看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芸。草字头的那个芸。”芸说道。
啊……芸么?还真是像呢。
买了几个包子,看着芸狼吞虎咽的吃完,墨筵递了瓶水给她,带她买了几件白色的衣服,便回到了出租屋。
“芸你要先去洗澡。”墨筵说道。
芸含糊的答应一声,走到了浴室里。
墨筵从柜子上拿出盒子,将伤口处理后,再次包扎。
等芸出来时,被水清洗过的脸白皙漂亮,五官精致,头发湿哒哒粘在脸上,白色的洋装果然很适合这样娇小的女孩,奶白色的蔷薇在裙边绽放。
“坐下吧。”墨筵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芸。
“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女孩低着头,轻声细语。
“哪有那么多理由。”墨筵挥了挥手,自顾自的躺下,“还有就是我不大习惯和别人触碰,你注意一下这点就好了。”
芸微微笑了笑,道:“晚安。”
墨筵没有回答,或者说不想回答。
第二天的时候门口一封用红色玫瑰封口的信莫名出现在门口。或许是半夜白鸽悄悄送来的。
“这么骚的东西一定是苏玄的。”墨筵开始没事就吐槽苏玄。
“舞会吗?”芸踩着白色的高跟鞋,歪头问道。
“嗯。”
“我先去狩猎者联盟那里,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好吗?”墨筵摸了摸芸的头。
“ 好,我会在家等你回来的。”芸乖巧点头。
墨筵套上遮住了半边脸的镶着金丝边的带帽斗篷。锁上门就离开了。
狩猎者联盟。
比赛越来越棘手了。墨筵是这么想的。如果昨天没突破早该输了。
墨筵被对面的一记手刀打趴下,吐出一口血,看着举着刀的对手缓步走来在想要不要投降……
一把跳起,挑飞对手手上的刀,虽然手上也留下了难看的深伤疤,但是,已经赢了。
侧身踢在对手的肚子上,跳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随着他轰然倒地。
“八十五胜!墨筵!”裁判数了十秒后,看着还未醒来的地上的人大声宣布。
芸在家中百般无聊,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的。
“芸,很无聊吗?”一个女声传来,俏皮的音调。
“你是谁?”芸歪着头,看着眼前lolita洋装的只有灵体的女孩,齐刘海银色的头发将那双酒红色的眸子衬得明亮。细长红色的穗被夹在耳边编起的麻花辫中,在银色长发中,很漂亮。
“有没有感觉你和我有点像呢?”云的腿上没有穿鞋,高筒奶白色的袜子上几条丝带轻轻环绕整条腿绑着,尾端上绣着一朵百合花垂下在地上拖着。
“没有啊。”芸倒是出乎了云的意料,意料之外的大胆。
“啧啧,墨筵是我的,你不要认为她收留了你你就在她心里有所地位。”云眯起眼,眼中竟有丝威胁。
“芸从来没有这么想,姐姐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才知道她叫墨筵。”芸轻轻说,她不想跟别人争什么,有个对自己好的人,尽管自己在她心里不重要也好啊。
“还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子。”云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芸的头,虽然云只是一道灵体,但她还是那么自然。
“可惜,你最后一定会死。”云说完这句话,便钻进了芸的体内,房间中似乎留有她留下那淡淡百合花的香气。
芸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别对我抱有恶意啊……我从未想争过什么,所有人都对我如临大敌是为什么?
啊,不想了。
墨筵此刻在门外站着,云与芸的见面她没有察觉。打开门,向芸问了声好。
“姐姐。”芸扯着墨筵的衣角。
“嗯?”墨筵低头看了看。
“我是某个人的替代品吗?”芸低垂着头,看到云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自己大概是那个人的替代品吧,连衣服的风格都如此相似。否则,墨筵她为什么要收留自己,所有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墨筵摸了摸芸的头,没有说话。她想保持沉默。墨筵自己也不明白直接告诉芸她是替代品不就好了吗?为什么竟有些于心不忍。
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