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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少女出阵

国境巡逻员与异界骑士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盛大的卡利里亚竞赛已经从清晨持续到了下午,但直到此时,却依然没有任何一组能够达到胜利的条件。

看台上的人已经散去大半,其中绝大多数学生都是已经败下阵来的,也不乏有知难而退的家伙,前所未闻的竞赛方式,让许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按照菲利尔的话说,真正决胜负的战斗尚未开始,越年长与越优秀的学生总是被安排在最后上场,就像是表演的压轴戏一样。

虽然菲利尔一直含含糊糊的也不说明,但亚伯很清楚她所处的立场,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刚刚成年便获得了骑士称号的少女,即使不想要万众瞩目都很难吧。

——希望自己别拖菲利尔的后腿就好。

这样想着,亚伯微微地叹了口气。

“不过菲利尔那家伙跑哪里去了啊……”

亚伯转过头去环顾着四周空荡荡的看台,大部分学生现在都聚在最下面几层,所以之前还算喧闹的顶层现在却是安安静静。

不过是亚伯刚刚跑下去喝了口水的功夫,菲利尔就不见了。

——奇怪……完全找不见人嘛。

仔细地扫视着下几层看台上的学生,亚伯希望从中间能看见菲利尔标志性的银色秀发,但想从密集的人群中找到少女的踪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下去找找看好了……”

嘀咕着,亚伯起身顺着竞技场陡峭的楼梯向下层走去。

可还没等他走到人墙的后面,亚伯就听到了一阵议论的声音。

“不是吧,只有她一个人?”

“这也太自信了吧?”

——只有一个人?

亚伯突然感觉心头一紧,想要踮着脚尖越过前面人的头顶,却又被挡住结果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抱歉,请让一下,让一下。”

情急之中,亚伯干脆直接从人群当中挤了进去,还差点把一个家伙撞倒。

“嘿!别挤!”

“你踩到我的脚了!”

“抱歉,抱歉。”

就这样在其他人的抱怨声中,亚伯总算是挤到了第二层看台的边缘,然后他看见了竞技场上的那一抹银色。

“该不会是……”

就在亚伯还抱着“那只是另一个银发的家伙而已”之类想法的时候,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卡斯洛娜大人居然是独自上场诶。”

——菲利尔?

亚伯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菲利尔会选择自己上场,以至于现在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才好,只是傻傻地站在看台上看着菲利尔随风飘扬的银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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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菲利尔正静静地站在出发线的位置上,一只手扶着腰侧的剑柄,平静地注视着远处土丘上的魔法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少女纤细的手紧紧地握住细长的剑柄,轻轻地将长剑抽了出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半圆摆至面前,双眼穿过闪亮的剑尖看向前方。

——别怪我哟。

不经意间,菲利尔稍稍瞄了一眼远处的看台,这个时候亚伯应该还不知道的吧。

以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一切,永不退缩,她从小就被教导要这样做。

保护弱者,不可让无法战斗之人走上战场,这是羊皮纸卷上的第一句话,也是菲利尔自识字后第一句记住的字句。

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菲利尔微微将长剑放平,剑刃向上。

时间就像是停滞了一样,少女平端着利剑,而看台上的观众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竞技场内一片寂静。

突然菲利尔猛然发力,在观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看似柔弱的身躯已经如同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蔚蓝色的圆形魔法阵闪烁着荧光,在少女的面前陡然放大开来,但菲利尔并没有躲闪,甚至都没有稍微减速。

既没有像卡姆一样使用蛮力,也没有像第一组的少女那样被动地使用剑刃去格挡,菲利尔灵巧地转动手腕,用尖锐的剑尖刺到魔法阵的下部,然后轻轻地向上一挑,便轻松地让魔法阵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毫不停歇地,菲利尔在收回剑刃的一瞬间轻盈地跳向左侧,让扑面而来的魔法阵擦着银色的长发呼啸而去。

就如同一只穿梭在落叶中的百灵鸟一样,菲利尔在魔法阵之间穿梭着,轻柔而顺畅的动作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生硬,也不会显得太过无力。

与其他人别无两样的长剑,在菲利尔的手中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在阳光下闪光的剑刃在蔚蓝色的魔法阵之间上下翻飞,绘出了一片银色的剑光。

但终究只有菲利尔一个人,当所有的攻击都毫无分散地向她扑来的时候,渐渐地,少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躲闪的次数少了,而挥舞长剑的次数却变多了。

“唔!”

刚刚挑开从左侧逼近的魔法阵,另一个却从右侧飞来,菲利尔不得不直接调转手腕,将长剑收回来硬生生地挡下这一次攻击。

强大的冲击力让她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长剑也差点因为变扭的姿势而脱手。

轻轻地向右后侧一跃,魔法阵紧贴着少女的小腹蹭了过去,在半空中,菲利尔转过身子,一边顺势挑开其他的攻击,一边重整状态。

与第三条白线还相差不过二十多码的距离,许多组学生即使是两个人也难以达到这种程度,更何况菲利尔只是孤身一人。

站在原地稍稍稳住阵脚,少女再一次向着前方冲去。

——就要到了!

菲利尔紧盯着向自己扑来的魔法阵,同时也留心着脚下标注着距离的白色线条,就算这样,她手里挥舞长剑的动作也没有哪怕稍稍慢下来一点点。

当菲利尔终于踏过了第三条白线的时候,不出所料,整整两排一模一样的魔法阵在魔法使的身子两侧凭空而出,停顿不过一秒钟后,就从不同的角度一起向着少女的位置扑去。

单手挥动长剑,菲利尔快速地出剑,将从正面冲来的,一上一下两枚魔法阵分别挑开。然后立刻转过身去,用双手握紧剑柄,立起剑身,用锋利的剑刃挡开从左侧飞来的魔法阵。

在二十枚魔法阵的中央偏左一侧,就这样被菲利尔硬生生地劈开了一条通路。

可还没等少女回过神来,一枚紧随其后的魔法阵已经逼近到了无法反应过来的距离,然后狠狠地撞上了菲利尔的右肩。

“呜……好疼……”

刚想要顺势转过剑刃,另一个魔法阵却恰好击中了长剑尖锐的剑头,将长剑撞开到一侧。

措手不及的菲利尔第一次露出了破绽,虽然尽力想要跳开,但却还是没魔法阵蹭到了小腹的一侧。

菲利尔一个趔趄,重心不稳,直接摔坐到了地上,长剑也掉到一旁。

——只能到这里了呢。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就在少女准备接受失败的时候,竞技场上空忽然响起了悠长而刺耳的哨声。

“嗯?”

想象中的最后一击并没有出现,菲利尔奇怪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不远处的魔法使已经停下了动作,而似乎一旁的看台上似乎出现了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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